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逛到尾,一下子就到了中午,剛好在街尾那裡有一攤麵館,是國營飯店的師傅過來開的,今天分了一個師傅來集市這裡開一個攤兒。
還別說,生意很火爆,就在街角邊上,剛好有一個大大的空地,空地上擺了幾張四方桌和一些條凳。
看著挺乾淨的,地上也沒什麼垃圾之類的,桌子上更沒有什麼油漬了。
現在大家都缺油水,連湯底都會喝光了再走的,裝面的碗乾淨的都可以不用洗了。
當然還是洗碗的,路邊就有個大嬸在用熱水不停的洗碗,但總是趕不上吃麵的速度。
可見生意之火爆!
陳建設帶著林曉清幾人在旁邊站了一會,看到有人起身,抱著秦箏就過去坐下。
林曉弟和秦亦也緊跟其後,只有林曉清還在看著洗碗的大嬸,見人家手裡的碗不停的翻飛,不一會兒洗一個,有點感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一技之長吧。
洗碗的人可以把碗怎麼快速洗乾淨,動作利落還有點好看的樣子,林曉清覺得這人堅持做一樣東西,時間久了,慢慢地,也會成為那一行的大師吧。
“咳咳,過來了。”
陳建設看林曉清還是沒注意到這邊,重重的咳了兩聲,又喊了喊。
今天自己是帶著四個孩子來逛街的。
等林曉清坐好,不多一會兒面就上來了,看著滿滿一大碗,最上面的一層看著像是些菜。
有雞肉絲、臘肉丁、還有其他什麼的,看不太清楚。
“陳建設,這是什麼面啊?看著很多材料。”
林曉清攪拌了幾下,不似平時清冽的臉,此時帶著點她這個年紀的嬌憨,正歪著頭看向自己問。
“這是澆頭面,居然師傅是個南方人,打仗的時候來了這邊,後來在這邊娶了媳婦就定居下來了。”
陳建設把碗裡的肉挑到林曉清的碗,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林曉清看他給自己的都是肉,又看自己那麼一大碗,怎麼吃得完?
“我吃不完了,別再放了,要不我把面倒一些給你?”
“你先吃,剩下的我吃。”陳建設說著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林曉清又把肉放回去給他,然後再給林曉弟三人一人夾一塊肉。
等吃完了林曉清又問:“你知道這個澆頭面怎麼做的嗎?還挺好吃的。”
陳建設也不會的,只是大概的知道方法,就說:“把雞蛋絲、筍絲、黃花菜、臘肉絲、豆腐乾、油泡等雜七雜八的食物炒在一起,加入水,燜煮片刻後起鍋,帶有湯汁地盛出一大碗來,即為澆頭。”
“然後再單獨煮麵,煮好面出來後再把澆頭倒到面上就可以了。”
“不過這個具體怎麼做,我也是沒操作過,等回去了我給你做來試試?”
說著就收拾東西站起來,招呼著林曉弟兩人牽好手,抱起秦箏。
再把林曉清的袖口拉緊,現在回去得自己走在前面,不拉緊了不知道她又被什麼新奇玩意吸引了去。
回去的路上,要穿過剛剛走過的街道,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陳建設在前面開路,可以說一路所向披靡。
林曉清就這樣被他拉著袖口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而林曉清的身後跟著林曉弟和秦亦,這兩人可比林曉清讓人放心多了。
林曉清看著街道左右的人,摩肩接踵的,眼前的路被他寬大的肩膀擋得嚴嚴實實,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長長的老街,一排排磚瓦房在後退,慢慢地擠出了人群。
“今天人真多,太擠了,我們的東西買擠了嗎?我不想再擠一次了。”
林曉清整理著被擠得皺巴巴的衣服,又用手指疏了疏被擠亂的頭髮,一臉嫌棄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玩得很開心呢!
“我們都買好了,姐姐,不用再去了。”秦亦拿著前面的揹簍,準備放到後面去背。
林曉弟正在幫忙整理揹簍裡的東西,想放得穩一點,怕等會坐腳踏車時遇到坎兒把東西拋了出去。
“姐姐,你和妹妹今天玩得開心就好,其他的我們準備。”林曉弟一副大哥的樣子,還小大人的擺擺手。
林曉清就喜歡看他學著大人的模樣,有種反差萌的感覺。
“開心,開心。”這時剛剛有點困頓的秦箏突然睜開眼興奮的說著,手舞足蹈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看到了很多沒見過的東西。”林曉清是對著陳建設說的,告訴他,自己很開心,沒有白費他的苦心。
陳建設當然知道她開心,在集市的時候,眼睛都在滴溜溜的轉,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看到好玩的比林曉弟和秦亦還走不動路。
“嗯,我們都很開心。”
陳建設低沉的聲音從耳朵傳來,還帶著一絲熱氣,讓林曉清霎時的臉紅心跳。
不過也不算明顯,剛剛出來的時候,也臉很紅,現在都還沒完全消退下去。
陳建設是擔心太吵聽不見才湊到她耳邊說的,不想引起她臉紅心跳的,看著她耳朵一下子變紅的樣子,讓老幹部作風的自己有一絲想逗弄她的心。
不過,生生忍住了,剋制,深入骨髓。
“走吧,我們快回去,天太冷了,回去都要喝薑糖水。”說著率先抱著秦箏就大步走像了託管所。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腳步有點凌亂。
他是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剋制不住,只有落荒而逃了。
林曉清不明所以,只以為他擔心我們會感冒,也就跟著快步走了過去。
後面還帶著兩個尾巴,林曉弟和秦亦,雖然人少了,但還是牽著他們的手。
推出了腳踏車,林曉清摸著冰冷的座墊,慢慢的放些火系異能過去。
又不著痕跡的摸摸陳建設腳踏車的座墊,悄悄的給一點,不那麼冰就成,多了也不敢放。
一上腳踏車,蹬騎就走。
身後的喧囂聲慢慢遠退,只剩下耳邊呼嘯的北風。
和前面的那個男人,他在為自己盡力的遮擋寒風。
只是寒風肆虐,豈是他一個凡人肉身能擋?
在呼嘯的寒風中逆風而行,艱難的蹬著壓腳,林曉清也是有點吃力的,要不是自己有異能,都不敢這樣的天氣出門。
太冷了!
“來歇會,喝點熱水。”陳建設聽到林曉清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就停了下來。
把掛在身上的軍用壺開啟,這是在腳踏車託管所接的熱水,現在還熱著。
這個男人放到了棉衣裡面,就掛在胸膛處,也不知有沒有燙到。
林曉清喝了水,又給三個幼崽喂點,最後陳建設才狠狠的喝了幾口。
把剩下的一點又放回了胸口處,厚厚的棉衣阻隔了外面的冷風。
林曉清跟喝了蜜一樣甜,直達心口。
這個男人外表看著冷情,卻是個處處把人放心裡的人。
陳建設被林曉清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耳朵上都開始有點泛紅了。
只好轉過身去,叫林曉弟和秦亦上車就走了。
林曉清也不多說什麼,心裡知道就好,騎車也跟了上去。
何謂是夫唱婦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