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真是那個僕人?只是上次他靠近我時沒有異常啊!難道不是一個僕人?又或者······“我想看看令尊的腿,可以嗎?”
蘇煙雪狀似無害的問向陳念初。
陳念初自然是知道她的醫術的,所以非常高興。
“當然可以!多謝仙子!”
“來人,將西廂房收拾出來.”
西廂房僻靜,清幽,用來看病最是合適不過。
他們可以不著急,蘇煙雪卻怕人跑了。
“不必,這個屋子就好。
煩勞你將他推進去,我很快.”
陳遠之沒有絲毫的反抗就被推了進去,蘇煙雪緊跟其後,鈴鐺的聲音一直不緊不慢的想著,沒有變強,也沒有變弱。
到底是那個僕人還是陳遠之,很快就見分曉了。
“你先出去,我看病不習慣別人在我旁邊。
我需要安靜.”
僕人順從的出去了,鈴鐺聲音卻沒有減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好,煙雪仙子,我們應該怎麼做?”
聲音沙啞而且蒼老,腿腳不便,頭髮花白,每一個地方都十分符合陳遠之的形象。
但是辨魔鈴不會出錯,隔著窗戶那麼遠的距離都有反應,現在靠近他時身上鈴鐺的反應更是大的離譜。
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從背後拿出納戒中的捆仙索。
“不著急,你放鬆便可,我檢視檢視您的骨頭,只需要用手探探幾個大的關節即可.”
這種程度的話,我完全可以······“陳遠之”的想法還沒想完,人就被結結實實的捆住了。
“你做什麼?!”
雙臂試圖掙扎,可是毫無作用。
這可是前幾年宋澈送上寒瓊門給自己的異寶之一,捆上了無論你是什麼玩意兒,都得給我乖乖的。
蘇煙雪小手一揮,關上的門就開啟了。
於是乎,這樣一副場景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個風燭殘年,白髮蒼蒼的老人被一根金色的繩索捆的結結實實,可憐的老人還在苦苦的掙扎著。
罪魁禍首在一邊張牙舞爪,一副神氣昂揚的樣子。
“父親!”
“公爹!”
夫婦二人一看見這個場景就飛快地跑去解繩子,奈何繩子根本解不開。
“煙雪仙子!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質問人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想來確實是“病”好了。
宋澈連忙攔住他,不讓他往前,順便掰下他指人的手。
“啊初!不能這麼和仙子說話.”
蘇煙雪在納戒中翻來覆去,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一隻可愛的小錘子。
偽裝殘疾可以鍛鍊意識,被水燙了不躲,被針紮了不縮,而且就陳遠之在這個家中的地位,除了醫師也沒有人敢對他動針。
而且他是魔族的話,完全可以用一些手段遮蔽自己的觸覺和痛覺。
蘇煙雪就在那找來找去,陳念初的火氣被宋澈攔著,已經散了七七八八。
羅夫人的眼淚也不再那麼洶湧。
蘇煙雪拎著小錘子,一邊走向陳遠之一邊對著陳念初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這麼和我說話.”
再有下次,只要蘇煙雪願意,光是主僕契約的懲罰就夠他們受的,何況武力值擺在那裡。
“羅夫人,麻煩你讓一讓,我讓你們看看他的真面目.”
“陳遠之”一開始還裝的老淚縱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現在,看著蘇煙雪篤定的眼神,他開始沒來由的心慌。
將他的腿擺成交疊的模樣,他害怕,想放下來。
可是他是殘廢,不能那樣做。
然後蘇煙雪的小錘輕輕一錘敲在膝蓋下的軟肉處,被敲的那條腿就跳了起來。
怎麼會?他明明控制自己的腿不要動的。
蘇煙雪給他們解釋道:“捆仙索捆住了他,什麼靈力魔力妖力全都不能再運用。
一位雙腿殘廢十餘年的老人的腿居然會有反應?大家不覺得離奇嗎?”
門口不知道何時扒著一個人在偷看偷聽,咬著手裡的雞腿,吃得正香。
“父,父親。
他說的可是真的?”
“父親?你真正的父親怕是早就被他殺了,撕下了人皮換在身上了,這是個實實在在的魔.”
從納戒中拿出了一根長針狀的東西,上面卻有著密密麻麻的禁制和咒枷。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對吧?”
怎麼會不知道,從創世時便流傳下來的咒術,伏魔釘。
它最大的能力不在於攻擊性,而在於上面的咒枷和禁制,只要滴上魔族的血液,詛咒便會生效。
它詛咒所有的魔族只能用自己的本體,最醜陋的那一面去面對世間生物,而且永遠不可逆。
最要緊的是,這個詛咒是以被詛咒者的性命為代價的,一旦被詛咒,壽命加倍消耗,自身的實力也會下降一部分。
一顆伏魔釘只能詛咒一個魔族,但是一個魔族可以被多顆伏魔釘詛咒。
這麼多年,這玩意一直是魔族的噩夢,也被成為是人族最卑鄙的東西。
隨著人族實力的上升,這樣的手段也漸漸被人所不齒。
但是現在,用在這裡是最合適的。
如果這個人不是魔,那他即便是滴了血在上面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如果他是,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陳念初緊緊的拽著這顆釘子,走向自己的“父親”。
“阿初,我是爹爹啊。
你怎麼能由著一個外人欺負我!”
“父親,或許是仙子錯了呢?試一試,她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陳念初伸手擦乾眼淚,他還是忍不住自欺欺人,假裝在朦朧的眼睛中沒看見“父親”慌張的神色,假裝沒有看見蘇煙雪堅定而確信的眼神。
拽出他的一隻手,將伏魔釘的針尖對他的手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