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雲傾被江念嘉的猜測驚訝了一下,當然也就那麼一下。
再回想時,卻也發覺這是合理的:
“啊,活著太難了,我要不提前預售我的葬禮門票,出錢多的可以坐我棺材板上,榜一可以和我一起合葬。”
江念嘉就這麼看著雲傾講著胡話,說著說著還兩眼一閉往邊上倒去。
她嘆了口氣,乾脆也盤腿坐了下來:
“傾姐,說實在的,我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很安全。”
江念嘉將自己在荒島上察覺到的異樣同雲傾大致說了一下。
雲傾也沒再“發癲”,她靠坐在礁石上,抱著胳膊微眯著眼,淡淡道:
“現在也只能是先找到小鹿,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求生的時間沒兩天了,荒島外發生了什麼她們也並不清楚。
江念嘉點了點頭,將身上的迷彩外套脫下丟給了雲傾:
“待會兒天一亮,你就披上這件外套跟我走,裝成學生總會吧。”
雲傾挑眉接過外套:
“你剛不是說有人在盯著你的行動?我穿上這個突然出現在你身邊難道不突兀嗎?”
江念嘉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
“盯我的人目標應該也只是我,荒島上這麼多人,這些天我也遇到不少人,身邊多了誰那人也不會在乎。”
“更何況,傾姐你在他們眼裡早就昇天了。”
說到最後江念嘉忍不住跟雲傾犯了個賤,果然惹到了雲傾。
只見那女人右手緊緊握拳,咬牙切齒道:
“江念嘉,你別惹我,惹了我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雲傾這話不假,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連自保都困難,更別說跟江念嘉抗衡了。
江念嘉被她逗笑了,氛圍也輕鬆了不少。
說著說著,雲傾也順帶告訴了江念嘉自己在黑船上遇到的事情。
即使她是游過來的,懷中的犯罪證據卻沒怎麼受損。
江念嘉看著雲傾從懷中掏出來裝著證據的塑膠袋,扶額感嘆道:
“我以為來荒島是你的計策,沒想到是純靠運氣,傾姐,只能說運氣也算是你的實力了……”
雲傾這一路上離奇的遭遇,江念嘉覺得都能給她寫本小說了。
就叫《海王星奇幻漂流記》吧。
這樣想著,江念嘉還真託著下巴思考了起來,直到她注意到了雲傾有些泛紅的臉頰。
江念嘉眉頭皺了皺,伸手拉過了雲傾的胳膊,把上了雲傾的脈搏。
幾秒後,江念嘉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雲傾的狀況並不好,強撐罷了。
兩人雖然在說笑,但也只是雲傾稍許放鬆的狀態,而她現在其實正在發燒。
江念嘉面色不變,望著昏昏欲睡卻強打著精神的雲傾,心下也在盤算著路線。
她需要儘快和陸亭依匯合。
“傾姐,你拼命把身上的資料帶來,也一定要親自送出去啊。”
這並不是殺手份內的事情,而是她們作為行星的一員,作為程羨安的徒弟,都會順手做的事情。
他們行至黑暗邊緣,亦想助人面向光明。
……
一路上,江念嘉一直同之前一樣沿著海岸線的路線走,留著陸亭依能看懂的記號。
不僅如此,她還得時刻找草藥給雲傾續命。
好在雲傾跟蟑螂一樣頑強,江念嘉找的一些對症的草藥汁,以及雲傾身上留著的急救包就這樣一直給她吊著。
可長時間的行動,雲傾還是一直低燒不斷。
好在,在中午的時候,江念嘉發現了路線上的一個微小的記號。
“這根草上有人為的打結痕跡,看這個小學生一樣的打結手法……”
江念嘉和雲傾對視了一眼,確定了這個結的主人:
“陸亭依就在這附近了。”
雲傾蹲在草叢邊上捏著那結沉吟了一陣,忽地抬頭看向了她:
“現在是要去找她了吧?”
雲傾和江念嘉有著合作多年的默契,問出這個問題只是隱隱覺得江念嘉似乎另有打算。
江念嘉環顧了四周,確定此時的位置足夠隱蔽,接著輕輕搖了搖頭:
“那傢伙在暗處,說實話,原本我不能確定人數,但是聽你跟說的遭遇,我確信他們往我這裡也派了一組殺手過來。”
“我得把他們引出來。”
江念嘉說著便利落地解開了扣在腹部的包扣,將包裡頭用不著的東西往邊上穩穩當當放了上去:
“算是給他們求生的學生提供物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