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玉清公子挨這麼近呢!可是一看兩人拉著的手,立馬哭了,他倆不會真的搞斷袖吧?蒼天啊!快來道雷劈死他們吧,簡直有礙瞻觀。
自玉清來了,雲纖的眼裡就沒有旁的東西了,從她爹過完壽辰,她已有好些日沒有見過玉清了。
想的她連著幾晚上做夢都是上神在帶著她翻山遊海雲河點星,那神仙眷侶的日子過的是好不逍遙。
醒來又是空夢一場,算算離目標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哀嘆自己還得繼續努力!雲纖笑眯眯地抓著玉清的手旁若無人地誇道,“玉清今日穿的這身衣裳真是體態親和姿容無雙呀!往日少見你有如此隆重地穿戴過,稍稍打扮整個人更是蘭枝玉樹般的精緻了.”
玉清低眸不敢和她對視,這雲稚恭維起來簡直是沒邊了。
她敢說,他還真不敢聽。
旁桌女子向雲纖甩來一記眼刀,她們不能誇,他就能如此厚顏的拍馬屁?兩副面孔,雙重標準,還真是婊裡如一。
等了一會,便有公公扯著嗓子宣佈太子殿下駕到,眾人皆是俯首高呼太子千歲。
雲纖暗罵:還千歲,準備修煉做人精啊?雲纖蹲在地上裝裝樣子,讓她給一個凡人下跪,下輩子也別想。
玉清倒是規規矩矩的給太子行了個宮禮,雲纖暗自撇嘴:這個凡人太子何德何能讓九天神君給他磕頭?完了還偷偷地看了高坐上的黍離一眼,打扮的這麼騷包,害的他們在這白等了這麼長時間。
有他家上神在,在坐的都是渣渣,包括那些花。
太子高坐主位,儀態雅正的宣聲道:“都起身吧!”
眾人重新落座,黍離端聲繼續道,“今日這百花宴一是為了欣賞這世間珍品顏色,二也是讓年輕人可以互相交流學識.”
雲纖又不耐地翻了個白眼,什麼交流學識,官話馬屁還差不多。
黍離示意了個眼神,站在一邊的公公宣佈開席,宮女們魚貫而入把御膳房做好的精緻美食給端上了桌。
雲纖挑了一筷子魚肉送到了玉清的嘴邊,“來,嚐嚐御膳房的手藝怎麼樣?”
玉清窘著臉吃下了雲纖喂的魚肉,對她點點頭,“鮮嫩可口,魚肉還帶著一絲甜味.”
雲纖自己個嚐了一筷子,驚歎:“這宮裡的御廚手藝真不錯哎!魚肉做的確實鮮美.”
玉清剛想提醒這筷子是他用過的,人家就直接含嘴裡了。
雲纖又夾了一筷子送到了玉清的嘴邊,“玉清,你最愛吃魚,這魚你多吃點,回頭我問問宮裡的御廚這魚的做法,學了回去也給你做.”
雲纖絲毫不在意周圍投來的異樣眼光,笑的極為開心。
玉清看著這雙剛剛進過雲纖嘴裡的筷子硬著頭皮張嘴吃掉了魚肉。
他哪裡知道其實雲纖早就不知道偷親過他多少次了,吃口水算什麼。
黍離淡淡的朝他們這邊瞄了一眼,眼中看不出思緒。
大廳中央已經表演起了歌舞,多是雲纖從沒見過的舞姿,不少王公世子皆被這番光景給吸了魂。
雪白的藕臂,嬌俏的姿容,還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楚腰,皆是引人遐想之物。
整個大殿,男的在目不轉睛的看錶演,女的在專心致志地咒罵著雲纖。
太子黍離在時不時的朝她這邊望過來。
而云纖呢?她在一門心思的喂玉清吃東西,放眼這太子宮也就只有這美食能夠讓她滿意討她歡心了。
為什麼?因為能夠把她家上神餵飽呀!餵飽了上神,上神才能有健壯的體魄以後跟她做交易啊!歌舞停歇,雲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因為桌上已經沒有什麼食物可以餵了。
玉清忍不住地打了一個飽嗝,‘嗝~’他忙捂住嘴,羞臊的低著頭,沒臉見人了!見玉清吃飽了,雲纖便讓小荷去讓人在拿些水果送上來,還有消食解膩的茶水。
接下來便有一些膽大的人提議上臺給大家展示一下自己拙劣的才藝。
雲纖竊笑,知道拙劣還上去丟人做什麼?真是做作!才子名流齊聚一堂,展示才藝自是必不可少的環節,黍離點點頭准許了。
他也好看看現在的世家子弟都是什麼水平。
有人撫琴,有人跳舞,有人揮毫,也有人指月吟詩作對。
然後互相拍著官話馬屁,吹的雲纖耳朵都癢了。
反正耍來耍去都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沒什麼意思。
玉清正身端坐看的挺認真,雲纖低頭在桌子底下抓著他的手,在玩他的手指頭。
修長筆直,指甲圓潤飽滿,個個都是淡粉色,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總是說一句話就喜歡臉紅。
真是讓人愛不釋手的連手指頭都想給他藏起來。
臺上演的什麼雲纖一個也沒看,看他們還不如看玉清呢,都是班門弄斧。
雲纖想著這無聊的宴會趕緊結束吧!她還想和上神單獨呆一會兒呢!正想著,眼前來了不少她都不甚熟悉的人開始敬酒。
當然這酒不是敬給她的。
男男女女都是衝著玉清而來,玉清不會喝酒,一時舉著杯子緊張的向他們解釋:“各位兄臺,實在抱歉,鄙人不會飲酒,醉酒恐生事端,以茶代酒可否?”
那群人一聽玉清不喝酒,頓時臉色垮下來,為首的一人頗有微辭道,“我敬你酒,你卻喝茶,玉清兄這說不過去吧?”
後面端著酒杯的人跟著挑事,“是呀!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將軍府的少爺都這般自視甚高嗎?”
雲纖火大,你算什麼東西,還敢刁難她的玉清,你敬酒就得喝?她唰的一下站起身,結果把對面的一群人都給嚇地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雲纖冷笑。
很好,看來已經摸清楚她是誰了,知道她是誰還敢來造次,看來是背後有人指使啊?讓她猜猜是誰呢?是太子嗎?不是,太子這人倨傲的很不會使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看誰不順眼,他都是直接了當的幹。
不用多想,在場的也就應王府的兩位與她有仇。
但沒有證據,她不能直接報復回去,畢竟太子還是他們的表哥呢,保不齊太子會護短。
雲纖拿過玉清手裡的酒杯一口悶掉,舉著空杯子對那群人道,“要喝的都衝我來,玉清的酒我替了.”
一群人氣的臉都烏了,舉著杯子極不甘願地喝掉了杯中酒,一圈輪下來,雲纖被灌了個半飽。
她才想起來她好像還沒吃東西,現在肚子裡灌了一肚子酒,哐啷哐啷的。
玉清憂慮的扶著雲纖坐了下來,“雲稚,你沒事吧?你忘了你喝酒會……”雲纖回了個安撫的笑,“這點酒沒事,再來個一斤酒還差不多.”
這時不知誰人提出,玉清琴撫的好,讓他上去演奏一曲,玉清有些躊躇,他哪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演過啊?在說底下坐著一群眼睛冒綠光的,他更不敢了。
端坐首位的黍離開口道,“本太子也略有耳聞,借這次機會,玉清可願上臺來獻一曲助助雅興?”
太子開口,不去也得去,誰叫人家頭硬。
玉清只能被迫上臺演奏,雲纖一把抓過玉清的手對著黍離道,“太子殿下,我和玉清一起表演,他撫琴我舞扇.”
黍離看著他倆握著的手,眯了眯眼,停了一瞬,道,“準.”
宮女搬了把琴上來,玉清有些神色不安地坐在了前面,雲纖拿出自己的摺扇,瀟灑的甩開。
“玉清別怕,就彈你寫的那首曲子,我已經把節奏記得很熟了.”
扇遮半面,調皮的給玉清眨了個眼。
玉清抿唇淺笑,雙手輕置於琴絃之上,綿長清脆的琴音緩緩流出,雲纖的身姿也開始翩舞起來。
手執竹扇左右翻飛,扇面上墨畫著一株蘭花和一隻五彩鵑蝶,隨著雲纖的手飄來蕩去,瀟灑肆意。
雲纖舞的別樣新意,駐首的人皆是看痴了眼,隨著玉清的琴音,仿若置身於一片廣茂的桃林之下,一人撫琴一人起舞,花雨紛飛,君子謙謙,仙袂飄舉。
琴音婉轉迂迴,叮咚萃心,道不盡思量,訴不盡衷腸,勾起了所聽之人心中些許的回憶,沒有人在發出一絲聲音,皆是沉浸如斯人也。
轉身,回首,抬腿,轉圈,雲纖的眼神始終駛向正在撫琴的玉清,心中默然:玉清,此舞僅獻於你,雖不能琴瑟和鳴但她偏要琴舞共曲。
雲纖舞得剛柔並濟,柔情之中帶有一絲堅定,那隻扇子在她的手裡就像是活了一樣,如同一隻蝴蝶在圍著她翩翩起舞。
突然雲纖扇子一揮,揮灑出了許多蝴蝶來,眾人驚地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太子黍離也微微驚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