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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大哥回來了

送走雲纖後,玉清回到清瀾院,看著亭子裡依然還保持著雲纖走時的模樣,惹事的人卻已經離去,一絲絲寂涼不覺間蔓延開來。

滿地飄雪,望著被雲纖禍害一地的畫紙,玉清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彎腰俯身撿起地上的一張畫,垂眸一看。

“……”玉清捏著紙的手有些微微地發抖,清澈的水眸捲起了暗湧,三元正要上前去收拾,玉清阻止道,“你先下去吧,這裡不用收拾了.”

三元領命退下了。

玉清額角青筋隱隱浮出,一連間把地上的畫紙全都給收理了起來。

他坐在桌案前一張張看去,入眼的全是清一色的裸男畫,越往下看臉越黑。

玉清氣得全身發抖,只因那一幅幅光溜溜的身子上頂著的全是他的模樣。

氣瘋了的玉清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雲稚!”

丞相府的雲纖‘啊切’一聲,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難道玉清這麼快就忍不住想我了?”

一想到她和上神感情已經好到如此地步,雲纖這心裡就像是灌了蜜一樣的齁甜。

三日後。

這三日雲纖做到了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等她大哥雲逸回來,算算已有一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大哥了。

不知道大哥斷手了沒有,腿瘸了沒有,走的時候還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模樣呢。

猶記得大哥告訴她說要去漠北參軍時,她還嚇唬他那地方去了非死即殘。

大哥對她一臉不屑地說:男兒丈夫志在報國,貪生怕死豈能苟活?當時雲纖就打賭,她哥待不了幾日就得往回跑,結果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

得知雲逸回京,不僅丞相和丞相夫人一臉的喜色異常,府中的大小丫鬟們這幾日也都個個開始擦脂抹粉穿戴豔麗。

往日更是隻有過節時才捨得拿出來穿得衣裳裙子,這幾日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往身上套。

雲纖一直不知道,原來丞相府的女眷們個個長的都很眉清目秀。

整個院子裡除了綠意萌蔭現在還撲稜起了無數個顏色清麗的花粉蝶。

一群春心蕩漾的花蛾子們!雲纖院,小荷正拿著之前雲纖賞給她的一套青絲柳葉裙在奮力的往身上套。

“小荷,你好了沒有啊?”

雲纖不耐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荷有些急道,“快好了,小姐你在等等.”

說完手上的動作更急亂了些。

雲纖實在等不下去,邊催邊走了進來,“我說你怎麼……”話剛脫口一半,雲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逗樂了,“哈哈哈哈,小荷,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小荷羞惱著轉身不讓雲纖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自顧自的揹著雲纖努力的把自己那肉滾滾的身子裝進這套衣料不菲的裙子裡。

雲纖忍著笑,走過去幫了小荷一把,小荷夠不著的後背終於順暢地穿進去了。

穿好衣服的小荷大鬆了一口氣,那口氣差點給她憋悶過去,不憋著又怕把衣服給撐壞了。

雲纖拍了拍小荷後背的肉,罵道,“早就叫你少吃點了,你還不聽,還跟我示威,要是再胖點,這套青絲裙就得便宜別人咯!”

小荷臉色羞紅,“要是早知道大少爺要回來,奴婢就不吃了.”

“看你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兒,我大哥就這麼著你的心啊?”

雲纖怪笑著調戲小荷。

小荷惱笑道,“又不是我一個,整個丞相府的丫鬟都對大少爺懷有非分之想好麼?”

雲纖收手道,“走吧,走吧,我哥應該快進城了,再不出發就錯失良機了.”

說罷,雲纖急吼吼的往外跑去,今日換做姑娘打扮的她一身翠綠對襟長袖小衫,煙粉色齊胸襦裙,齊胸抹帶上繡著朵朵海棠花,腳踩蓮花細穗布鞋。

一頭稠發也被梳得整齊束於發頂,編了兩股環垂於腦後,髮辮上垂下了兩條髮帶,奔跑中恣意盎然的隨風飄蕩起來。

光潔的額間上還給鈿上了花式,細紅的花瓣跳躍於眉心襯的雲纖眉眼含情,整個人如那四月桃花,粉嫩嬌豔。

小荷頭疼地跟在後面追囑,“小姐,你走慢點,你今天穿的是裙子.”

雖說換做女裝的雲纖一肌一容都是極盡妍態,可是行起路來還是一副狂放做派,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姿態,活像那土匪窩裡出來的姑娘。

未免事生多端,雲纖還是讓小荷拿了一條紗巾給遮住了臉,走在街上正要往神武門去迎她大哥,卻在街邊的一處賣貨郎的攤子前看見了那久違的熟悉身影。

還好,手沒斷,腿沒瘸,人還長壯實了。

雲纖一陣激動正要上前打招呼,卻發現她哥手裡拿著一個小物件正歪著腦袋衝著邊上一個體態偏瘦身材欣長的男子說話。

目光如水,嘴角含笑,那再熟悉不過的神情一看就知道這兩人關係不一般。

小荷見小姐不動身子,兩眼如炬地看著前方,也順著看去,頓時驚喜道,“小姐,是大少爺耶!”

雲纖立刻伸手攔住了小荷欲要奔上前的步子,“待會別說話.”

小荷甚是奇怪,但也聽話的沒有擅自行動。

雲纖水盈盈的眸子狡黠地眯了眯,便夾著步子故作扭捏的朝著前方背對著她的背影走去。

她上前一個撲抱,攀上了雲逸的胳膊,聲音柔膩道,“雲郎,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看花眼了.”

正在買東西的雲逸被駭了一大跳,急退兩步也沒有甩開雲纖的糾纏。

“姑娘,你誰呀?”

雲逸轉身大驚道。

四目相對,黑了,但是眼神更凌厲了,也更有男人味了。

只不過這炸毛的樣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蠢透了。

邊上看著他倆目光交匯的男子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小荷嚇得張大了嘴,小姐這剛見面就準備坑大少爺啊?雲逸荒神地回頭看了身邊男子一眼,解釋道,“玉藍,我……我不認識她.”

雲纖聲有慼慼道,“雲郎走時和奴家說過,從軍回來就會娶奴家為妻,現在怎麼翻臉不認人了?君子一言,四腿難追呢?”

雲逸,“……”雲逸咳了咳,糾正道,“是駟馬難追.”

“還不是四條腿,雲郎,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和奴家說過的話.”

雲纖含羞帶臊地抱著雲逸的胳膊撒嬌。

雲逸皺眉這聲音怎麼聽著是有那麼一點耳熟呢?臉色陰沉的玉藍上前一把掀開了纏著雲逸胳膊的手,冷酷道“姑娘還請自重,就你這般放浪形骸的樣子怕是進不了丞相府的大門.”

玉藍回頭殺了雲逸一眼,“剛回京就有相好的找,你還真是殺場失意情場得意啊?”

說話人語氣裡充滿了火藥味兒。

雲逸陪著笑臉道,“玉藍,我真不認識她,誰知道她從哪冒出來的,”雲纖舉起手絞了絞飄帶,幽咽道,“雲郎離京許久,難怪不記得奴家了,奴家不怨你,”說著作勢又往雲逸的身上撲,小荷在一旁看的直遮眼,不行眼睛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