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我倒不奢侈這個,起碼得有肉吧?”,吳寬很不滿
陳澤安慰道:“艱苦就艱苦點嘛。”
“不是有首歌是這樣說的嗎!”
“紅薯飯、南瓜湯,秋天的茄子,味道香,頓頓吃得打精光。”
老宋頭嗦了一半粥,開口道:“那是紅米飯!”
張棟樑疑惑道“紅米飯是啥米飯?”
“您吃過?”
老宋頭也只聽過,而不知其所解:“沒吃過,小時候的歌裡是紅米飯。”
吳寬無奈:“你們跑題了,我說的是沒有肉!”
“雞鴨魚,肉,肉!你懂嗎?”
陳澤關了車門,只留車內的一盞小燈。
從揹包深處摩挲,抓出一把牛肉乾和火腿腸。
“噓,別被人看見聞見了。”
“給,他們不給,我們就吃自已的。”,陳澤伸出手去讓他們自已拿。
吳寬瞟了一眼窗外沒人,低聲說:“切,就吃個飯,搞的跟做賊似得!”
老宋頭咬下一塊梆脆的土豆:“可不就是這樣的,飯得躲起來吃。”
“要是你窮,稀粥你也得裝出一副吃了燕窩的樣子。”
“要是你富,吃牛肉乾也得裝出一副啃紅薯乾的作態。”
陳澤沒這麼多窮講究。
他喜歡吃鹹鹹辣辣的,把蓋子上的鹹菜辣椒油撇到粥裡攪拌勻。
用不鏽鋼筷子夾斷土豆,圓滾滾的土豆不好夾,壓斷成兩半就方便了。
沾著蓋子上剩餘的辣油,一口土豆,十口粥。
三下兩下就喝完。
用剩餘的土豆塊,刮乾淨碗壁。
陳澤再往外松一格腰帶:“吃飽了,喝足了。”
“老宋頭,你說基地的伙食也是像這樣嗎?”
老宋頭才吃到一半,慢嚼斯咽,緩慢吞下後才回答:“不好說。”
“得看基地的儲備和良心咯。”
“儲備是到底有多少倆糧食,良心是它願意給你多少糧食。”
陳澤沉思:“該不該去基地呀?”
“哪裡是個安全的地方?”
吳寬沒想這麼多,呼哧呼哧吃完了,罵道:“忒鹹了點,要是來上口熱湯就完美了!”
咚咚咚,敲玻璃聲打斷了吃飯的氛圍。
“噓!”,陳澤示意周圍安靜下來。
“誰呀?”,陳澤問道。
“是剛才檢查你們車的戰士。”,車外幽幽的聲音。
陳澤擔憂地看著老宋頭:“難不成他還是要來搜刮?”
“躲不過的,去開門吧!”,老宋頭揮了揮手繼續吃。
陳澤把車門拉出個門縫,側身伸腳下地,半個身子出來,正起身體擋住門縫,順手就把門帶上。
“這位官爺,您有何事?”,陳澤搓著手。
“你跟我這演電視劇是吧!”
“叫我谷川就行。”
“穀子地的谷,河流那個川。”
陳澤正色道:“谷川同志,請您指示!”
谷川揮了揮手:“我不是什麼首長,也沒有什麼指示。”
“我是來給錢的。”,說著掏出一沓紙。
“給錢?”,陳澤唸叨著。
陳澤腦海內後怕:“給了錢,就兩清了,就開始收東西了?”
陳澤脫口而出:“別別別,這錢我不能收。”
“我們是勞軍,不是做買賣!”
“這錢我不能收,您還是拿回去。”陳澤推回了戰士的手。
谷川和陳澤的手僵持住了:“你誤會錯我的意思了。”
“我們連長說了,不能拿群眾一分一線!”
又小聲補了一句:“起碼不能白拿,得給錢!”
說完,硬是掰開陳澤的手掌,將鈔票塞進陳澤手裡。
陳澤拿起來,藉著光看:“飯票一元。”
“這?”
谷川點著上面的“飯票”二字說道:“舊鈔已經廢除了,基地現在是糧食本位。”
“一元,夠買剛才的一碗粥,一小碟鹹菜,兩個土豆。”
古川略帶嘲諷:“當然,沒有我們那麼稠。”
陳澤只好收下,正準備拉門上車,只聽背後一聲。
“等等。”
陳澤冷汗直流:“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
陳澤不敢回頭,但小戰士把他拉回頭。
“這個這個,煙也是管制的。”
“你剛給我的那條煙我拿去孝敬連長了。”
委屈道:“我是一根都沒抽到呀!”
“現在我還挺饞的。”
“你看看?”,谷川的語氣從戰士變成了煙癮少年。
陳澤為難:“我們土木的也好這口,是有點子存貨。”
古川打斷了陳澤的話:“有多少?”
“還剩一條半吧!”
“我都要了,五百塊餐票!”
陳澤想著:“這麼高!這價格比末世前的價格還高呀!”
又想著:“其實白給他都行,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谷川見他猶豫:“到了基地,還是要吃飯的。”
半勸半威脅:“我們這種在外面的人,壓力可不小哦!”
陳澤不敢耽擱,立即回話:“我們很體諒戰士們保家衛國,消滅喪屍的心。”
“這煙,白送給您都行。”
“既然您開口買,我們沒有不同意的!”
陳澤拉開門,把頭伸過去:“寬子,把剩下的煙全都拿過來。”
一邊說一邊在吳寬手心上寫了個1.5。
陳澤唸叨著:“希望你有這個默契呀。”
古川一邊翻全身上下的兜,一邊問:“你說什麼?”
“我說您不用給錢!”
古川沒搭理他:“你這話是要我犯紀律呀。”
數著手上一堆毛票:“五十的、八張,二十的、三張,十塊的、四張。”
“嗯,給你,你自已數數。”
陳澤當然沒數,翻看了兩下就揣兜裡去了。
吳寬把門拉開:“就剩這麼多了。”
陳澤將黑袋子裡的煙拿出來放到小戰士手上:“一條沒拆封的利群,五包紅塔山,三包蘭州,一包中華。”
“這好像少了您一包。”
“得得得,這華子頂五包,我還是賺了!”
“袋子也給我!”
陳澤展開袋子,谷川兩手的煙都一股腦丟進去。
“好了,我走了。”,小戰士把黑塑膠袋捲起來,放在腰後。
“記住,東西我給錢了。”
“保證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谷川向陳澤揮手告別。
陳澤心有餘悸地進門:“嚇死我了。”
老宋頭吃完了飯,在剔牙:“說說什麼事?”
陳澤整理語言:“第一:舊鈔廢了,現在用餐券了。”
“第二,基地裡的必需品好像都管制起來了。”
“第三:剛剛的戰士用五百塊餐券,換了一條半的煙。”
“嘶。”,周圍人的吸氣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