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林曉清感到寒冷,起來看看炕,發現和平時一樣,又看看窗外。
模模糊糊之間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衣裳,包裹著大地。
穿好了衣服到院子的屋簷下,深吸一口氣,冰冷的氣息入肺,忍不住咳了幾聲。
這就是雪啊?
雪,彷彿一位純潔的少女,在白茫茫的世界裡婷婷玉立;雪,彷彿一片潔白的雲朵,在彤雲密佈的天空中飄來飄去;雪,又彷彿一朵雛菊的花瓣隨風灑落,飄蕩在你的心裡。
雪越下越大,無數朵潔白的小花像是天上的仙女從空中撒落,輕盈的舞動著。
它們時而高飛,時而下降,時而盤旋,時而飛舞。
林曉清忍不住伸手接了一朵,可雪花好似曇花一現,剛剛落到手中就化了,成了一滴晶瑩透亮的小水珠。
真美啊!
一下子看呆的林曉晴,被一陣冷風吹來,冷的打了個寒顫。
就回了屋子了。
往炕裡添了把柴火,又上炕暖暖身子。
心裡想著下雪了,是不是該吃火鍋了?
末世的時候,就老是聽前輩們說,以前還有四季的時候,每年冬天下雪了吃火鍋是最適合的。
還沒等林曉清想好,院子裡的門被開啟了。
應該是陳建設來了,只是不知道他來這麼早幹什麼。
林曉清豎起耳朵聽:好像是在剷雪?
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就出門,看到果然在剷雪呢。
“陳建設,你這麼早過來了,進來暖暖身子再幹活吧。”
林曉清也做不成周扒皮的行為,人家一大早來給自己剷雪,怎麼也得喝杯熱水吧!
最近陳建設就跟自家請的幫傭差不多,話不多說,只是來幹了活就走,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在幹活,要不就是在教三人格鬥。
看他的樣子,好像要把他們打造成一把利劍,天天盯著他們訓練,一天都不能少。
也就是冬天才這麼有空,只是最近看他都有點瘦了。
陳建設看到林曉清搓著雙手,不停的哈氣,就板著臉說:“你屋子裡去,我很快就鏟好的,別凍生病了。”
他說出來的語氣沒有多溫柔,而且還有點生硬,但林曉清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就跺跺腳進去了。
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又加了兩勺紅糖,端出去給陳建設。
“你喝點熱水吧。這雪還不大吧?不用這麼急著鏟的。”
林曉清端著杯子遞給陳建設,笑著和他說話。
其實林曉清也不知道,以前原主的記憶裡,幾乎沒見過雪的,只知道冬天很冷,而原主沒有厚厚的棉衣,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
而林曉清以前在末世的時候,只有白季和暗季。
白季是全天都是白天,暗季則是相反,全天黑夜。
陳建設見林曉清不把自己的話放心裡,還跑出來端熱水給自己,臉色上同樣黑著臉想說她,但是看著她雙眼帶著關心的看著自己時,就一時說不出準備說的話。
就著說不出的話,和熱水一起咽回了肚子。
快速的喝完,也不知道吹一下熱水,剛從熱水壺裡倒出來的呢,雖然是昨天灌的,但還是有點燙嘴的,這人就這麼急轟轟的喝完了。
陳建設只是想快點喝完了好讓她快點回去,免得凍感冒了。
“給你,你先回去吧。”
陳建設把被子遞給林曉清就催促她進去了,林曉清也知道他的脾氣,肯定要看著自己進去的,不然極有可能親自提自己進去。
在林曉清轉身的時候,地上的雪一滑,整個人就要往後倒。
陳建設忙放開手裡的鏟子,接住林曉清。
這時林曉清疼的說不出話來,軟攤在陳建設的懷裡。
陳建設雙手懷抱著她,此時也感覺到林曉清的異樣,正常情況下,林曉清應該快速站起來的。
這會還站不起來應該是扭到腳了。
陳建設二話不說,打橫抱起了林曉清,就要往堂屋裡去。
這時林曉弟剛好出來看到,臉色一變。
“姐姐,你怎麼樣了?”
看著姐姐疼的有點紅了的雙眼,林曉弟就擔心的不得了。
“你姐姐應該是扭到腳了,家裡有藥油嗎?”陳建設回答著林曉弟的話,一邊把林曉清放炕上坐好。
“我去拿藥油來。”林曉弟說著就回了屋子。
把她的鞋子脫了,用手摸了摸腳踝,感覺骨頭沒錯位,應該只是輕微的扭到。
又把她襪子也脫了,看到紅腫的一片,眼神暗了暗。
抬頭想說她幾句,但是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眶,就再也不忍心多說她一句了。
林曉清看著眼前的男人,認真端詳著自己的腳,皺著眉頭的樣子,心裡肯定憋了一肚子想教訓我的話,他總是這樣,想關心自己卻又說不出溫情的話來。
這時林曉弟是藥油拿來了,陳建設直接拿一個板凳坐好,再把林曉清的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倒著藥油,雙手用力的搓到發熱再放到林曉清的腳踝上,輕輕的按著。
然後又輕輕的對著腳踝吹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生怕吹疼了腳踝。
一時間,像是吹進了林曉清的心尖,吹得她突然的熱淚盈眶。
陳建設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一抬頭是林曉清在哭,嚇得手裡的動作不敢再動,木訥的看著林曉清,又有點不知所措。
害怕自己又弄疼了她。
“別哭,我不按了,也不吹了。”憋了許久,陳建設才說出這句話來,無措的看著林曉清,想伸手去接眼裡,又怕自己會驚嚇到她。
至於擦眼淚想都不要想的,手裡還有藥油,會燻著她的。
聽著陳建設的話,林曉清哭得 更兇!更猛!
此時的林曉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就好像這個對自己小心翼翼好的人,為什麼現在才出來,現在才來對自己好。
好似有自己等了一輩子的委屈要哭出來似的。
也可能想到了自己的輩子,如果上輩子遇到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還不等林曉清想明白為什麼,就看到眼前的男子無措的樣子,一下子就有點想笑。
當然,也是笑了出來。
“噗呲”
陳建設不知道眼前是人為什麼哭了又笑,只是小心的看著她。
“還疼嗎?我去拿雪冰敷一下給你。”說著就小心的把林曉清的腳放好,自己快步出去了。
看著陳建設出去了,林曉弟爬上了炕,看著姐姐,用眼神問她怎麼回事。
只是現在林曉清的視線都隨著那人出去了,壓根看不到自己的弟弟。
等陳建設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塊冰,還拿了一塊布來包著。
見林曉清看過了,解釋說:“這是我們部隊常用的處理方法,就是有點冰,忍一忍。”
“好。”林曉清笑著說好,語氣中帶著些許嬌憨,還有不易察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