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牧川在想些什麼，有些失神地摳著手指。

突然，許木感覺辦公室外邊有什麼聲音。

他以為是江念嘉他們到門口了，便去開了門。

結果門外啥都沒有，就在許木疑惑的打算關上門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猛地一回頭，就看見江念嘉站他身後笑眯眯地衝著他揮了揮手：

“嗨，許局長！”

許木頓時一個心肺驟停，要不是他有當刑警的心理素質，估計早就撅過去了：

“玉衡……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江念嘉指了指窗外：

“當然是那兒啊，不然我還會穿牆？”

許木覺得如果是她的話，這還真說不準。

這時，一直垂著頭的牧川抬起頭看向了江念嘉，他有些詫異：

“是你？”

洛予安的眸色頓時一沉，他低聲問道：

“嘉嘉，你們認識？”

江念嘉看了眼洛予安，又看了眼牧川，突然有些想罵街。

她把這茬給忘了！

還沒等江念嘉在心裡措好辭呢，牧川就回答道：

“我們見過，我記得她叫玉衡，是她花了很多錢點我的……”

洛予安幽幽地轉頭看向江念嘉，整得江念嘉明明啥也沒幹，但就莫名被盯的心虛：

“這……額……是周聿白出的錢！”

洛予安挑了挑眉：

“這麼說，是周聿白點的他？”

江念嘉連連點頭，一雙杏眸中寫滿了認真的神色：

“對，是他，就是他！”

以後她就打算這樣宣傳週聿白了，反正他在帝都的風評也沒好到哪兒去。

不過她誹謗周聿白的同時，也沒忘記正事兒。

江念嘉順勢坐到了牧川對面的沙發上，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洛予安也坐下。

她半靠在沙發邊上，定定地凝視著牧川的眼睛：

“你來警局是有什麼事兒嗎？”

牧川坐在那兒，深吸了一口氣，幾秒後，江念嘉就聽到他說：

“我要舉報我們那兒的另一個牛郎蒼朮，可能是殺害了你們在後門那兒發現的兩個死者的兇手。”

他說的蒼朮，就是那個看到江念嘉他們找出向峰屍體的那個牛郎。

江念嘉神色頓時一變，她坐直了身子，神色嚴肅地看著牧川：

“牧川，這裡是警察局，你得為你說的一切負責。”

牧川低頭頓了頓，接著望向江念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會為我說的話負責。”

江念嘉看了許木一眼，許木立刻會意，出門去吩咐其他警察把蒼朮帶過來。

在等待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洛予安垂著頭，沉聲問道：

“你為什麼說是那個蒼朮殺害的向峰和景舒？”

牧川的眼睛望著窗外，看起來像是有些走神，但他還是回答了洛予安的問題：

“我在二樓的包間那兒看到，蒼朮下午看到向峰的屍體後，神情一直不對，甚至還偷偷跑回現場去看……”

江念嘉蹙了蹙眉，託著下巴輕輕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不對勁。”

……

很快，許木就把蒼朮從水晶蘭伎町給帶到了刑偵部的審訊室。

江念嘉和洛予安一進審訊室，就看見蒼朮那青黑的眼底，臉色也格外蒼白。

她挑了挑眉，那雙杏眸緊緊地盯著他：

“我看你混的不是牛郎圈，是黑眼圈。”

蒼朮坐那兒壓根笑不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江念嘉，似乎在說：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

在看到站門口沒進來的牧川的那一刻，蒼朮的第一反應不是被舉報的憤怒，而是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痛苦？

洛予安在那視窗前站定，那雙平日裡溫柔如水的桃花眼，此刻居然有些銳利：

“蒼朮……你的同事牧川舉報了你殺害了景舒和向峰，你有什麼想說的？”

蒼朮低著頭，緊緊盯著那副手銬，許久，才聽見他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我認……”

江念嘉皺了皺她的秀眉，似乎沒想到蒼朮這麼快就認了：

“蒼朮，這可是兩條人命，你得好好回答。”

她是在警告蒼朮。

蒼朮仍舊低著頭，似乎沒有聽見江念嘉的話一般：

“是我殺了那個女人，還有向峰。”

洛予安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

“這麼說，你不認識那名女死者，但是你認識那個叫向峰的男死者？”

蒼朮點了點頭，他不再看著手腕上的鐐銬，而是抬起了頭，直視著洛予安和江念嘉：

“我認識向峰，不僅是認識，他算是我的同夥……”

同夥？

江念嘉雙手抱臂，眼底的意味不明。

坐在審訊窗前的洛予安食指輕叩著桌面，語氣平緩：

“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