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字的第一筆,看著好點。
還是當神仙好,想什麼仙法一施,全都弄好了,哪還用在這一筆一劃的寫啊!此時雲纖甚是懷念當神仙的日子。
雲纖結筆,玉清滿臉黑線,她還挺有自知之明,這字寫得還真是……一言難盡!雲纖寫完了字後,目光灼灼地看著玉清,臉上浮著一股說不清的意味,她對玉清道,“玉清,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淡黃色的宣紙上爬滿了宛如藤條一樣粗細不均軟綿無力的黑線,玉清努力的分辨著雲纖寫的東西。
他輕聲念道:何為孤寂?清風豔日沒有你。
何為思兮?失神不語哪裡都是你。
何為歡喜?每日三餐在一起。
念著念著玉清的臉就開始紅了,這莽貨,寫什麼不好,非得寫一首情詩。
雲纖笑得一臉得意,玉清看的滿面通紅,這曖昧的氣息還沒來得及旋霓,就被小荷這個壞事精給打斷了。
“公子,過來喝甜湯了,還有玉清公子的藥膳湯.”
小荷一隻腳剛跨進門檻,嗓門就叫喚了起來。
玉清立即答應掩飾尷尬,離開書桌便來坐到圓桌邊聽話的準備喝湯,雲纖也面不改色的慢步移了過去。
小荷看著兩位主子今日格外的聽話,內心也是一陣欣慰,端著托盤等候在一邊準備收拾。
哪知她那如老鷹般尖銳的眼神,只輕輕一掃,就看到了書桌上雲纖剛完成的作品。
小荷頓時像發現了雞腿一樣,驚訝道,“玉清公子,原來你的字這麼醜啊?像蚯蚓在紙上爬一樣,跟我家公子有的比呢,我家公子寫的像蝌蚪.”
雲纖‘噗’的一聲把嘴裡的湯全噴了,玉清倒是沒噴,卻也咳得停不下來。
雲纖臉色僵硬的把手裡快要喝完的湯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陰森森道,“那—就—是—你—家—公—子—寫—的—字.”
雲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吐了出來,另外還斜著眼角看著小荷這個二貨。
小荷嚇得象一陣龍捲風一樣,收起桌上的碗就狂奔而去,小姐剛才的眼神好嚇人啊,若在遲走一步,估計她就得死無全屍了。
雲纖氣得噘嘴,怎麼像來像去都是沒毛的爬蟲?她就不信了,幾個橫撇豎捺還能難倒她這個神仙?發奮勵志的雲纖一個下午都霸佔著玉清的書桌奮筆疾書,有了玉清的指導,練了一個下午,雲纖的字終於晉級了。
玉清拿起桌上的宣紙看了看,點頭道,“嗯,現在不像蚯蚓,像知了猴.”
雲纖洩氣,看來自己還真不是讀書寫字的料,這輩子只能舞刀弄槍了。
玉清難得打趣,“終於從地上爬的變成天上飛的了,可喜.”
雲纖抬手抹了下鼻子,不滿地睇了玉清一眼,“人家都手都要累抽筋了,玉清你還取笑我.”
玉清看著雲纖給自己畫了撇鬍子,終於忍不住暢笑了起來。
雲纖生氣了,上神也變壞了,都會明目張膽地嘲笑她了。
雲纖氣沖沖地出了房門去給池子裡的魚餵食,那些鯉魚們一見到她都興奮的恨不得跳出來。
她見魚兒們個個膘肥體壯,更是大方地揮灑著手裡的魚食,心裡邪惡道:終於養肥了,可以吃了。
就在雲纖瞅準一個最胖的準備下手時,視線忽然看見了池水中自己的倒影。
這鼻子下面黑黑的一條是什麼鬼東西?雲纖伸手使勁地擦了擦,拿下來一看,墨汁?原來玉清笑的是這個?雲纖鬱悶,怎麼每次丟人都要和她的臉過不去呢?非得要在上神面前丟臉才能博得上神的歡心?雲纖在心裡怒罵天帝,給她留點面子不行嗎?否則以後還如何扶正妻綱?給她一張如此清麗的臉,卻是用來丟的,天帝估計也是腦子被擠了。
就不能讓上神為她痴為她狂,被她美貌給迷死嗎?然後再讓自己狠狠的拋棄他,玩弄了他的身體之後在踐踏他的感情。
雲纖一時想的入迷,手裡的魚食被捏得稀碎,水裡的魚兒們見她如此浪費急得都要上岸來咬她了。
失神的她被玉清喚了一聲才清醒過來。
雲纖回神看著玉清的臉,呆愣愣的,玉清淺笑著拿出了早已浸溼的帕子,給她溫柔又細緻地擦起臉來。
雲纖突然又有些羞愧,自己剛才是不是想的也太惡毒了點?上神也沒做錯什麼啊?就是傻了點。
現在這個連她都知道逛青樓的朝代,上神這樣的極品不應該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嗎?可她不知道,這餡餅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