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羨安轉身,意外的朝周聿白挑了挑眉:
“我昨晚沒跟你說嗎?”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點上一根菸吸了一口:
“老頭,你昨晚喝了酒之後就只跟我講著你炸了實驗室之後的逃亡奇遇記,還能有什麼事兒?”
程羨安託了託下巴,這些他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去看望嘉嘉,她在越國受了槍傷,還挺嚴重的。
多虧有我在,不然這丫頭這會兒已經在南天門享用她的早餐了。”
此話一出,周聿白手中的煙頓時掉在了周言哲的天鵝絨地毯上。
他抬腳踩滅了煙,沒有管那燙出洞的地毯,三兩步走到程羨安跟前:
“什麼,槍傷?!”
這麼重要的事兒,老頭居然現在才想起來跟他說?!
他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和茶几上的車鑰匙:
“我開車,你帶個路。”
周聿白實在是不想和這不著調的老頭多說什麼了。
不過一路上,程羨安難得沒有徹底斷片,將昨晚在醫院發生的事兒同周聿白說了。
正在開車的周聿白對於江念嘉找到家人這事兒還算平靜,但當他聽到她是江家江晚星的時候,他真的震驚了:
“我去,我叫她嘉嘉大小姐,沒想到還真是大小姐?”
說起來,周聿白和他哥小時候還從沒見過江晚星呢。
他的爺爺和江家的老頭,也就是江念嘉的爺爺,這兩個倔脾氣的老頭在周言哲出生的時候就鬧掰了。
其實也就是一件小事,但是誰都拉不下臉,就冷戰到了現在。
因此江家爺爺連心愛的小孫女出生都沒跟周老爺子說,也從不帶來玩。
而且江家也把這小女兒寶貝得很,保護得特別好。
周聿白小時候也就和江時嶼和江潯他們在同一個學校過。
後來他們也是長大以後才熟悉起來的,但是周老爺子和江老爺子依舊沒和好。
他倒是偶然見過江晚星的背影,當時只覺得這姑娘看起來很有福氣的樣子。
沒想到這個姑娘會成為他的生死之交。
……
師徒二人到了醫院以後,好死不死,師父這老頭居然忘了在第幾層樓。
周聿白幽怨地看向程羨安:
“我明明記得我昨晚給你開的是酒窖裡的名酒,老頭你怎麼跟喝了假酒一樣?”
程羨安也有些奇怪,自己斷片還真就只斷幾個片段的啊?
他朝周聿白擺了擺手:
“你小子別提這茬了昂。”
正當兩人迷茫地站在醫院大廳裡的時候,程羨安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扯了扯周聿白的胳膊,指向那身影:
“嘉嘉的大哥。”
周聿白抬眼一眼,原來是他哥的好兄弟江宴啊。
他衝江宴的方向招了招手:
“江哥!”
江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嘉嘉的師父和言哲的弟弟周聿白站在一起。
他抬腿走到兩人跟前:
“聿白,你怎麼在這兒,還和嘉嘉的師父在一起?”
周聿白攬上程羨安的肩膀:
“老頭也是我的師父啊。”
江宴下意識地睜圓了眼睛,雖然知道周聿白和嘉嘉是認識的,倒沒想到兩個人師出同門:
“那怎麼在這兒不上去啊。”
周聿白提到這事兒就來氣:
“老頭他昨晚喝斷片了,把嘉嘉的病房位置給忘了……”
程羨安踹了周聿白一腳:
“不是說好不提這茬的嗎?”
江宴有些奇怪,明明嘉嘉的師父昨晚看起來挺儒雅的,怎麼今天看起來……這麼奇怪?
或者說,和周聿白呆在一起,平常正常的兩人看起來都有點奇怪。
江宴瞭然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電梯的位置:
“跟我一起上去吧。”
……
三人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見裡邊已經站了三四個人了,江宴進門的時候還忍不住吐槽道:
“怎麼都來這麼早,倒顯得我不上心了。”
要不是江時嶼今天要去實驗室,江宴合理懷疑全家都會揹著他一起卷。
結果一進門,就聽見江念嘉輕柔的嗓音:
“大哥。”
江宴的心臟一頓,有些不敢置信:
“嘉嘉,你剛剛……叫我什麼?”
站在門邊的江潯吐了吐舌頭:
“姐叫你大哥呢,你沒聽見啊,我看哥你就是想再騙一句大哥。”
林詩茵插著手,聽江潯這話,看著江宴點了點頭。
是有這個嫌疑。
江宴瞪了江潯一眼,剛想開口,跟在後邊的周聿白便走了進來:
“嘉嘉,居然還會受傷啊,我一直以為你是葫蘆小金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