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綠喬這邊與父母和好,與左允白平淡交往的同時,樓遠喬與任以貞之間卻出現了問題。
這一日,任以貞在街頭無意中遇見宋正風。
四目相對,兩人隔著馬路怔然許久。宋正風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以貞。”
“以貞,方便的話,一起喝個咖啡吧。”
任以貞沉吟數秒,方點了點頭。
“伯父一切都還好吧?”
“他每半年檢查一次,這幾年的情況還算穩定-------”
宋正風的表情隱隱心疼:“伯父的病能拖到現在,已是不易了。”
任以貞輕嘆了一口氣:“是啊。”
若不是樓遠喬這些年來想了許多的辦法,找了國內外很多的專家醫生,父親或許早已經離她而去了。因為樓遠喬對父親的好,所以任以貞對公婆和綠喬亦是盡十二分的心。
“對了。你結婚了嗎?”記得她當年曾經遇到過他與一個很美麗的女子。
“沒有。”宋正風搖頭。這個世界再沒有第二個任以貞了。
宋正風訴說了一些自己的狀況:“生活工作都極其乏善可陳。你呢?他對你好嗎?”
平心而論,這些年來,樓遠喬對她,真心不能算不好。任以貞點了點頭。
“以貞,你愛他嗎?”
“其實我六年前就應該問這個問題的。可是那時候的我卻沒有問出口。所以,以貞,我現在很想親口聽你說,你愛他嗎?”
任以貞一怔,她沒料到宋正風會問這個問題。
當年的她,根本是不得已才與樓遠喬結婚的。可是,這幾年來-----任以貞忽然惶恐了起來,她竟然分辨不出自己對樓遠喬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你這麼猶豫,就是說明,這些年來你根本沒有愛過他,是不是?”
“他當年是不是用伯父的事情威脅你結婚的?”當年是一時被任以貞的話迷惑住了,加上憤怒,宋正風根本未想到許多事。
數年後,他靜下心來,聯絡前因後果,越想越覺得蹊蹺。他根本不相信任以貞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當年陽光帥氣的宋正風經過這幾年社會的打磨,如今見慣了世情,十分的深沉內斂,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砸過來,任以貞根本無法招架。
任以貞只說:“兩個人在一起。很多東西是說不清的。”
“以貞,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你並不愛他。”任以貞第一次知道宋正風也可以如此的咄咄逼人。
任以貞看了看腕錶,避開話題:“不好意思。我到時間要走了。”
“我送你吧。”宋正風的口氣不容拒絕。
“不用。你忙吧。”如今的宋正風,一副工作精英的派頭,一看便知這幾年他在工作上發展不俗。
“我今天很空閒。以貞,不要拒絕我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不會是在什麼時候了。”
因為這句話,任以貞沒有再拒絕。
宋正風把她送到了小鋼琴的私立幼兒園。他悵然地道:“以貞,一轉眼,你女兒都已經上幼兒園了。”
任以貞淡淡微笑:“是啊。”
“一定很可愛吧。”
“皮得不行。簡直就是個女漢子。”說起小鋼琴,任以貞不知不覺笑靨如花。
宋正風眸光一頓,他垂下眼簾,蓋住了裡頭所有的愛戀與不甘恨意。這些唾手可得的幸福,原本都應該是屬於他的!是他宋正風的。
如果不是樓遠喬,任以貞早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而小鋼琴,也是他們的孩子。
任以貞道謝下車,揮手與宋正風:“再見。”
宋正風探出了頭:“以貞,我們加一下微信吧。”
任以貞沉吟數秒,遞給了他手機的掃碼頁面。
兩人互加了微信後,任以貞目送宋正風的車子遠離。
若不是今日兩人的會面,任以貞不會察覺到自己想起宋正風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甚至這兩年,她都已經漸漸把他遺忘了。
而取而代之的,卻是樓遠喬的臉。他如一個非法入境者,竟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經在她心中開疆闢土,合法居留了。
任以貞陡然一驚。
此時,學校大門緩緩開啟,可愛們的孩子們一個一個排隊而出。任以貞含笑著迎了上去。
小鋼琴奔奔跳跳地撲了過來:“媽媽----”任以貞接過了她的書包,拍著她裙子上的灰塵,正欲斥責,卻見小鋼琴撒腿朝她身後跑去:“爸爸。你出差回來了嗎?媽媽說你要後天才回來呢。”
任以貞愕然轉頭,看見了一把將女兒舉起的樓遠喬。
冬日薄薄的陽光下,他的眉目低沉靜深,嘴角笑意寵溺。
他一次出差,已經近十日了。難得提前回來,任以貞緩緩上前。
樓遠喬卻不理睬她,徑直與女兒嬉鬧:“走吧,我們回家。”
小鋼琴開心地揮舞著雙手:“爸爸,我現在好高。比我們班的任何人都高,比言嘉軒也高。”
言嘉軒是言柏堯的兒子,同是洛海商場上的人物,樓遠喬自然不陌生。
但小鋼琴的話,卻叫樓遠喬小小的吃醋:“言嘉軒很高嗎?”
“言嘉軒是我們班最高的,不過他有的時候很壞----”
“怎麼壞?”
“他都不跟我玩。他老是跟凌笑笑玩。好討厭。”
女兒這分明就是吃醋啊。樓遠喬不由地微笑:“你不喜歡言嘉軒跟別人玩嗎?”
“對啊。我只要言嘉軒跟我一個人玩。我討厭他跟別的女生玩。討厭他對別的女生笑。”
不愧是他樓遠喬的女兒。狂妄強勢如出一折啊!樓遠喬讚許地揉著女兒的頭髮:“可是,這個要靠你自己努力。爸爸我可幫不了你啊。”
照例是任以貞煮了飯菜,三人用餐。
樓遠喬一直陪著女兒玩,一會兒氣槍一會兒芭比公主,輕聲細語,耐心地緊。
任以貞放了一浴缸的水,去喚他洗澡。
一推開小鋼琴的公主房,只見樓遠喬正放低了聲音在給小鋼琴講故事,溫柔地哄她睡覺。
一個晚上,他的臉色都很陰沉。但此刻的燈光下,他凝視著小鋼琴,卻溫潤若水。
任以貞躡手躡足上前:“我來。你去洗澡吧。”
小鋼琴已經甜甜入睡了,好看的睫毛卷翹如羽。樓遠喬疼愛地在女兒臉上親吻了一下,方起身。
任以貞把柔軟的浴巾擱在浴缸邊,正欲離開,忽然只覺得腰上一緊,樓遠喬已經摟住了她。
樓遠喬一把她拉進了浴缸。他從後面抱著了她,吻住了她的脖子------
“遠喬,明天要去爸媽家-----”她嘖道。
不說還好,一說,樓遠喬反而重重地咬了她一口。任以貞吃痛,“啊”一聲驚呼。樓遠喬封住了她的口,將她的聲音吞下-------
任以貞這些年來最討厭他這一點,但也反抗不了,也只好讓他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