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見狀,首先開溜:“行,樓下的賓客還要招待,我先走了。”
走之前給詩妤嫣使了個眼神。
“那,寶,我還有驚喜給你……唔!”白無恙話沒說完,被溫青捂著嘴巴拖走了。
“走走走,什麼驚喜不能明天給。”
“蘿蘿,走了!”
“好!”顏蘿應下,又說:“姐姐明天見!”
三人吵吵鬧鬧走了,詩妤嫣也沒留著,她確實要休息。
酒樓頂層有唯一一間屬於她的套房。
之前都是在國外發展,有時候忙得不行才會在酒樓湊合。
戴上緋色面具,詩妤嫣看著有開啟痕跡的房門,只是不想他會這麼快。
房內昏暗,好在祁時淵夜視還不錯,表演結束時他本想去找那個女人,卻被酒樓的工作人員請到這裡。
什麼也沒說,只告訴他想見到人就在這裡等著。
已經摸索了幾分鐘,也找不到開關。
正想放棄,肩膀被人一拍。
“誰?”
祁時淵回頭,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哪有半個人影。
“我在這裡。”清麗的女聲落下,房間的燈光亮起。
刺目的光亮讓祁時淵不適,等再次睜眼,眼前一幕讓他怔愣。
與舞臺上的裝扮不同,眼前的女人秀髮披散,緋色的面具下,那雙精緻的狐狸眼水光瀲灩。
似能輕易將人帶入情海,纏綿不休。
遠看便覺驚豔,不想會如此真切的出現在眼前。
祁時淵薄唇微張,吐不出半字。
“嗯?哥哥怎麼不說話。”
詩妤嫣面上笑意盈盈,歪著頭看他。
“是你嗎...”他說,一開口才覺沙啞。
他想把面具摘了,又怕褻瀆神祇一般,近在咫尺,又不敢觸碰。
他怕這又是虛幻。
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樣。
詩妤嫣有些好笑,不過幾年不見,還會認不出嗎。
她湊上前去,示意他摘取。
“不想看看我嗎?”
四目相對,祁時淵被她眼裡的溫柔深深吸引。
手卻老實的聽從,綁繩滑落,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與眼前的人契合。
但比記憶中的更加明豔動人。
他不再剋制,將她深深抱住,溫熱的觸感昭示著這一切的真實。
“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妤嫣...妤嫣...”
男人的懷抱堅硬又滾燙,似要將她融進骨肉。
詩妤嫣耐心的輕撫男人的脊背,溫聲道:“嗯,我回來了。”
她能感到這句話落下,抱著自已的人身體僵了僵,然後更深的抱著。
抱了很久,久到詩妤嫣仰著的脖子都發酸。
“好了哥哥,酸。”
祁時淵這才鬆開,眼眶微紅,手足無措道:“弄疼你了嗎?我...”
“沒事。”詩妤嫣搖頭。
“你不想問點什麼嗎?”
對上她的視線,滿腔肺腑在這一刻只剩下一片空白。
祁時淵有很多質問,為什麼突然消失了五年,又是什麼時候回來,這些年去了哪裡。
但當真正見到她時,又覺得沒什麼了,有什麼比她回來更重要?
他搖頭,看起來很是急迫。
“沒有,你回來就好。”
“妤嫣...”
詩妤嫣認真看他,這些年她一直都清楚這個男人的動向,畢業之後除了悶頭宅在家裡就是被祁母強迫去公司上班。
而且效果還不怎麼好。
去年祁母病倒後他才正式接手公司,如今的情況不說低下,也算一般。
她拉起男人的手,寬厚溫熱,帶了點薄繭。
目光專注道:“哥哥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祁時淵微怔,抓住她的手腕,聲音顫抖:“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要騙我。”
“真的。”詩妤嫣點頭,主動去抱他,腦袋在懷裡蹭了蹭。
“好,我信你。”
...
空蕩的房間,兩人坐在沙發上,氣氛微妙。
詩妤嫣見男人遲遲不開口,雙手交握摳著掌心,那是他緊張才會做的動作。
緊張什麼?
“唉~”
祁時淵動作一頓,看向椅在沙發扶手的人,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可以坐下兩個人。
“嘆氣做什麼?”他問。
詩妤嫣睨他一眼,嬌聲道:“還以為見面後哥哥會跟我說很多話呢。”
“現在倒是無話可說了。”
“不是的。”祁時淵下意識反駁。
“我...”
我了半晌,也沒再有下文。
卻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耳根爬滿緋紅,額頭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詩妤嫣被逗笑了,她的笑聲清靈,如歌兒般好聽。
祁時淵不說話了,將頭埋低,內心懊惱又焦灼。
旁邊肆無忌憚的笑聲讓他更加無措。
“我...很想你的...”
聲音幾乎是藏在喉間,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已聽。
詩妤嫣笑夠了,起身直接抱著他坐下。
紅唇抵在耳側,有意調侃:“哥哥怎麼比以前...”
她停下,看著男人恨不得躲到地下的神色,補充:“更容易害羞了?”
這話一出,祁時淵也不躲了,梗著脖子道:
“我沒有,是你靠得太...太近了。”
“有點熱。”
“哦?”詩妤嫣挑眉,附和著點頭。
“也是,確實熱了,都出好多汗。”
“裡面有浴室,不如去衝個澡?”
祁時淵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點頭。
“嗯,好。”
隨後起身,他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沒注意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平地摔。
“慢點!”詩妤嫣著急提醒。
手還沒扶到,人就已經站穩,然後腳步更快了。
那可以說是倉皇而逃的背影,讓詩妤嫣又忍不住笑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