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又什麼都不記得。
哼!酒後算賬,她可是屢試不爽,還記得上次小姐喝多了,她還讓她叫自己姐姐來著……小荷順手抄起了桌子上雲逸用來耍帥的摺扇,‘啪’的一下打在桌子上,喝道,“走!”
兩人雖是喝多了,但是卻異常的聽話,扶著桌子腿腳虛軟地站了起來,嘴裡還慫慫地嘀咕著:“走,走,我們馬上就走.”
雲纖也納悶自己怎麼變得這麼聽話了,不過這念頭也就是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逝,隨後在想什麼就不知道了。
小荷就像趕著兩頭驢一樣在後面鞭策著他倆快點回家,兩兄妹互相搭著肩膀一搖一晃的就出了朝花惜時的大門。
兩隻腳剛踏出朝花惜時的門檻,雲逸那雙醉眼就瞧見了大街上站著的那一抹令他入夢驚魂的身影。
街上的人顯然也看見了他,一身蕭殺之氣瞬間釋放,連站在身邊的玉清都明顯的感覺到了。
雲逸雙腿嚇得微微地發抖,邁不動步子,雲纖也暈頭轉腦地看了過去,隨即也如冰雕一樣定在了原地。
酒沒醒,膽已碎,雲纖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完了,被抓現場了!身後有客人要出來,見有人杵在門前當柱子,便不耐煩地推搡了一把,罵道:“滾開,沒長眼的東西,擋著爺的路.”
雲纖和雲逸同時被推的踉蹌了一下往前踱了幾步,這下子離的更近了。
小荷僵笑著和玉清打招呼,“呵呵,玉清公子好巧啊,這位是?”
玉清神色溫潤道,“這是我大哥玉藍.”
小荷連忙施禮,“玉藍公子好.”
“玉藍,我…我……”雲逸上前一把抓著玉藍的手,神色慌張了半天也沒放出個屁來。
玉清微涼的水眸朝著雲纖看過來,那如水淬玉般的目光直看的雲纖恨不得撕下這張臉皮不要了。
“你怎麼了?”
玉藍沉定自若地看著雲逸,眼神中透著冰冷,彷彿這一刻他不說實話,下一刻就會人頭如西瓜一樣落地。
“我…我……嘔哇……”雲逸一緊張居然吐了,好死不死的還吐在了玉藍的身上。
玉藍,“……”小荷,“……”玉清,“……”玉藍的臉黑的徹底,‘嗖嗖’的往外放冷氣,要不是手被雲逸抓著,他現在就想大耳刮子扇他個漫天開花。
雲纖一時也撐不住了,她知玉清容易心軟,膝蓋一曲,就抱著玉清的大腿,懺悔起來,“玉清,都是我哥非要進去喝花酒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是被迫的.”
雲逸吐到一半抽空回懟道,“是你那個老相好拉你進去的好嗎?還賴我?”
“嘔哇!”
這次玉藍伸手矯健地躲開了,但手還被他緊緊地抓著,怎麼抽都抽不回來。
小荷尷尬的髮型都要亂了,手忙腳亂的給雲逸拍著背。
玉清也被雲纖這架勢給嚇得腳慌手亂,連忙彎腰急著要拽她起來,可人家就死抱著大腿不撒手。
抱就抱吧,還順帶著捏了兩下大腿,惹的玉清又是一陣臉紅脖子粗。
“玉清,酒也是我大哥要喝的,不是我要喝的,那姑娘彈的曲子難聽死了,還沒有你一個手指頭彈的好聽.”
雲纖閉著眼睛醉言酒語。
玉清,“……”站在樓上的憐月聽到了雲纖的話,眼眶一紅就從後窗跳了下去。
“不好了,有姑娘跳水了.”
朝花惜時裡傳來了丫鬟的驚慌聲。
小荷忙不迭地回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就這心理素質還來賣唱呢!玉清怎麼勸說,雲纖就是不起來。
雲逸也是緊抓著玉藍的手彎著腰在那乾嘔,好似恨不得把心吐出來給他瞧瞧一樣。
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老實地交代罪行。
玉藍和玉清默默地互看了一眼,皆是滿頭的黑線。
他兩是兄弟?玉清問小荷,“小禾,這是?”
小荷心領神會,抬手指著扒在玉藍身上像個八爪魚的雲逸,道,“這是我家大公子云逸.”
然後又對著玉藍指著蹲在地上抱大腿的雲纖,道,“這是我家二公子云稚.”
“他兩是一個窩裡出來的.”
玉藍,“……”玉清,“……”玉清和玉藍又互相看了一眼。
玉藍:這就是你說的紈絝同窗?玉清:那就是你說的迷糊小將?“……”他們這是掉到同一個窩裡去了嗎?雲逸吐完渾身乏力的賴著玉藍,玉藍雖說個子不矮,但是比起他還是低了半個頭,他也就這麼弓著背倚在了玉藍身上。
玉藍惱怒地推了推他的頭,結果人家往後仰了一下又自動回來了,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
一腔酒氣襲來,臭的玉藍幾欲作嘔,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是兇猛。
玉清在小荷的幫助下,終於把雲纖給拉了起來,雲纖就一個勁的追著玉清嚷著讓他別生氣,別生氣。
玉清只得好脾氣的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不生氣,不生氣。
小荷得了玉清的吩咐,去前邊不遠的酒樓把將軍府的馬車給叫了來。
幾人合力把這兩個玩意兒給弄上了車,小荷舒了一口氣,熟練地坐在了三元的邊上,轉頭對著三元笑了笑,“先去丞相府.”
三元長鞭一甩,馬車就出發了。
兩個爛醉的酒鬼就這樣被送回了丞相府。
李氏硬撐著嘴角滿臉假笑地揮手送別了將軍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