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25分。

機場候機室，當羅蒙和蘇非趕到機場的時候，

在乘客休息區，只看到了雷子。

在到達機場之前，羅蒙已經在電話裡告知大許，儘量拖延時間安檢，然後也別讓白小芙離開他們的視線。

羅蒙內心窩著火，這麼緊要的關頭，怎麼能讓白小芙離開視線呢？

羅蒙問雷子：“白小芙呢？”

雷子：“剛才她說要去洗手間，劉潔和大許陪她去了，我在這裡看著行李。”

兩分鐘之後，在機場衛生間外面。

羅蒙和蘇非看到大許站在門口，身板筆直，跟門神一樣。

羅蒙問大許：“進去多久啦？”

“可能三分鐘吧？”

羅蒙咬牙，忍住了沒說話，轉身就要往女衛生間裡面衝。

剛衝到門口，有人從裡面出來，他只得退了出來。

蘇非很少看到羅蒙如此慌張的一面，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她立馬奔進了女衛生間。

公共衛生間，男廁所裡永遠沒有人，女廁所裡永遠在排隊。

每次去公共衛生間排隊排的心慌的時候，蘇非就在想：“我要是規劃者的，其它先不說，公共區域，女衛生間和男衛生間的比例至少得三比一。要嘛男衛生間比女衛生間小一大半。”

裡面有三個人在排隊，劉潔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蘇非徑直走到劉潔那邊，隊伍裡有個漂亮妹子在抗議。

“大家都在排隊，請文明一點，不能插隊。”

蘇非沒空理她。

她問劉潔：“白小芙在哪一間？”

劉潔：“在最裡面那一間。”

“進去多久啦？”

“有一會兒了。”

她走到最裡面那一間，敲門。

“小芙？”

沒有人應答。

察覺不對，抬腳就踢門，到底力量不夠，門沒有被踢開。

蘇非又來第二腳，還是沒踢開，內心開始焦躁。

大喊：“羅蒙。”

羅蒙聲音急切地傳來：“警察辦案，請大家去其它地方方便。”

排隊的兩個人退了出來。

羅蒙一腳將隔間的門給踹開。

白小芙靠坐在角落裡，面色櫻紅，昏迷不醒。

劉潔剛進隊裡不久，見到這個情景嚇壞了。

“羅隊，我一直看著她的，怎麼會呢？”

幾分鐘之後，機場醫務室的人來到了現場，經過數分鐘的急救之後，表示回天乏術。

醫生表示，應該是中毒引起的死亡，至於是什麼毒暫時還無從知曉。

蘇非將白小芙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果然如羅蒙所料。

她的雙手毫髮無損。

“羅蒙，你判斷的是對的，她也許不是幫兇。但也有可能跟安妮一樣，在網上跟嫌疑人有過接觸。”

羅蒙問劉潔：“她今天有吃什麼？”

劉潔說：“她也沒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啊？早上我在疾控中心對面的早餐店買的餛飩，她胃口還不錯，都吃完了。

我們也都吃了，一人一碗。不可能我們都沒問題，就她有問題啊？”

羅蒙看了一眼大許，老刑警了，偵察兵出身，一向很謹慎的他，怎麼也會出岔子？

大許說：“是啊，我們吃完早餐，醫院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之後，我們就出發了。

喝的水也是我們買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羅蒙：“問題就出在機場，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人。你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大許：“一切都很正常，本來我們都要去辦理登機手續了。你這邊打來了電話，我們就就近找了個休息區坐下來等你們。”

蘇非問大許：“白小芙有問你們為什麼嗎？”

大許：“我實話實說，表示嫌疑人的目標極有可能還是她，為了安全考慮，暫緩辦理登機手續，我們坐在休息區的時候......”

說到這裡，大許恍然大悟。

“是那瓶水的問題。”

羅蒙：“什麼水？”

“應該是雷子買的那瓶水。”

大許說完，轉身往剛才幾個人休息的地方奔去。

在左前方，就是一個便利店。

大家也跟了過去。

大許：“有人在雷子買的那瓶礦泉水裡做了手腳。

因為白小芙就是在喝了那瓶礦泉水之後，才不舒服，要上衛生間的。”

雷子：“不可能啊，我在冰櫃裡拿的一瓶礦泉水，隨機拿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羅蒙盯著雷子：“當時有沒有其他的人跟你買的一樣的水？”

雷子回想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我，是我害死了白小芙。”

這個時候，大許倒是體現出了他的專業性。

“雷子在買水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穿西服的男子快步走向出口，急匆匆的樣子，他應該有問題。”

雷子點頭：“沒錯，就是那個人。”

羅蒙問雷子：“到底什麼情況？”

“白小芙說她要喝水，這個便利店離我們最近，我就過來給她買。當時收銀臺前有好幾個人在等著買單，有一個男的買的水跟我買的也是一樣。

他排在我後面，我正在掃碼付款的時候，他正好把水放到收銀臺上，不小心把我的水碰倒了。

我當時急著付款，沒有注意到那麼多，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那個人把水調包了。”

羅蒙：“我靠，那個人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雷子額頭上開始滾汗珠。

“我，我沒有太注意。”

便利店裡有監控，店員很配合，調取了監控。

在監控畫面上，正如雷子所說，嫌疑人手裡拿著一瓶和雷子手裡一樣的礦泉水。

細節來了，十塊錢一瓶的礦泉水，他付的是一張拾元的紙鈔。

他排在雷子的身後，收銀臺上擺著雷子要付錢的礦泉水，他把自己手裡的礦泉水放在收銀臺上的時候，假裝不小心把雷子的水碰倒。

他這一套動作簡直就是行雲流水，把水扶起來的瞬間，拿走了本該是雷子的礦泉水。

嫌疑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特殊時期，大家都戴著口罩，這個人也不例外。

從身形上看，好像很年輕的樣子，卻梳著一個油光水滑的大背頭，戴著一副棕色的寬邊眼鏡。他買完礦泉水之後，大步流星地朝著出口奔去。

羅蒙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雷子，白小芙將那一整瓶水喝完了嗎？”

雷子回答：“沒有，還剩一大半瓶。”

羅蒙幾乎是吼出來的。

“水在哪裡？”

雷子說話都打了結巴。

“在，在剛才白小芙休息的地方。”

慶幸的是，那瓶水還在。

羅蒙將那瓶水開啟。

“是氰化鉀，有苦杏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