羽兒顫顫巍巍的朝天嘯走去，嘴裡不停喊著爸爸抱抱！

天嘯見狀後，一個箭步上去將羽兒擁在懷裡。

“爸爸你鬍子好刺，扎到我了，我幫你拔掉它。”說完，直接上手。天嘯坐那不動任她拔，那嫩嫩的小手怎麼可能拔得出來，一點勁兒都沒有。

“嘿，爸爸我拔不下來。”

“等小羽你再長大些就能拔下來了。”天嘯說著，抱著羽兒回了房間，叫她別亂跑。

自己找到刮鬍刀後，組裝好就拿著鏡子來到院子裡，把鏡子靠牆放好，將長出來的鬍子刮乾淨，摸了摸下巴自信的笑了笑。“嗯我真帥，還是這麼的英俊瀟灑。”

我端著一小碗飯出來剛好瞧見了這一幕，一句話將他澆了個透心涼。“哥哥你都二十一了，還這麼自戀啊。”

“咳！”天嘯尷尬一笑，灰溜溜的離開了。

“羽兒，過來吃飯了。”我喊了一句。

我坐在椅子上，讓她在小凳子上乖乖坐好。“今天有肉肉和雞蛋哦，多吃點。”

“謝謝媽媽。”

我將碗放在小桌子上，把勺子遞給了羽兒，我在一旁看著她吃。她吃飯很小心，之前就是因為吃飯弄得到處都是，浪費了好多。

為此我還說了她，跟她說不能浪費糧食，這世界上還有很多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連飯都吃不上呢，說幾次後就沒再發生了類似的事了。

現在羽兒也到了上幼入園的年紀，在此之前，我得教她一些最基本的。吃飯現在她自己會吃了，穿衣服還不怎麼會，得再學學。至於上廁所的話，總覺得有些太牽強了。

晚上，我在院子裡尋問羽兒上幼兒園的事。“寶貝，你想不想去交新朋友啊？”

“去哪裡交朋友啊媽媽？”

“像幼兒園裡就有好多小朋友，就是不知道羽兒肯不肯去。”

“幼兒園是幹什麼的啊？”

“嗯～幼兒園是個可以讓小朋友讀書寫字和交朋友的地方，到那裡可以學到在家裡學不到的，而且還有好多玩具可以玩。”

“哦，那鄰居家的小胖去過幼兒園沒有呀？”

“還沒呢，他才兩歲，站都站不穩呢。”

“那他什麼時候去幼兒園呢？”

“呃，媽媽不知道。”

“那羽兒也不去。我就跟小胖玩，他家玩具也比較多，我可以和他一起玩他的玩具呀！就不用去幼兒園了。”

“那，你不想交新朋友嘛？”

“想啊，但羽兒更想留在媽媽身邊。我要是去幼兒園了，媽媽就又是一個人在家裡了，要是生病了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

“羽兒……”我心裡咯噔一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小小年紀竟如此懂事，我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所以，媽媽不要送羽兒去幼兒園好不好？羽兒只想留在媽媽身邊，哪也不去。”

“可是你現在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媽媽，你能答應羽兒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說。”

羽兒一把撲進我懷裡，她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哽咽的說著：“媽媽都好久沒穿新衣服了，你身上這件還是去年爸爸買的，現在都穿褪色了。媽媽能把送我去幼兒園的錢拿去買件新衣服嗎。”

我看了看，確實褪色了，但還能穿。“這衣服不是很舊，還能穿呢。”

“那幼兒園就非上不可嗎？”

“呃……也不是。”

“那媽媽為什麼寧願自己穿舊衣服，也要讓我上幼兒園呀。”

“我不是說了嘛，這衣服還能穿……”

“媽媽騙人！明明家裡沒什麼錢了，還要送我去上學。明明衣服穿那麼久了，誰不喜歡穿新衣服，還騙我說還能穿……”說著說著，羽兒輕輕一閉眼，兩行眼淚順勢滑落而下，落在了地上。

“孩子，對不起。”我差點哭出來，一直強忍著，我告誡自己不能當著孩子面哭，我得忍著，我要堅強。

“媽媽，羽兒雖然年紀小，但心裡都明白。家裡本來就沒多少錢了，今天又交了一千，還是爸爸到處借來的。媽媽心裡其實很難過吧，這裡沒其他人，媽媽不用忍著，可以哭出來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撲到羽兒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這般懂事。

羽兒用那稚嫩的小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告訴她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能讓爸爸他們知道我今天哭過了。

羽兒望著我，就這哭紅的雙眼，自己想瞞也瞞不住啊。“好，羽兒答應媽媽。拉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哄羽兒睡著後，我就站在院子前等著天嘯回來。

“碧落！我回來了。”天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我擦了擦眼眶，去倒了一杯熱茶。“哥哥辛苦了。”

天嘯望著我那紅腫的眼睛問道：“咦？你剛剛是不是哭過了！”

“你看錯了，剛剛颳了一陣風，有沙子進眼睛裡了而已。”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天嘯也沒拆穿我。

“我去給你熱飯。”我走到廚房，忙活起來。天嘯從後面抱住我，輕輕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吸了吸鼻子，捂著嘴點了點頭。“嗯，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