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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完結

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禍矣不敢動,不敢吭聲,唯恐驚走了夢中人。

“孤遲……戰爭結束了,你能和我在一起了嗎?”禍矣聲音發啞,竟是有些哽咽。

孤遲感覺到手心滾燙的眼淚,拿開了手,禍矣轉過頭看他,他用衣袖輕輕把他的眼淚擦了去,哄道:“嗯,我這不是來了嗎?”

將領大人的眼睛如星夜薄涼又溫和,冷漠或深情全看那個曾注視過他的人如何感覺。但孤遲知道自已此時很愛這個血獵。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禍矣抬著頭看他說,盛著水光的銀眸中倒映著吸血鬼俊美的面容。

“去年傳出假訊息的時候我來了,等了兩天,發現那是假的。”孤遲低聲說道,“今天天沒亮我就來了,一直在角落看你,有意讓你等。”

七年前他是真的被禍矣傷了一下,才鼓起的勇氣散了一乾二淨,在密道被查爾斯救了後就一直待在他隱居的地方。可是他還是想這個血獵……不知道為什麼,格外喜歡他。

“那你怎麼讓我等那麼短的時間啊……”禍矣看著孤遲的面容笑道,一刻都不想讓他遠離自已的視線。

孤遲說不出口,俯身靠近禍矣手撐在座椅上交換了一個短暫的吻,最後他說:“起來吧,出去走走。”

“好。”禍矣應道。

禍矣握著孤遲的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的手指,失而復得,緩過神來還是覺得不真實。

孤遲乾脆反握了去,他們十指交叉著。

現在是六月份了,天氣晴的很好,雲繞繞的一團,有的像棉花厚重透著一點光,整個上斯蘭德都十分明朗。

這些年來和查爾斯一起在陽光待的久了,孤遲也不覺得陽光刺眼了。初生代吸血鬼這點挺好,習性都比較趨向人類,但是也要定時飲血。

他牽著禍矣從一個無人的巷道走了,現在戰爭剛結束,社會秩序什麼的都還沒建立起來,人類看到他沒有影子會感到害怕。

孤遲倒不關心他們害怕不害怕,這麼多年過去,他那點憐憫心磨的已經不會照顧那麼多脆弱的情緒了。

他是嫌煩。

“我聽說血獵佔領西薔院的事了,那裡全毀了嗎?”孤遲隨口問道。

“沒……我把你的居住處留下了。”禍矣握緊了他的手說道。

“緊張什麼?我沒有怪你。”孤遲笑道。

他好歹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將領,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當時令人為難的處境,只是忍不住有點傷心罷了。

“先回去吧。”孤遲說。

“好。”

他們回去的路上沒有使用瞬移,像普通的人類戀人一樣走著。

禍矣太小心了,說他膽小吧,偏偏他還握著你的手。孤遲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他感覺不自在。

“我說,我都等你了,你還看不出來嗎?”孤遲有點受不了地說。

“我太高興了。”禍矣聲音沙啞低沉,“我愛你。”

孤遲將他們的手又握緊了些,他等了這句話很久很久,簡單熱烈的一句話,他們之間卻很難說出口。

喜歡很簡單,愛卻需要承諾。

“我也愛你。”孤遲聲音低了下去,耳尖有點發紅。

他不擅長表達愛意,那年的一句“你要我怎麼等你”就耗費了他很大勇氣。

孤遲還沒有過這樣深深地投入一段感情。

“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你長得真好看,然後你衝我笑了,我很開心。結果你生了氣。”禍矣說。

“因為當時艾蘇文生日,我給他準備了很長時間的禮物,他卻給我那麼大的驚喜,要認你。”孤遲嘆道,“因為他,你怪我,我也不介意,畢竟我才是那個拿刀的人。”

禍矣聽到那個名字抓了下孤遲的手,聲音低了下去:“因為他,我也恨了你許多年。”

“我知道,我看著你開始努力訓練又愛又恨地看我的樣子產生了興趣,無聊久了總想找些樂子。中間還當了一回好人,偷偷把你從沃茲那救了過來。現在想想你當時戴著面具,那裡離血獵在的地方很近,估計是在血族辦了什麼壞事過去的。”孤遲笑道。

禍矣也笑了:“因為醒來時看到不是在血獵那兒,我還慌了一下,發現自已身上的傷被抹了藥,我才放心。”

“你把我囚禁在落亭斯時,我其實感覺很刺激,甚至期待發生點什麼。在艾蘇文身邊那麼多年,我到底還是沾上了一點他的性格。”孤遲說到這兒,感覺耳朵有點熱。

那時他心裡的確挺病態的,而且有點喜歡禍矣。當時他沒有恢復記憶,他和禍矣表面上還是同父異母的關係。

“怎麼喜歡我那麼久了……”禍矣有點心疼。

孤遲笑笑:“是啊,很久了。”

他沒有見過那麼幹淨的少年,虛榮高傲的吸血鬼又是個顏控,所以見色起意。

一路上,他們說了很多話,禍矣的心才踏實了點。

推開臥室的門,入眼是蔥蘢的綠色,開的旺盛的白薔薇。七年零四個月三天的時間,白薔薇叢繞進窗戶爬進了房間,包裹著繁瑣精緻的古門。

孤遲看著滿地的薔薇枝蔓,低笑道:“我看西薔院都變一半了,只有這兒沒變,結果你沒過來打理啊。”

“不敢進來。”禍矣摘了朵白薔薇遞給他,關上門垂眸說道。

“哎——這可怎麼辦……”孤遲眼睛彎起,打趣道,“你帶我去109房間吧。”

禍矣將他攔腰抱起,開了門往櫃子走去拿被子。

“別……你先放我下來……”孤遲連忙道。

禍矣壓根不理,最後被子只是簡簡單單展開了一半,就把孤遲放上去吻他。

“……真急。”孤遲喘了口氣說。

“我想你。”禍矣脫去他的白色花邊綁帶式襯衣,聲音暗啞低沉。

六月份多少有點熱了,孤遲的衣著也簡單不少,這倒方便他做事。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先脫我上衣……”孤遲半躺在床上,胸膛裸露,雙腿垂在床邊說道。

“下次不了。”禍矣說。

……

禍矣把他的雙腿搭在肩上,吻著孤遲泛紅的眼角,緊繃的下頜……

“睜開眼。”禍矣哄他。

孤遲緊抓著被子的手鬆了,帶著水汽的黑藍色眼睛迷茫地看他。

下一秒,孤遲脊背弓起,忍受不住開口罵了一句。

第二天醒來時,孤遲熱得難受,禍矣緊緊抱著他,手搭在他的胸前……

孤遲皺著眉拿走他的手換了個位置搭在腰間,沒忍心推開。

“醒了?”

“渴。”

禍矣將手臂遞到他嘴邊,上面還有兩個牙印,有一個咬得有點狠了,看上去青紫。

孤遲淺淺吸了幾口血,便抹了下嘴角坐起來。沒有使用癒合能力,身上的痕跡被潔白的面板襯得很明顯。這幾年曬了些太陽,還是白,但是膚色好看了點,有時不吸血也顯得不太蒼白。

禍矣起來找好衣服遞給孤遲。

孤遲穿好後下來從後面抱他,輕聲說道:“我們跟著航船離開吧,去玩一圈回來。”

“都聽你的。”禍矣輕捏他的手說道。

一週後,

徵澤的孩子六歲了,丹不想再奔波也不想看見孤遲和徵澤待在一塊兒,說是過幾年再去。

查爾斯和他們一起去了,他們坐的是布蘭德的航船。那個人類少年轉眼間就二十五歲了,因為與一個學者談戀愛和卡文迪許公爵斷了關係,看上去和他那個學者男朋友很親密。

孤遲隱居的時候把大部分金幣都給了布蘭德,所以他現在資產小富。音樂廳一事,孤遲沒有跟他商量,遇見禍矣實在是巧合。

查爾斯戴了頂寬簷的帽子,可以擋住部分陽光,初生代吸血鬼也要注意補充水分,比起人類面板太陽光照射時更容易產生不適。

他這次前來還帶了個僕從。

孤遲和禍矣站在船邊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他們的關係沒了其他的隔閡,變得純粹而親密。

“哇!親愛的,你看!前面有個小島。”布蘭德扭頭朝男朋友激動地喊。

那個學者笑著過去。

孤遲靠在禍矣身上看著他們笑,然後被禍矣拉著接吻。

青年的吻滾燙而熱烈,如驕陽似火。

戰爭結束了,吸血鬼和血獵也可以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