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淺歌倒沒有在意什麼,帶著阿香回到了軍帳,將這件事告訴了夜謹。
只是收留一個女子罷了,夜謹並沒有什麼異議。
幾人安頓好州城的事之後,便相約啟程離開了。
皇宮中,王太后已經可以開口說話,得到皇帝啟程回來的訊息之後,便開始著急起來。
“忍冬,若是他們都回來了,哀家的計劃也就失敗了,在此之前,必須要扶持新帝上位.”
她想到自家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深吸一口氣道:“傳令下去,讓禁軍統領封鎖城門,就說京城中將會有大事發生.”
忍冬皺眉,遲疑道:“可是禁軍統領對皇上忠心耿耿,恐怕不會聽令行事的,再說幾位大臣被娘娘您關在皇宮中還沒有出去,恐怕這些人早就起疑,不會輕易再聽娘娘的話.”
“讓你去你就去!”
王太后騰地起身,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管怎樣,哀家也要賭一把了,否則等皇帝回來了,一切都會不復存在.”
忍冬只好答應下來,轉身離開慈寧宮,並未直接出宮去找禁軍統領,而是去了鳳棲宮。
看守的人見是她,並未阻攔便直接將門開啟了。
忍冬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吩咐道:“太后娘娘有令,釋放幾個大臣出宮.”
幾人都知道她是太后娘娘的心腹,此刻並沒有懷疑什麼,直接放出來大臣。
韓千駱終於可以重見天日,此刻心中激動不已,“忍冬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皇上要回來了嗎?”
“皇上已經啟程,不日就會回到京城,王太后已經徹底亂了分寸,還想讓奴婢去見禁軍統領,命令他封城門不讓皇上進來,奴婢得想法子騙過王太后,就說禁軍統領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忍冬對他們並沒有防備,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聽完之後,韓千駱拍了拍她的肩,“你做的很好,我們出宮之後,也會聯合其他大臣牽制太后,只是你把我們放出去了,王太后知道了該怎麼辦?”
“放心吧大人,如今王太后身邊伺候的人就只有奴婢了,沒有人敢擅自稟報什麼.”
忍冬露出燦爛笑容,退後兩步恭送幾位大臣離開。
看著他們出宮的背影,忍冬鬆了口氣,心情變得很是複雜。
她確實背叛的不留餘地,但王太后用她晴朗的性命相逼,她就算是不想這麼用盡手段,也必須為了自己的幸福爭取。
思及此,忍冬沒有猶豫,立刻匆匆回到了慈寧宮。
宮內,王太后端坐在太師椅上,定定看著走進來的人,“禁軍統領怎麼說?”
“啟稟娘娘,禁軍統領不同意這麼做,他已經接到皇上回京城的笑訊息,非得等到皇上回來才行.”
忍冬擺出無奈的樣子,攤攤手道:“奴婢怎麼勸說他都不同意,奴婢生怕他察覺到什麼,也只能先回來了.”
“很好.”
王太后定定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過了好半晌,她才嗤笑道:“忍冬,哀家再交給你一個任務,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太后娘娘請吩咐,只要是奴婢能辦到的,就一定竭盡全力去做.”
忍冬立刻恭敬低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王太后點點頭,隨手將桌案上的茶盞端起來,“你這些日子幫著哀家做事辛苦了,哀家只是想賞你一杯茶而已,過來喝了吧.”
聽到這話,忍冬不由愣了愣。
印象裡王太后從未讓她喝過茶,何況她如今沒有辦好差事,這個賞賜來的突然又奇怪。
想到此處,忍冬不由輕咳兩聲,“太后娘娘,奴婢自覺沒有辦好差事,心中羞愧難當,不敢討賞.”
“無妨,這是哀家賞給你的,不喝可就涼透了,喝了吧.”
王太后仍舊舉著茶盞,定定看著她。
忍冬拒絕不了,只能上前接過茶盞,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喝下去。
看著她的這副模樣,王太后忍不住冷笑,“怎麼,你怕哀家在茶水裡下毒嗎?”
“太后娘娘……您應當不會這麼做,畢竟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從未做錯什麼.”
忍冬勉強笑笑,端著茶水的手卻在顫抖。
她心中明白,王太后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王太后打了個哈欠,淡淡道:“你要是真沒做錯什麼,哀家必定會像之前那樣看重你,只可惜你把哀家騙得好苦.”
她話音剛落,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冰冷。
忍冬往後退了兩步,就算心中惶恐,也拼命做出不明所以的模樣,“太后娘娘在說什麼?奴婢真的聽不懂,一直以來奴婢都忠心耿耿的伺候.”
“既然忠心耿耿,為何出去放走幾位大臣?為何沒有見禁軍統領就說他不同意封城?”
王太后厲聲質問,臉上殺氣騰騰。
忍冬嚇得腿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不會說話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太后居然盯著這件事。
明明她已經做的很小心了,明明王太后對她很是信任,不會派人看管,現下怎麼知道了一切?看著她驚疑不定的樣子,王太后忍不住冷笑,“忍冬,你心中定然在想,為何哀家會知道的那麼快,對嗎?”
忍冬低下頭,沒有吭聲。
“從你下毒的時候,哀家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當初是你提出要給哀家上菜的,也是你佈菜夾菜,有可能下毒的人也就只有你,哀家真是養了一條好狗,什麼時候被背叛的都不知道.”
王太后說到此處,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哀家當然知道禁軍統領不會同意封城,只是想看看你接下來的計劃罷了,如今哀家逮到你的行蹤,你還想逃脫嗎?”
她挑眉,看看忍冬手中的茶,意思不言而喻。
另一邊的路上,木淺歌原本昏昏欲睡,再馬車上不斷打盹,忽然沒來由的心中一悶。
她捂住心口,有些難受地睜開眼睛,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夜謹正在拿著書卷打發時間,看到她的神色變化,不由好奇道:“是不是路途顛簸,身子不適了?”
“我總覺得心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木淺歌捂著心口,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