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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揭出身

“姓楊的,你這是胡亂作為,我們衡山縣的鄉親們是不會答應的!”

王自如見無人出面阻止楊得坤的行為,眼見衙門外的百姓越來越多,外面喊青天大老爺的呼聲,越來越響亮。

再繼續讓他發展下去,一旦成了現實,那這小子在衡山的地位,將不可撼動。

於是,抓住一向與王家交好,還有著姻親關係的張家家主張學強,舉起他的手臂吼道:“我們衡山縣的鄉老們,是不會同意你這狗官亂來的。”

“呵呵----”

楊得坤放下百姓的手,示意他們都起來,轉過身呵呵笑了笑。

盯著不太自然的張學強冷場笑道:“張老爺子也是這麼想的嗎?”

然後,不等他回話,放下手臂。

自己為自己介紹起來。

“我楊得坤初來乍到,可能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出身和經歷,那麼,今天就當本官與衡山父老們的見面會,本官就自我介紹一下。”

“本人姓楊名得坤,出身楚州楊家!今年十九歲,尚未婚配。”

這一下,大家都懂了。

原來縣太爺是楚州楊家的人,難怪不怕王家的人刁難。

不論從出身還是家勢,楊家比王家來說,只強不弱。

不過,當大家聽到青天老爺說才十九歲,尚未婚配的時候,不少人的眼睛亮了。

縣令老爺如此英俊有才有背景,那自家的閨女,是不是有機會當個小妾什麼的。

要不,送給縣令老爺暖暖被窩,也是不錯的選擇。

“大家別誤會,我可不是靠家族混到衡山縣令這位置上,本官是今年甲榜的第十名進士,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是憑自己努力,本著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分配到衡山縣來為鄉親們服務的。”

說著,楊得坤高傲又謙虛地,向擠滿近2000人的現場,行了個書生禮。

直把老百姓,又驚又喜的!

原來我們的青天大老爺,不是靠家族勢力,而是正兒八經的進士。

並且是甲榜前十,最優秀的那一批。

難怪青天大人,以十九歲的年紀,就成了掌管一方的縣太爺,不然楊家再有權勢,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塞人上位。

畢竟,帝國有這麼多的世家,誰家不是有吃閒飯的子弟。

比如,衡山第一豪門王家,他們家已經二十多歲了的王自如少爺,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還只是個秀才,天天閒在家裡,只能在老百姓的頭上耍耍威風。

聽到這,張學強趁著王自如發愣,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他雖然大概知道楊得坤的底細,但是,以今天他的表現來看,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心計又有手段,且膽大包天的傢伙。

關鍵是,這傢伙還非常有背景。

不可力敵!

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一部分不知道楊得坤底細的小富紳,此刻,直接放棄了與縣令作對的想法。

打算一會就向縣令老爺表明,自家願意按地交稅。

再說,自己按地交稅,能交多少?

五兩十兩?

充頂多交二三十兩不得了。

比起要多交四五千兩的王家,簡直是太幸福了。

甚至有些被王家欺負過的小富紳,都恨不得今日當場就交了,看看在衡山不可一世上百年了的王家,會是什麼嘴臉。

說著,楊得坤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的父親是蘇州知府楊知府,但我的孃親是我父親身邊的丫鬟,因為彼此情深,而有了我。”

頓時,整個衙門裡,一起在吸涼氣。

我靠!

原來青天老爺是庶生子呀!

但是,他為什麼自揭其短,將自己的心酸暴露出來。

這個世界庶生子的地位,並不高。

如果母親不受待見,本身又沒什麼才能的話,也只比僕人們好一點,長大後,絕大多數成了家族的基礎力量,成為管家管事一類的人物。

有些,甚至因為家族內鬥,不是早被弄死,就是被趕出家族。

像楊得坤這般,能憑著自身努力,年紀輕輕的就考中進士,能成為一縣之父母官,是少之又少。

“大家不必笑話我,也不必另眼看我,我在楊家生活得還算不錯,只是想改變自身的處境,想為自己的孃親賺一個誥命,才拼了命的苦讀。”

“我十二歲考上童生,十五考上秀才,十八歲考取舉人,去年十九歲,考中了甲榜前十名的進士,方有了今日的縣令之職位。”

說完這句話,楊得坤長長地吐了口氣,好似吐盡了自己十多年的辛酸。

而後,咧嘴一笑,青包的額頭,浮腫的嘴角,好似多了一層光芒:“我從來不怨恨,從來也不放棄,我相信,只要我自己努力,總有實現自己夢想的那一天!”

楊得坤的這番自我介紹和表態,將擠滿了衙門的眾人,雷得目瞪口呆。

就連坐在上面抄錄的黃玉山,都沒想到,曾經以為倔強的楊得坤,竟然是一個如此心態的少年。

這也難怪他,不肯與王家等人同流合汙,立志還百姓一個相對的公平。

“好了,我的事就說到這,大家現在也知道我楊得坤,出身比起大家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呢,我很共情父老鄉親們的遭遇,今後,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盡我所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此言一出,那些聽得已經淚眼婆娑的百姓,特別是那些女人們,好似看到了,自己也有一個如此優秀努力又有出息的兒子。

感動得,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然後,再次跪倒在地上,口口聲聲地大喊起:“青天大老爺!觀世音菩薩大老爺!”

王子平見跪倒一地的百姓,感覺完全失去了控制,再不想辦法壓制住。

這個像唱戲一樣,自揭出身,立馬收穫了民心的縣令。

今後,王家在衡山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那麼,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是今天務必將楊得坤壓制下去,第二條,就是搞死他!

可是,已經搞了一次,有了防備之心的楊得坤,就難下手多了。

而且看在這小子今天的表現,搞不好,前些日子就是故意那樣,讓自己中計下手。

才有了今日一局。

他趁著亂轟轟的場面,忍著牙疼,將看蒙了的孫子拉到身邊,嘀咕了一陣。

然後,又將張家李家等富紳拉到了一起,說教了一頓。

只不過,眼觀六路的楊得坤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挺明顯的,衡山縣的其他沒什麼背景的富紳們,在自己自曝家門,和一番獲取民心的演說後,不太願意跟隨王家鬧事。

團結大部分可以團結的,將朋友弄得多多的,敵人少少的,這可是千年之後,某個老人家的偉大戰略思想。

想到這,楊得坤有了主意,一會看誰願意投靠自己,自己也不介意,分出去一部分權力蛋糕。

反正,目前衡山縣衙裡,基本上都是王家的人。

那麼,今天就借這機會,將這些不可能跟隨自己的人,趁機清洗出去。

“好啦,稅收的事,就這麼定了!”

楊得坤故作神氣地向王家一幫人,輕蔑的擺了擺手,然後向坐在主位上,有些恍惚的蘇長遠喝道:“蘇大人,現在該審一審,本官大前天晚上被人所害的事!”

說完這句,楊得坤扭頭向大前天晚上,為自己接風洗塵的富紳們,露齒一笑:“要是前天晚上在場的鄉老們,沒有一個說法,本官不介意,讓大家一起到班房裡,去冷靜冷靜幾天,好好地回憶回憶。”

這話嚇得一些膽小,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富紳,立馬愁眉苦臉地喊起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