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萬聖節的鬼怪,會裝扮成小孩混入人群中一起慶祝。
這一天,如果有人上門討糖,記得千萬要給他們,萬一敲門的就是那個裝扮成小孩的鬼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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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萬聖節,海陽市有名的步行街,風水街,就會擠滿了各式裝扮的人們,藉著萬聖節的名義,出來晃盪晃盪,放飛一下身體和靈魂。
在蘇非看來,能夠擠到這一條街的人,不外乎分為幾種。
第一種,陪小學生出來玩的家長。
第二種,喜歡尋找刺激,哪裡熱鬧就往哪兒奔的少男少女們,在青春的荷爾蒙和多巴胺胡亂生長的年紀,不出來瘋都對不起任性的青春。
第三種,就像蘇非身邊的這個女人一樣,交際圈子小,每天三點一線,物件不知道在哪家待著的女人,她們耐不住寂寞就出來找樂子。
洛拉,單親家庭長大的姑娘,從小父母離異,跟隨父親長大的妹子。
蘇非見過洛拉的父親,一個整天大大咧咧,樂樂呵呵的東北漢子。
洛拉跟她父親很像,性格也大大咧咧的,長得也是人見人愛的。
就這樣的姑娘也會得心理疾病,大多數人不理解。
作為心理醫生的蘇非知道,其實相當一部分心理疾病的患者,尤其是有抑鬱傾向的患者,他們的性格看起來都是活潑開朗,大大咧咧的。
你以為這樣的人一般會看得開,在外人看來,只要是人能解決的事情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都不是事。
其實不然,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強,外表的張牙舞爪,其實是在掩蓋內心的脆弱。
洛拉就是一個例子。
洛拉是蘇非的高中同學,高中時期,兩個人好的跟穿同一條褲子一樣。
後來因為蘇姍的事情,全家離開海陽搬去了海堂鎮。
在海堂鎮中學上學期間,為了避免被人打擾,父親蘇慕言沒收了兩姐妹的手機,不讓她們和以前的同學聯絡。
回到海陽之後,同學們又跟長大的蒲公英一樣,散落在了各處。
那個時候的蘇非又因為父母的離世,再也沒有要和同學們聯絡的心思。
再次和洛拉聯絡上,還是洛拉自己找上門來的。
她病了,病得不輕。
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簡稱多重人格。
這姐們兒為什麼會得這種病,是因為失戀打擊。
這個渣男是洛拉的大學同學,從大二就開始戀愛,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她才曉得這渣男瞞著他劈腿,從談戀愛的時候就開始劈腿。
更可悲的是,洛拉不知不覺成為了第三者。
渣男在有物件的情況下還和洛拉談了數年戀愛,物件是渣男的高中同學,一到節假日,渣男就回老家會青梅,收假就又和洛拉你噥我噥的。
簡直就是左右逢源的典範。
兩個人都準備買房結婚了,渣男的青梅挺著個大肚子找上門來了,洛拉才知道自己愛的要死的24孝好男人,原來是個渣渣。
她不甘心,問了渣渣,自己哪裡不好,會讓他有腳踏兩隻船的想法?
渣男坦誠:“你哪裡都好,就是性格太直爽了,女人嘛,還是要有個女人的樣子。”
渣男的青梅確實有女人的樣子,林妹妹式的人物,羞答答的。
洛拉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半個月,鬱悶的情緒一時得不到排解,分離出另一個人格來,這個人格就是照著渣男的青梅形成的。
在治療過程當中,蘇非見到過洛拉的另一人格,羞答答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
讓蘇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簡直太分裂了,有一種極限拉扯的感覺。
看在高中時期兩姐們相愛相殺的情分上,蘇非想盡了辦法,也要讓這洛拉這另一個林妹妹人格給憋回去,其間還帶洛拉去找了顧叔。
雖然經過了一段艱苦卓絕的過程,好在,洛拉的另一人格基本沒有再跑出來了。
這姐們兒,耐不住寂寞,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萬聖節還有一個星期,這姑娘下班就順道來了診所,當著蘇非的面兒,開啟了某寶,挑萬聖節服裝。
下單的時候,還非得要給蘇非下一套女巫的行頭。
蘇非是不想湊這個熱鬧的,洛拉威脅蘇非。
“你不陪我去,我另一人格就又跑出來了哈。”
這個妹子,賴上自己了。
洛拉之所以非得要拉上蘇非,是因為她還約了兩位男士。
兩位男士是誰,她搞的挺神秘的,就是不肯說,說到了那天就曉得了。
蘇非明白了,洛拉思春了,她想男人了。
蘇非說:“我沒有要相親的打算,也沒有想男人。”
洛拉:“我知道,你清心寡慾,就當是陪我好嗎?寶寶,做點好事,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於是蘇非捨命陪君子了。
風火街的另一頭就是漂亮的海堤,洛拉事先打來了電話。
“姐妹,別開車哈,晚上咱們去酒吧喝兩杯,放鬆一下。”
晚上11點,計程車停在了海堤邊上,風水街簡直太熱鬧了,萬聖節元素整的就挺到位的。
和洛拉約在了風水街頭頭上見面,老遠就看到一隻吸血鬼,咧了一嘴大紅唇朝自己奔來。
這隻吸血鬼乍乍乎乎的。
“白瞎了我給你買的女巫套裝了,帽子呢?為什麼不戴?”
“姐妹,別得寸進尺哈,我能穿衣服就不錯了,你讓我戴個尖帽子,我怕嚇著小朋友。”
說話的當口,兩大隻吸血鬼站到了跟前,身形高大,挺令人壓迫的。兩大隻吸血鬼同時咧了嘴,左邊的那隻咧得尤其地好看。
他朝蘇非伸了右手。
“蘇非,好久不見,還是這麼迷人。”
蘇非在腦瓜子深處將所有認識的人都拉出來過濾了一遍,還是沒有過濾出眼前是這個長得跟泡菜國某迷人得要死的歐巴的男人來。
“你是?”
“我是宋祁啊,不記得我啦?”
這位叫宋祁的吸血鬼旁邊的吸血鬼也朝蘇非伸了右手。
“蘇非,好久不見。”
蘇非一臉茫然。
“好久不見?咱們見過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