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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又來新知青

林曉清現在特別的鐘愛看到這樣充滿期待的眼神。

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的,只是後來失去了。

在失去之後,又明白了這樣的眼神是多麼的難得可貴。

一個人只有對世界充滿熱愛才會去期待未來,如果一個人連未來都不會期待了。

那麼她就不會有熱愛生活的心了,她的世界被冰封了起來。

不知道是世界拋棄了她,還是她拋棄了世界,成為兩個不相交的圓。

見桂花嬸子滿頭大汗的揮著鎬頭,半點不見她累的樣子,林曉清也又等了一個小時。

在她去喝水的時候,拿起她的鎬頭,學著她的樣子,揮著鎬頭用力的敲凍土。

等桂花嬸子喝完水轉身過來,見林曉清做的有模有樣,又想到去年她半天10工分的事。

就拿起鐵鏟跟在林曉清的後面翻土。

兩人配合著幹,都是勤快的人,就一個上午,把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大半。

中午的時候,林曉清回到家裡時午飯已經做好了。

是林曉弟和秦亦做的,秦箏做飯還不熟練,只能幫忙燒燒火。

早上的時候,三人領了割豬草的任務,一個上午都是兩個工分,而且比其他人都快。

這是他們訓練之後,體能提高的原因。

中午午睡一會,林曉清繼續去上工,但三個小的就不去割豬草了。

下午安排他們去山上跑一個兩個小時,回來了還要熟練招式。

早上去割豬草只是為了堵住村民的嘴,在村裡住著,能減少麻煩是最好的。

到了地裡,桂花嬸子也是剛到,身邊還有個年輕的小媳婦。

帶著點羞澀的跟在她身後,腳步很穩的走著,不算高的身材,不肥不瘦,圓圓的臉,笑起來彎彎的眼。

一看就是很喜氣,很討長輩們喜歡的那種型別。

桂花嬸子一見林曉清也來了,就忙拉著她的手來介紹。

“林知青,這是我兒媳婦,叫劉紅,你喊鐵蛋嫂子就行。”

村裡最常見的名字就是各種各類的蛋了,什麼狗蛋、大蛋、二蛋之類的。

“鐵蛋嫂子,你好,我叫林曉清。”林曉清友好的對劉紅微笑著,儘量讓自己的笑意多些。

劉紅落落大方的回了個笑,“林知青你好,我經常聽娘說起你,今天一見真的是和娘說的一模一樣。”

“不僅能幹還長得那麼好看,為人善良有愛心,真的是優點都長你身上了。”

劉紅不對著婆婆的時候,說話也爽利了起來,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嫂子太會說話了,難怪嬸子張嘴一句嫂子,閉嘴一句嫂子的,句句都是誇嫂子。”

對於善良的村民,林曉清還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比以往更能和村民打成一片,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在農村生活,得通曉人情往來,場面的事要做,場面的話要說,經營好自己的名聲才能在外更容易生存。

加上自己的特殊性,泯然於眾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自己的武力只是震懾有壞心的人,這個年代力氣大,會幾個招式的女同志也不奇怪的。

更不要說是在農村裡,哪個婦人力氣不大?

那是打起架來男人看了都害怕。

三人又聊了一會,劉紅才回到她的小隊去。

林曉清依舊拿著鎬頭在前面敲,桂花嬸子在後面翻凍土。

兩人正要把最後幾下弄完,就聽到周圍一片討論聲,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呼聲。

不僅引得桂花嬸子停下鏟子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就連林曉清也放下了鎬頭,順著被人盯緊的視線看過去。

遠遠的看到一個身穿整套軍裝的男人,坐在牛車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這個方向。

隔著太遠看不清的表情,只知道他現在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像隨時要爆發的樣子。

其他的人離他遠遠的,跟在牛車後面不自然的走著。

不過在牛車的後面,林曉清好像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有點像林寶珠。

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大青山村?

不等林曉清再看清楚,這些人就走了過去,只是還若有似無的感覺到有什麼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來。

這樣被緊緊盯著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林曉清一時也不清楚這樣的視線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只好記在心裡。

繼續揮著鎬頭,幾下就把剩下的活幹完了。

“桂花嬸子,我們還要再領些活幹嗎?”林曉清不知道桂花嬸子的打算,現在提前把活幹完了。

“算了算了,我剛好可以去山上摘點野菜,吃了一個冬天的蘿蔔白菜,人都快變成蘿蔔白菜了。”

桂花嬸子想到前幾天兒媳婦還跟兒子說吃了一個冬天的蘿蔔白菜,這會剛剛冒頭的野菜正正好吃。

還說等過兩天到上山摘點,怎麼知道今天就要上工了。

這會兒提前下工剛好,桂花嬸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轉過頭問:“林知青,你要不要野菜?我回來的時候也給你一把?”

“桂花嬸子,謝謝了,不過我弟弟他們已經去山上摘野菜了。”

“那我們回去吧。”

桂花嬸子說著背上她的揹簍,扛著鏟子就回麥場找記分員登記工分了。

林曉清跟在後頭,聽著周圍村民的議論聲,這會菜才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看到了沒?牛車上的人長得可俊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沒呢沒呢,只是聽前邊的人過來說的,是可俊了,可惜沒瞧清。”

“我看到了,那是比村花還好看的人,跟天上的神仙差不多。”

說著後面的話壓低了幾分,生怕被有心人聽了去。

討論歸討論,不能搭上身家性命來啊。

這樣不絕於耳的討論聲,慢慢的離他漸行漸遠。

登記好工分回到知青院的時候,在院子裡就站了好些人。

除了跟著看熱鬧的小孩,還有村長和他小兒子陳小柱。

兩人正在牛車的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著牛車上的人。

其他人就更不敢靠近了,即使他們的行李在牛車上,此刻也不敢去拿。

林曉清剛剛進到院子,就感受到了那股視線又看了過來。

這次還帶著濃濃的戾氣,在爆發的邊緣,像是正準備要發怒的雄獅。

林曉清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空氣中瀰漫著危險的氣息告訴自己。

快離開!

只是還不等自己有動作,就撞入了一雙幽暗深沉而深邃的眸子裡,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凝視著我,一時分不清是眼睛看自己還是深淵盯著自己。

只見一頭黑色微卷的短髮下,是一張俊美近乎妖孽的臉,在抬頭看到我的一剎那,他狹長的淺綠色眼眸中一抹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

那是一種怎樣的綠色?彷彿初春時節柳梢上初綻放的新綠,又彷彿碧色湖中溶入初化的雪水。

那樣透明的綠意中卻泛著冷峻幽暗的光澤,飄蕩著一種死亡的氣息,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