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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還能生的著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

刀山雪找了個還算是個幹鬆一些樹枝,可是怎麼鑽都沒有動靜,最後整個木頭都粉了,也沒有見到半點火星。

沈逢礿長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咱們是要受點罪了.”

刀山雪也不說話,就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都一一鋪上,然後又跺了幾腳,這才算是給整平了許多。

多少兩個人現在都能有一個地方坐下來,刀山雪盤腿打坐,嘗試著催發一下內力,這樣起碼不會覺得身上溼冷了。

“你內功很深厚啊!”

沈逢礿看著刀山雪閉目打坐,良久了,他也想打坐,奈何這腳上的鐵鏈還拴著,他也只能閉目養神。

不過這身上的溼衣服黏答答的,沈逢礿只覺得心浮氣躁,完全沉靜不下來,乾脆他就張開眼睛看著對面的刀山雪。

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著,可是相顧無言,也太過於無聊了。

眼看著刀山雪已經收了功,沈逢礿終於能張嘴跟她說話了。

“你也是有功夫的……”這話還沒有說完,刀山雪就嚥了回去,目光落到了沈逢礿的腳上,鐵鏈子這個時候有點扎眼。

而且他之前中了毒,那毒是刀山雪下的,她自然知道這毒還在沈逢礿的身體之內,雖然劑量不大,可是多少還是會影響到他運功。

“呵呵,算了,我就這麼忍著吧!”

沈逢礿自嘲似的冷哼了一下。

他這麼慘,還不是拜她所賜!“轉過去!”

刀山雪一聲令下。

看著她的臉色鐵青,嚴肅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沈逢礿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這麼莫名的接受了她的安排,順從的轉身過去。

心裡還有些忐忑的時候,一雙溫熱的手掌已經推在了他的雙肩之處,瞬間一股暖流遊走全身,只覺得從丹田之處也升騰出來一陣暖流與之相互照應。

此時他已經覺得周身沒有了之前的寒氣逼人,就連呼吸都順暢的到毛孔感覺得清爽很多。

身上溼噠噠的衣服,似乎都沒有那麼的冰涼了。

她是在給自己運功驅寒……這極為耗費功力的。

一個衙門口的女人,女扮男裝,還有易容之術,功力如此深厚,她到底是幹什麼的?“多謝.”

沈逢礿想著她這樣救自己已經是將底細又暴露一些,可是卻不告訴他真實的名字。

這個女人還是有意思極了。

“你一個絲綢販子,還有武功傍身,倒也是意料之外.”

刀山雪知道自己給他運功驅寒是一定要再暴露一些的,可是當初他也把自己給從石頭灘上拉了回來。

江湖兒女,這樣的恩情是要報的。

雖然相互之間都不信任,但是這島上他們又不能不相互依靠。

她殺了他,或者他殺了她,最後都只能是孑身一人,然後是不是能從這個島上出去都未可知。

所以留著彼此,就是留著一個幫手。

刀山雪收了功,氣息歸位,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至此之後,兩個人似乎是達成了一致,不管自己從對方的行為舉止裡看到了什麼異樣的舉動,都不會多說一句。

自然心裡想的也就是,出了這座島之後就各奔東西,老死不相往來。

沈逢礿這個人在刀山雪的眼裡是有些聒噪的,可是這件事情之後他似乎就老實很多了。

“歇會兒吧.”

沈逢礿把自己身上的破爛衣衫給整理了一下,眼看著都已經成爛布條了。

他也沒有什麼顧忌就把身上的爛布條都給認真的扯了下來,只著褻褲,就這麼挨在刀山雪的對面,抱著肩膀挨在巨石的旁邊合上了眼睛。

睡是肯定睡不著的,頂多算一個閉目養神。

刀山雪也是沒有什麼心情睡覺,她靠在石頭上,眼睛都不想閉一下。

看著遠處的景緻,這會兒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詩詞歌賦裡面才會出現的景象,美得一發不可收拾,而她多少年都沒有過這樣的心境了。

那個時候她在肅州,被師父罰跪,肅州的夜裡也是這樣的星星,佈滿天穹,猶如棋盤落子,再遠還能看得到淺淺的白,那是雪山綿延,在天幕的邊緣似乎是鑲嵌了一條銀邊。

而今換做了安州,這裡是江南六月,水澤豐沛,同樣也是星子漫天,可是又是另一番情致。

都是美不勝收!只是現在的她做了太多年的刀三血,早就忘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個叫“阿雪”的孩子時候的心境了。

其實叫刀三血有什麼不好,畢竟自己靠著自己,現在已經是揭雲臺要緊的人物了。

成年了,自然就有成年人的樣子。

她還未替凌霄山莊翻案,還未找到關鍵證據,自然不敢有那些閒情逸趣。

這島上雖然苦得叫人想吐黃水,可是竟然沒來由地生出來這份感喟,也算是叫自己休息了一番。

“我說這景緻很美吧?”

沈逢礿張開眼睛看了她許久,哪怕她是背對著自己,他也知道她沒睡。

“嗯.”

她也就是無意識的這麼回應了一聲,整日的警戒防備,難得這麼放鬆。

“明天肯定是個大晴天,我想著……哎喲!……”身後沈逢礿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一聲慘叫。

刀山雪回頭看的時候竟然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再往前探了一下身子,這才發現他原來窩著的那個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沈逢礿就從這裡掉下去的。

“救我.”

沈逢礿這會兒全身是泥,摔在坑裡,坐地上仰著頭擰著眉心,衝著刀山雪求救。

“這……”刀山雪也是驚訝,兩個人在這裡待了這麼兩天竟然沒有發現這裡有這麼大的一個地洞啊!“你等會兒啊!”

可是現在還不能明確下面的情況,自然她不能就這麼貿然下去,要不然不僅人沒救出來,估計她自己也上不來了。

有去就得有回。

看了一下地上還有一些剛剛他扯下來的布條,於是就這麼辮成了麻花繩子,雖然不夠結實,但是能借力一把也是可以的。

把繩子拴好垂下去,刀山雪也跳了進去。

“你怎麼也下來了?”

“下來看看.”

“這下面其實還挺寬敞的,好像這土也沒有那麼粘.”

“嗯.”

刀山雪環顧四周,看著這裡其實也不大,不過容納三五個人還是挺寬餘的。

地上是厚實的沙土,四周全是石頭,雖然也有些縫隙不過已經被沙土填滿,也有些青苔摸上去很是滑膩。

“也不算太高,你這樣的功夫一撐手就能上去了.”

沈逢礿拽了一下刀山雪垂下來的繩子,自己這件破衣服現在徹底是不能穿了。

如今光著上半身,這德行真的是讓他無法承受。

只是覺得自己跟這麼一女子獨處,這般形象真的是有失體統。

但是看看刀山雪那個無所謂的樣子,他也就沒有必要這麼講究了。

沒有什麼太大的特別,就是一個空了土坑,大約是因為下雨這裡面土就鬆軟了。

再加上方才她擺平整石頭的時候還跺了兩腳,大約就是那個時候把這下面的土給踩空了。

好巧不巧就是沈逢礿攤上了,他正好從上面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