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戀愛的時候，他嘴裡的父母很少聽到，他哥哥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優秀她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黎問野突然停下看她，眼神晦暗帶著探究。
“得，你們兄弟倆的事兒我不摻和。”
他自已的弟弟，讓他自已去勸吧！她現在只想專心剩餘的業績好好幹。
“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哈？離開的腳步被他問停住。
“你真是，”她回頭看他，黎問野眼神溼漉漉的，她不忍心說別的狠話。只是嘆氣：“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說得她很瞭解蘇挽風似地。
吃餛飩的旖旎，因這場對話消散得一乾二淨。黎問野在床上輾轉反側，凌晨兩點給蘇挽風發了訊息。
【哥，你跟欺欺很要好嗎？】
蘇挽風正交完糧洗漱完，看見黎問野的訊息心裡直罵自已犯賤非要睡前看一眼工作訊息。
【你多做事，少放些屁！】
冷欺雪在自已面前一天天的，想屁吃想屁吃，連帶著他也粗俗起來。
黎問野出身特殊，從小就敏感些，放手機之前想了想，還是又發了一條訊息。
【好好工作，她跟我沒別的關係，少亂想。】
但是蘇挽風這話，他還是把不準冷欺雪對他的感情。
雖說自已上次說了要幫他，可沒說就這一年，也不算沒信守諾言。
黎問野認定的事情就愛一根筋地往裡鑽，接連簽了不少單，都是掛她名下。冷欺雪沒辦法，只能走特殊申請調整。
範文周看著又要提變更的冷欺雪，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冷姐，你就不能跟黎哥直說嗎？我最近好忙，給我減少點工作量行不？”
“跟我說什麼？”黎問野最近瘋了，他找居瑞彬撮合了一場同學聚會，便開啟勞模模式，披星戴月帶單來。
下巴長了些胡茬，眼下也留上了兩塊青黑。
範文周見冷欺雪還不打算說的模樣，率先開口：“你要把單掛給她，她要把單還給你。你們倆這一倒手，流程倒是走得方便，我對單很麻煩的。”
孫姜華給她比了個牛，發了微信問她：【你以前做總助也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剛啊~】
【我看不下去了而已，要不你跟我換一下工作內容？】
黎問野黑著臉拉她進辦公室，倆丫頭在外間微信聊得火熱。
“什麼意思？”他最近很累，眼裡帶了血絲 ，疲憊感透過軀體像是將她也壓了下去。
“我說過了不用。我的工作不只是開這邊的市場，我需要讓你有成績的，全部給我，一來說不過去，二來也不好看，公司的人不是傻子。”
“我不管他們！你不是拼命想走嗎？怎麼我讓你幫你快點走又不走了？”
這是突然發什麼瘋？冷欺雪面對黎問野突然的暴躁有些委屈，原本掙扎的被他攥住的手腕也鬆了力氣。
“我做我的，你做你的，合作共贏就可以了。週週也說了，我們倆這樣給她是徒增工作量。你需要休息。”
談話無疾而終，冷欺雪只叮囑範文周，黎問野的業績不許放到她名下。
他確實需要休息，回家洗漱躺下，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夢裡，酒局上她的同學嬉笑著，說冷欺雪行情一直很好，剛畢業就勾搭上有錢人。
說得有理有據的，甚至還拿出了當年滑蓋手機拍下的模糊照片。
蘇挽風撐著桌子，將她圈在懷裡，冷欺雪認真寫著什麼，兩人的側臉他都太熟了。
旁人問他怎麼別人的照片儲存這麼久，他只說當時當同學合照就傳進了空間，俊男靚女還是挺養眼的。
想起前幾天的事兒，他心裡堵得慌---她不走是因為哥哥？
這個想法縈繞了好幾天，陰魂不散。
公司有他約的客戶，打電話沒人接，冷欺雪自已接待了。送走客人，電話還是能通不接。
“我出去一趟，有事兒打我電話。”留下一句叮囑，冷欺雪匆忙回去。
“你看吧，我就說他們倆怪怪的。”孫姜華一副福爾摩斯的模樣。
範文周挑眉：“你不喜歡黎哥了？”
“我就是一夢女，嗨一下得了，心有所屬的男人再帥，屬的不是我也沒用。”
範文周笑，還挺豁達。
大門沒關，她推門的時候從包裡拿了胡椒噴霧。檢查完所有的房間，才安心放下。
黎問野的房門微微開著，她敲了兩下沒人應，輕輕推開，他赤裸上身只著薄被。
見人沒事，她合上門要走。黎問野悶哼了兩聲，冷欺雪握著門把手頓住，一聲嘆息在房間散開。
靠近才發現，黎問野面色通紅，覆手上去，不知道燒到了幾度。
“醒醒~溫度太高了，得去醫院。”
他捏著冷欺雪拍他的手，輕輕貼在臉頰，夢囈一般：“噓，別吵，我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
初夏午後的陽光滾燙，她找到抽屜遙控器，將窗簾拉了起來。房間昏暗，暖色的薄光灑進來，她歪在床榻，單手被迫貼在他滾燙的側臉，氣氛曖昧。
回了一些訊息，不知道怎麼，她也睡了過去。
醒來時，黎問野壓著她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劉海因為側身散落在眼前，睡眠帶走了紅血絲，他的眼睛透亮又迷離，完全映照著冷欺雪惺忪的臉。
“醒啦？”他笑著，聲音沙啞又迷人，像那個海邊的早晨。
歡喜後殘酷別離緊隨其後。
冷欺雪慌亂起身，挽了挽散落的髮絲。
“醒了就起來吃飯吃點藥吧，這兩天你先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你是，擔心我的吧？”不然怎麼會放下工作來照顧他。
“週週或者姜華生病，我也會這樣，不要誤會。如果不是你拉著我不讓走，我也不會陪到現在。”
黎問野脫力似地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自已就多嘴說這麼一句。
範文周不喜歡辦公室的勾心鬥角，練就了一身遮蔽同事情緒的鈍感力，饒是如此，也明顯感覺到裡面兩位的不對付。
孫姜華只要看到他倆一起出入，尷尬錯身裝普通同事的樣子，就拉著範文周問：“他們倆這樣你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