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你叔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香嬸焦急的語氣都比平時快了不少，緊緊抓著陳建設的手，像是即將要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會承受不住要暈倒的樣子。

“醫生說腦袋破了個口子，不過縫好了，只是腿斷了麻煩點，等會要坐牛車回去，也不知道牛好了沒有。”

陳建設假裝不知道香嬸的異樣，也是一副著急的臉，像是多為陳老頭擔心，說話的語氣也是充滿了擔心之色。

香嬸聽到腿斷之時，眼睛裡閃過惱怒之色，之色稍縱即逝，快的讓人誤以為看錯了。

不過陳建設在悄悄的注意著她的神色，百分百的肯定，沒有看錯。

這個女人是真的一點也不關心陳老頭的死活，連眼裡的擔心都要裝出來。

陳建設說著就指著陳老頭在的診室，帶著香嬸進去看看陳老頭。

現在是難得的機會接觸香嬸，陳建設就不打算先回去，留在這裡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到了診室，香嬸在門口的時候，眼睛就開始蓄滿了淚水，任誰看了不都說這個妻子多擔心丈夫啊，哭得不能自已。

香嬸站在門口，扶著門框跌跌撞撞的走到陳老頭的身邊，扶著床邊，手顫顫巍巍的伸出想摸摸陳老頭的頭，又想摸摸他的腳似的。

不過也只是顫顫巍巍的抖著，最後一手扶床，一手擦眼淚，哭的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怎麼傷這麼重？這······這·····如何是好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嬌柔的對著陳老頭說。

陳老頭沒有暈過，只是虛弱的躺著，這會看到香嬸哭著問，用手擺了擺，示意不用擔心，又小聲的說：“沒什麼事，就是回家休息休息就成，牛車趕來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陳老頭還不忘他的牛車，也是，這隻牛陪了他大半輩子了。

“我就是趕著牛車來的，村裡人今天都去集市了，沒借到腳踏車。”

香嬸自己的趕著牛車才這麼慢的，不然也不用等醫生都處理好了才來。

也可能是不著急的吧，只是誰知道呢。

醫生看家人來了，就安排出院，回家養著就成，在醫院過年又不是什麼好事。

等陳建設送陳老頭和香嬸回到他們家，天黑早就暗了下來。

剛剛在陳老頭的屋子裡觀察了一下，不像是住一起的，雖然也有香嬸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只是上面都是嶄新的樣子，不像經常使用。

不過也得再仔細看下去，就送起屋子和放下陳老頭的時間，匆匆掃了幾眼。

把腳踏車推回了家裡，又把棉衣脫下來洗乾淨血跡，曬好，才腳步匆匆的走向林曉清的院子。

昏暗的煤油燈，照在她的臉上，散發著一層層光暈，像天上的神女，散發著光芒。

陳建設看著都有點捨不得打擾了，就去了廚房準備煮個疙瘩面吃，一直在忙陳老頭的事，晚飯都顧不上吃。

心裡又擔心她會瞞著自己悄悄去做危險的事，回來看到她安安靜靜的在看書，心裡才放心下來。

開啟鍋裡的鍋蓋，裡面滿滿都是留給自己的菜，是了，今天是除夕，晚飯吃的是年夜飯。

回到家裡的時候都沒想起來，洗了棉衣就急忙趕過來了。

陳建設剛把飯菜端到堂屋，林曉清就出來了。

“事情怎麼樣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林曉清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連年夜飯都趕不上吃。

眼裡的心疼都快溢位來了。

“等陳老頭打完吊瓶才送回的家裡，我趕著牛車送他，香嬸騎我的腳踏車回來的。”

還是看天快黑了，最後兩瓶沒打才早回來，不然牛車都趕不了。

“你先吃飯，我陪你再吃點，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年夜飯，要一起吃的。”林曉清說著就站起身給他盛飯，又夾了好幾筷肉給他。

人家冬天養膘，他這個冬天反而更瘦了。

兩人慢慢地吃著飯，林曉清時不時的夾肉給他，陳建設只是沉默的吃著飯，夾菜來了就吃，像是在享受著林曉清給的感情似的。

又似在記住這樣的感覺，想刻在腦海裡，永遠不要忘記。

林曉清也享受著這樣的感覺，給他的關心，他在接受，預設。

無需言語，大家心照不宣。

這樣的氛圍，像是在散發著什麼光，又像是什麼在發芽生根。

等兩人吃飽，陳建設洗了碗回堂屋，兩人在開始覆盤今天的事。

“我去了陳老頭的院子裡，在密室看到電臺，我不問這是什麼事，只是我想幫你。”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帶我，我也會自己去的。”

陳建設看著眼前人倔強的眼神，是真的知道，她會這麼做。

無奈的把能說的跟她說清楚，不然她自己不知輕重跑了去，最後擔心的還是自己。

“村裡有敵特，他們潛伏差不多20年了，建國後就在村裡潛伏，具體什麼目的還不清楚。”

“但是以前我們村裡後面那片深山，是住過矮國人的，他們侵略我們，屠殺我們。”

“我們村裡以前就被抓過人去屠殺玩樂，最後回來的人寥寥無幾。”

陳建設沉重地說著往事，還有大青山村的過去，眼神的傷痛，讓這個都紅了眼眶。

“我們一定要把矮人國的人趕出國門，再也不受他們的迫害。”

他眼裡滿是堅定，像是在起什麼誓言，鄭重的讓林曉清害怕他隨時為國捐軀。

“我們一定可以的，我也會幫你的。”林曉清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只得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掌，像是在尋找一個支點。

這是他們第一次握手，也是第一次主動這麼親近，讓陳建設來不及抽出手就被林曉清緊緊的握著。

“我不希望你牽扯其中，你知道的，我告訴你，只是為了讓你知道事情。”

陳建設沒有理會手裡的溫度，而是帶著冰冷的語氣說出拒絕的話。

“那我去山裡幫你探查，看到什麼，遇到什麼，都不會單獨行動。”

“我保證！”

林曉清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這樣的事情，不知要犧牲多少人才能完成，自己不可能任由他去面對這樣的危險的。

“那得由我陪同，不然免談。”

陳建設鬆了口，但又限制了她的行動，只是迫於無奈，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隨後兩人又交流了今天看到的資訊，還把密室裡的檔案複製給了陳建設。

“今天是除夕，你陪我到12點？”事情說完了，林曉清笑著問。

雙眼亮晶晶的期望著看向自己，怎麼能說出拒絕的話，就點了點頭。

“嗯，我過了12點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