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火星劇本殺店並沒有因為店裡的員工接連死了兩個而停業。
並且老闆還調來了新的遊戲主持人。
前臺妹子周芽抱怨。
“我們也以為能休息個幾天呢,但老闆這個黃世仁不讓。說停一天就要損失好多錢,他是鑽到錢眼裡了。”
關於楊海霞遇害的那天晚上,孫浩中途到底有沒有離開。
周芽表示,玩家在玩的過程當中,理論上主持人是全程要走流程的,但要離開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於孫浩和楊海霞之間的關係,周芽和邱領都表示,只要是個男的,楊海霞見到都是兩眼放光,更何況孫浩是那麼帥氣的一個人。
楊海霞每次來店裡都要問今天的遊戲主持人是誰,如果不是孫浩,她一般都要換。
那麼,到底孫浩有沒有中途離開,那就只有當天晚上的遊戲玩家最有發言權。
周芽提供了當天晚上,所有的遊戲玩家的聯絡方式。巧合的是,有一個玩家現在就在店裡玩劇本殺。
據這位玩家回憶。
孫浩中途確實有好幾次離開,具體離開了多久,他專注於遊戲,沒有注意。
反正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青年公寓距離望京大廈並不遠,公交車兩站地的距離。
如果說孫浩中途離開,去了青年公寓殺完人之後,又回來繼續主持工作,有玩家和店裡的店員證明,他也就有了完美的時間證明。
從劇本殺店裡出來,蘇非問了羅蒙一嘴。
“羅蒙,你說魏秦學生時期喜歡的女人會不會就是劉陽陽?”
羅蒙沒說話,蘇非又自言自語地說。
“他說過,他喜歡的妹子喜歡的是別人,這個劉陽陽喜歡的是趙洋。”
為了證明魏秦喜歡的是劉陽陽。
蘇非再一次八卦地給瘋子打去了電話。
“瘋子,問一下週朋,平時他們在一起玩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魏秦對劉陽陽愛的眼神?”
瘋子不久就回了電話。
“蘇醫生,周朋說,好像是有,每次出去玩的時候,魏秦對劉陽陽是有點殷勤過頭了。”
羅蒙對於蘇非這一番操作表示不解。
“劉陽陽到底是不是魏秦喜歡的女生,很重要嗎?”
重不重要,蘇非不知道,但她就想知道。
“羅蒙,我還有一個疑問。孫浩在顧海潮家留下的兩句詩,明顯指出下一個目標就是魏秦。我想不通,他寧願自己跳樓也不對魏秦下手,是為什麼?”
“秦可是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歡的是魏秦這個人,有可能還是沒忍心?”
“我是孫浩的話,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所以,你要表達一個什麼中心思想?”
“也許殺死楊海霞的並不是孫浩,他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這顆棋子沒用了,就被棄了。”
車子停到了診所的樓下。
蘇非要下車的時候,又向羅蒙提出了疑問。
“假如孫浩是棋子,他背後的這個人還會不會繼續動手?如果他要動手的話,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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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
男生在女生家樓下,給她發了一則微信。
“睡了嗎?”
女生回答:“還沒。”
“方便聊一聊嗎?”
“聊什麼?”
“我在你家樓下。”
“好,我下來。”
凌晨三點半。
北海新墅108號,院子的大門上,警方貼的封條在夜風中隨意地飄蕩。
整棟樓黑黢黢的,院子裡的那一簇繡球花隨風搖擺,好像數個無所依的靈魂在夜色中游蕩一樣。
夜風送來一陣低語,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地下二層。
兇案現場,狗籠子還在,狗籠子下面那一大灘血也在,不過已經幹了。
兩個人站在籠子間,展開了如下對話。
男生問:“趙洋就是在這個籠子裡死去的?”
女生回答:“我不知道,聽說是的,他的手腕被割了很深的一道口子。鎖住籠子的密碼就是那道雞兔同籠的題,他沒有做出來,被關在地下室又沒有人知道。所以......”
女生說到這裡,聲音在哽咽。
“他,他才二十一歲,人生才剛開始就......”
男生沉默了一會兒問女生。
“那道題,你會解嗎?”
“之前我不會,聽說楊海霞和趙洋都是因為那道題不會解而沒的,我就在度娘上搜了一下,現在會了,我害怕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哦,唉,趙洋,可惜了。咱們這麼多年的哥們兒,有什麼事情他第一個都會想到我。要是那天晚上我在的話,他也不一定會死。可惜,我當時被當成殺害楊海霞的兇手,困在警局裡出不來。”
男生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來,放在籠子上面。
女生注意到,他戴了手套。但她很快為男生找了藉口,他有潔癖,地下室裡都是灰塵,戴個手套也很正常。
男生說道。
“這個剃鬚刀,我提前買好的,本來是要給他的生日禮物的,也不知道他當時在籠子裡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說完他鑽進了籠子裡,合上門。
“ 以前看到旺財被關在籠子裡,感覺挺小的。現在人進來,才發現,空間還挺大的。”
女生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沒有接話。
男生從籠子裡出來對女生道。
“你要不要進去感受一下,當時趙洋被關在籠子裡的感覺。”
女生在持續悲傷當中,幾乎沒有思考就彎下腰進去了籠子裡。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彎腰進去之後,男生立刻將籠子的門關上了,一把密碼鏈條鎖很快就將門鎖上了。
女生注意到的時候,問男生。
“你為什麼要上鎖?”
“沒有別的意思,咱們在這裡緬懷一下趙洋,也許他就在這裡的某個角落裡看著我們,我們和他聊聊天。”
女生抱著膝蓋坐在籠子裡,眼眶裡都是淚。
“都怪我,當時我看見他和穀雨在三樓的客房......,我沒有想到他會......我離開的時候,三樓房間的門從裡面反鎖了,我以為他在裡面。我要是找一下他,他就不會死了。”
“你在他的生命裡算什麼?他值得你為他流淚嗎?”
“在他眼裡,我也許只是他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我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但是在我眼裡,他就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他愛不愛我不重要,我愛他就行了。不過,現在他人也不在了,糾結什麼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