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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醋意,絕對是報復

兩人同時看過去,禍矣看著他倆,臉色陰沉。

查文的手還搭在孤遲褲子上,脖子上的印記紅得明顯。孤遲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活有一種被捉姦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孤遲笑問,“有什麼急事嗎?”

“我來給哥哥換藥。”

禍矣打量著孤遲身邊的人類,皺了皺眉,感覺很熟悉——像淵,特別是眼睛。他們什麼關係,難不成十七年前被吸血鬼殺了一家的貴族是淵的後人?

“我來餵養孤遲。”查文嘴角上揚,甜甜地說,眼中盡是挑釁。

“呵。”孤遲冷笑,他一個都不想理。

感覺到孤遲的生氣,查文十分識眼色地沒有再繼續作妖,雙眼彎彎地拉上肩膀的衣服看著禍矣。

“禍矣,拿針管過來。”孤遲動了動腿,坐在床邊懶懶地說。

查文見他笑意不達眼底,頓時心生慌亂。

特製的針管容量有兩百毫升,針頭較粗。禍矣還拿了個杯子過來,孤遲讚許地看他一眼。

睚眥必報!查文內心咆哮,絕對是因為看他不順眼,幸災樂禍的傢伙!

針頭扎進面板的那一刻,查文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孤遲抽滿了一針管才停下,耐心地將血液注射到杯子裡。

查文驀地站起身,眼睛淚汪汪地看他,卻也沒有在禍矣面前跟孤遲發太大的脾氣,沉默地回自已屋去了。這一點血對他身體損害並不大,只是在旁人面前丟了面子,讓他格外不爽。

孤遲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嘆息一聲。

杯裡的血液只盛了一半,他沒有喝,伸手將查文摘的薔薇花插了進去。

他想要下床走走,結果被禍矣溫柔又強勢地摁住翻過身去。

對查文的縱容包含著過去的糾葛,還有一種養孩子的意味在裡面,即使這個孩子對自已懷有心思,也尚可容忍。禍矣的冒犯則讓他感到羞惱。

過去那驚豔的一眼間隔的時間太久,給人一種模糊感,即使顏控的孤遲也不能為此再開出許多特權。

腰側傳來溫熱的觸感,孤遲身體一僵,耳尖充血泛紅。

“滾!”反應過來,孤遲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估計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禍矣心想,給孤遲抹過藥後細細整理著藥箱,他心裡積著一股到處沒地方發洩的鬱氣。

查文帶了新藥過來,那些血僕拿藥時總要說明自已的主人是誰。禍矣見過查文拿藥,他不同於其他血僕,他會說“我是孤遲的人”還有“我們的藥過期了”。

想到孤遲的態度,禍矣有些憤恨。比起他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孤遲和查文才更像一家人。怎麼?一個白月光的後代,就能讓他這麼重視?不是瞧不上人類嗎?!又或者說孤遲瞧不上的一直都是他!

正想著,禍矣突然僵住。孤遲的身體傾了過來,手指撫上他的脖頸,陰沉沉地說:“長本事了,進來時也不打招呼,還敢給我甩臉色看……真有你的,禍矣。”

指尖太涼了,像剛沾過水一樣。禍矣喉結滾動了下,一隻手合上藥箱。

他沒打算解釋什麼,明知道孤遲性子薄涼,陰晴不定,卻還是賭氣般地沉默著。

脾氣也不小。孤遲看到他脖子上淡的幾乎看不見了的疤痕,有點想笑。

他指尖微微用力劃出一道子,看著滲出的血液,心情愉悅起來。

“哥哥,你怎麼這麼寵查文?”禍矣悶聲控訴,“你要是對我也好點就好了。”

如果他生母沒有死在孤遲手裡。

他也不至於恨孤遲,可能也不會站在孤遲的對立面。

“查文是我故人的後人,也是他遺留下來的最後血脈。”孤遲簡單道,不願再多說。

幾年前孤遲單戀淵,玩囚禁,結果人家是直男,而且格外正直,對孤遲的示好不為所動。

他現在還記得淵站在走廊等他的模樣,身子挺拔碩長,肅殺清冷,回頭看他時也不曾露出一個笑容來。

身高192的美男,可惜了。現在淵的後人卻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可真是諷刺。

他有點奇怪地看了禍矣一眼,心想:“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換成別人不可能會活到今天。”

“看來是很重要的故人了。”禍矣說。

“呵,死人而已。”孤遲黑藍的眸子泛起波光,笑道。

情是有的,但不多。

幾百年了,他花痴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打發走禍矣,孤遲起身走到窗前,仰望被薔薇遮擋的星空,一隻蝙蝠在他指尖飛過,又悄聲離去。

一夜無眠。

禍矣還是喜歡往他這裡跑,只要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孤遲都順著他。

當九月二十六號的鐘表指向十點鐘時,孤遲問他:“瞬移恢復沒?”

“沒……”禍矣搖頭答道。心裡一沉,想了想“同化劑”成功的確定日期,今天就到了。

孤遲眸子暗了下去,打發他去彈曲子,看著禍矣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下午禍矣過來時,他又問了一遍類似的話。

再次確認後,孤遲猛地將禍矣摁在床上,手下的半吸血鬼身體僵了一瞬,他的手指頓在禍矣的眉前,撥開他額前的頭髮。

“哥哥?”禍矣眼中顯出一絲疑惑,輕聲問。

“我送你離開。”

孤遲的語氣毫無起伏,而禍矣的心像被澆了一桶冷水,又捅了一刀,揉進了碎玻璃片,流著血。

果然,想著他會有點良心,不如想辦法贏了以後的戰爭!

他沒有看到孤遲眼中的複雜和片刻的掙扎,這也改變不了什麼。

孤遲利而長的指甲迅速刺了過去,想要給他個痛快。

禍矣用力掙扎開躲了過去。

他瞬移恢復了?孤遲一瞬間愣神,滿臉的驚愕。

完了……這是他對上禍矣的眼神從不可思議轉為陰沉時最後的想法。

孤遲此舉,倒也加快了禍矣原先的計劃。

再次醒來,孤遲頭還有點暈。他剛要坐起來,手腕被扯了下,鐵鏈“叮鈴”作響。這才發覺他的手腳都被鐵鏈鎖著,特別是手腕處,鏈條短的要命。

雖說是囚禁,卻是被困在床上。孤遲第一次享受這麼溫和的待遇,在曼羅森堡接受艾蘇文的處罰時,差點在那丟了條命。

這可不是對付仇人的手段——如果是他,定會用刑折磨一番,讓他生不如死。孤遲心裡嗤笑。

聽到響聲,禍矣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他。

“哥哥。”禍矣溫聲道,“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怎麼你對我這麼大的仇恨呢?”

“我在想,如果是其他吸血鬼被打了藥劑……你會不會殺了他?”禍矣蹲下身,瞧著那張又冷又傲的臉問道。

孤遲輕笑出聲,難不成他說會,就會放了他?他抬了下眼皮說:“不會。”

禍矣的臉變得陰沉,不加收斂的氣場釋放出來。一身黑色,沒了故作純良無害的表情,倒是有了幾分將領風範。

“怎麼——我的好弟弟,你這是要對我用刑了麼?”孤遲有些戲謔地說道,“我先說好,你最好給我留一命,在那群老古董看來,你的命可沒我的重要。”

這自負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

禍矣寒著臉,沉默起身走到一個鐵架前,轉動上面的把手,鏈條變長了許多。

“你應該拿鑰匙給我開啟鎖。”孤遲笑著晃了晃手腕。

吸血鬼像是預示到了什麼。

心裡沒有半點把握卻絲毫不慌。

鏈條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