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書房,小荷一把把雲纖放到了椅子上,雲纖就嚷嚷著疼,讓她輕點。
李氏白了她一眼,剛才還在床上一蹦三尺高呢?雲纖僵著臉看了看站在左邊的爹和站在右邊的娘。
她坐在椅子上感覺好像在看兩大高手在比武啊!雲相先開始發難了,他鐵青著臉,手指著桌上的豔女圖問雲纖,“這是你乾的?”
都到這份上了,也不能在她娘面前撒謊了。
她認命的點了點頭。
雲相頓時一股邪火呼呼的就往外冒,抬起手就要招呼雲纖的腮幫子。
雲纖嚇得腦袋一縮,李氏阻止道,“你幹嘛?自己做的腌臢事,現在還要來遷怒到女兒身上?”
這一吼,生生的攔截了雲相將要貼上去的手,他咬了咬後槽牙,把手放下了。
雲纖努了努嘴,小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眼神太好了,來找爹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看見了.”
雲相氣炸了,這解釋是在怪他沒有藏好嗎?李氏一臉幽怨的盯著雲相,一副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樣子。
雲相看著地上被扔的亂七八糟的名家手跡心疼死了。
人證物證都具在了,李氏見他不說話,心裡斷定這就是他故意揹著她藏起來的。
有可能連勾欄院那種地方都去過了,說不定外面都養了野女人了。
這線團牽個頭,就越扯越長。
無法接受真相的她,嗷的一嗓子就撲到了雲相的身上。
“你這個陳世美,騙我給你生孩子,結果生了個跟你一樣的玩意兒,你們父女兩都是一丘之貉.”
雲纖,“……”女人啊一發起瘋來就六親不認了。
雲相被打的受不了了,就乾脆抓著李氏的兩隻手,不讓她在打。
“夫人,你能不能理智點?”
雲相幾近哀求。
不能洩憤的李氏,更是難解心頭恨,她怒罵道,“枉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卻揹著我思慕別的女子,是不是改天還得給我領回個妹妹來啊?”
雲相苦著臉道,“你這是在胡說什麼?我哪有思慕別的女子”李氏吼道,“紙上的也不行!”
雲相爺,“……”雲纖,“……”雲纖尷尬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爹和她娘,就像兩個鬧彆扭的情人在吵架一樣。
她娘:你這個騙子。
他爹:我不是。
她娘:你不愛我了。
他爹:我沒有。
她忽然發現,他哥去漠北是非常明智的決定,不然在這個家裡待著不僅要被催婚,還要被迫接受秀—恩—愛。
手不能打,李氏抬起一腳就踢在了雲相的膝蓋上,雲相就像早晨的應王一樣,‘噗通’,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出腳時,雲纖嚇得瞳孔一縮,她還以為她娘要把她爹給廢了呢,嚇得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氏也不傻,在氣昏了頭也不能毀了自己的幸福啊。
“今天你不解釋清楚,你就別起來了,”李氏霸氣得說道。
雲纖剛想為她爹說點好話,李氏的火炮就衝著她來了。
“還有你,坐著看戲還不用買票,是不是很高興啊?”
李氏怒瞪著雲纖發威道。
雲纖眼神無辜地搖了搖頭,她是被迫的好嗎?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講道理?“你給我去站牆角頂花盆.”
李氏單手一劃拉,指著她爹旁邊的位置示意她。
雲纖乖乖的單腳站了過去,李氏順手就把書桌上她爹洗毛筆的瓷盆給擱在了她的頭上。
盆裡還有半盆水。
雲纖兩手扶著頭上的洗筆盆,開始後悔了,現在還連累自己的爹跟著一起受罰。
堂堂一國之相還要被自己的夫人罰跪,傳出去她爹還活不活了?於心不忍的雲纖小聲勸他爹道,“爹,你就老實和娘招了吧,女人嘛,哄哄智商就為零,你非得跟她吵架,瞬間智商就飆到一百八了.”
許是覺得在女兒面前這幅樣子實在有損威嚴,雲丞相鬆口解釋起來:“夫人,這不是我的東西,是……是雲逸那個臭小子的.”
雲纖吃驚了,這是她大哥的?李氏還是懷疑,雲逸現在不在家,他想怎麼栽贓就怎麼栽贓了。
“你別誣陷逸兒啊!再說,他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書房裡.”
想到這李氏更為惱怒了。
雲相爺糾結了一下,還是起身來到李氏的身邊俯身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雲纖耳朵都快豎到房樑上了,也沒有聽見她爹的最終答案。
就見她爹說完話之後,她娘那張臉眼見著就陰轉晴了。
等等!她娘臉上那可疑的紅霞是哪來的?李氏嬌嗔地對雲相爺說:“為了驗證你沒有撒謊,現在就跟我去證明你的清白.”
說完揪著雲相的耳朵旁若無人的出門了。
雲纖傻眼,這倆人就這麼走了?她這個腿腳不利索的還在這站著呢嘿?雲纖想叫,但是又怕好不容易被她爹哄好的老孃再度發飆。
最終還是忍了。
李氏和雲相爺剛走,小荷便進來認真的收拾起那散落一地的書來,難得的一副認真幹活的模樣。
雲纖頂著水盆,氣惱地問小荷,“讓你在門口放哨,我娘來了你怎麼也不通知一下啊?”
小荷老實道,“奴婢不小心睡著了.”
“為了懲罰你的瀆職之罪,這個月你的雞腿沒了.”
雲纖頂著水盆晃了晃。
“哦!”
知道不能吃雞腿,小荷的語氣有些失落。
“但你還是可以戴罪立功的.”
雲纖丟擲這句話,小荷的眼神一亮。
“快點過來幫我把水盆拿下來,等我爹來了我在舉不遲.”
小荷忙狗腿的幫著雲纖卸下水盆,雲纖跳到椅子旁坐了下去。
大概等了一個時辰,小荷把書房都擦了兩遍的時候,雲相單手扶著腰,一步三晃的朝著書房過來了。
雲纖趕忙裝模作樣的把水盆舉在了頭上,面上還擠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讓人看了覺得這是站久了,快要吃不消的樣子。
雲相進來,小荷眼明的退出了書房,體貼的把房門給帶上,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女二人。
雲相僵著身子坐下,眼底泛著青黑看著雲纖。
雲纖頭皮發麻,她爹這幅鬼樣子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殘酷刑罰?出賣在先,連累在後。
這下她就是想哄也哄不好啦!雲纖怯懦地問道,“爹,你,你這是怎麼了?”
雲相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有臉問他怎麼了?這一切還不都是拜她所賜?“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雲相啞聲問她。
雲纖一凜,這個她哪裡知道,她上輩子就是神仙,在上輩子她也不記得了。
“都說女兒是親爹的小棉襖,我自認是你的親爹,你敢說你是小棉襖嗎?”
他爹這話說的讓人聽著怎麼盡是幽怨呢?雲纖,“……”她不知道說什麼。
這事她乾的確實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