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輕飄飄的符紙,此時此刻好像被注入了靈魂一般。
每一道符紙都散發著金光,好似有了錚錚鐵骨。
這些符紙聚攏起來,將鬼車緊緊的包圍其中。
乍一看上去好似雜亂無章,毫無章法。
但是。
卻見花楹瀅雙手掐訣,嬌呵一聲之後,金色光芒大盛,那些符紙竟然組成了一個極其龐大的陣法。
“隨時隨地建立法陣?而且還是用極為普通的符紙?”
慕容文昊感覺自己好像如遭雷擊,就是鬼車給他的傷害都沒有花楹瀅這番操作來得多。
要知道建立法陣需要天時地利,再不濟也要用靈石輔助而成。
可是,她竟然隨手一揮,絲毫沒有準備,在交戰之時便可以隨時激發陣法。
這邊慕容文昊的嘴還沒有合上,花楹瀅的陣法便金光大盛,將攻擊裴書之的鬼車困在其中。
就在此時。
裴書之的。防禦結界隨著“咔嚓”一聲,裂紋擴大後瞬間破碎。
他不得不快速的向後急退。
而這隻鬼車面對花楹瀅的攻擊,也不得不放棄了對裴書之的攻擊轉而選擇自保。
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
“敢欺負我大師兄,找死!”
花楹瀅奶兇奶兇的聲音傳到裴書之耳中,頓時讓他啼笑皆非。
自己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被用上了“欺負”這一詞。
“雷符咒!破!”
隨著花楹瀅嬌喝的聲音響起,陣法就猶如一個密不透風的金色牢籠將鬼車牢牢困在其中。
剎那間。
那陣法之中,紫色雷電兜頭直劈而下,就好似一個玻璃球之中,紫色光芒頻閃,真是好不壯觀。
電流嘶嘶作響,爆破的聲音亦不絕於耳。
那鬼車更是發出陣陣慘叫之聲,甚至焦糊的臭味也在四周瀰漫開來。
“哼,死鬼車,今天就讓你變鬼!”
花楹瀅小小的臉龐之上,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反而看著鬼車的悽慘狀態尤為興奮。
她心中有著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小腦袋更是開心的搖來晃去,就差在原地舞上一曲。
“花楹瀅,小心!”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喊。
來不及辨別喊自己的到底是何人,便只覺得後背一涼,而後瞬間疼痛起來。
下一秒。
她整個人便已經被自己的大師兄抱在了懷中。
“噗!”
本已經身受重傷的裴書之,生怕自己晚上一步,所以焦急之下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急切的運起全身靈力,只為護住自己的小師妹。
急火攻心之下,本就破敗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大師兄!”
花楹瀅心痛的看著自己兀自在支撐著的大師兄,眼淚便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小師妹別哭,我一心疼怕是又要吐血了……”
想不到自己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大師兄,在此刻的身體狀態下,為了逗笑自己竟然講出了這種話。
花楹瀅只覺得更加的心疼。
但是她卻也強制忍住了淚水,只為不讓大師兄為自己擔心。
“奶奶的,我今天非要把你這個死鳥扒皮抽筋!”
花楹瀅的一口銀牙幾欲咬碎,一雙小拳頭也緊緊握住。
正在此時。
白鶴鶴鳴一聲,也及時趕到。
她騰身一躍,穩穩的立於白鶴後背之上。
屠神亦被她呼喚而出。
一身白衣的小小身體立於巨大的白鶴之上,身後還懸著威壓強大的黑色巨劍。
只是一瞬間,便覺得這天地之間只剩黑白。
黑白之間,只剩下了一人一鶴一劍。
本來小糰子一般的面頰圓鼓鼓的,此時更是小手一指,氣呼呼的向剩下的那一隻鬼車衝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與這鬼車纏鬥著的,竟然有一人。
難怪這隻死鳥,剛才沒有趁機繼續攻擊自己。
嚯,這人竟然是慕容文昊!
本來他就已經受傷,這與鬼車激戰片刻,肢體上便又再次平添了許多的傷口。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知!”
花楹瀅嘴上冷哼一聲,手上動作卻沒有停。
屠神懸浮於空中,並且不斷的變大。
“蹭蹭蹭!”
屠神就好似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直到變的足足有一丈多寬十丈多長。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巨劍。
“叫你不要臉,叫你不要臉,那這臉別要了!”
每伴隨著花楹瀅罵一句,巨劍就往鬼車的鳥臉上拍一下。
鬼車即便在龐大,那也畢竟是隻鳥啊。
那鳥臉也抵不上這屠神巨劍大啊!
鬼車看到如此龐大的巨劍,都不禁扇動翅膀,努力的想要躲避。
可是雖然這屠神現在身形巨大,可是靈活性卻一點也不差。
無論鬼車躲到哪裡,巨劍就拍到哪裡。
如果花楹瀅通獸語,此時一定能夠聽到鬼車罵罵咧咧的聲音。
人類是真不要臉,打架歸打架,怎麼能這樣欺負鳥呢?
不過,慕容文昊聽到花楹瀅說的話,卻不禁滿頭黑線。
怎麼自己就成了她口中的‘小子’?分明是她比自己小好嗎?
而且,她到底在罵誰不要臉?
怎麼聽著那麼像在罵自己……
一切好像已經沒有了懸念。
多大的鳥,也不是巨劍的對手。
隨著花楹瀅的碎碎念,眾人只看到一個小娃娃站在龐大的巨鶴後背之上,頤氣指使的指揮著巨劍,一下一下的擊打著鬼車的頭部,而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巨劍的上下而上下。
就這樣,鬼車被從高空中一直拍進了塵埃裡。
“呔!挖了你們的內丹,給我兩位師兄補一補!”
花楹瀅罵著抹了一下自己的頭上被噴濺的血液,抬腳便向鬼車的屍體走去。
“花影月,你是沒看見我剛才是怎麼對付不要臉的嗎?”
看著那天元宗弟子就好似聞見了血腥味道的蒼蠅一般呼啦啦的將兩隻鬼車的屍體圍了起來。
花楹瀅也顧不上再維持臉面,對著花影月開口便罵。
“花楹瀅,我好歹是你姐姐,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還有沒有點家教?”
花影月冷笑一聲,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的好姐姐,你真是好大一張臉!”
花楹瀅絕不慣著她,沒有動手去撕她的臉,已經是對她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