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凱文的電話,羅蒙自嘲地笑了。
“咱們隊裡,唯一不掉鏈子就應該是凱文了,這小子,我是撿到寶了。唯一的缺點,就是任性了一點,費錢了一點。”
上午8點28分。
找到了翟家的卡西歐手錶,手錶是羅蒙找到的,但他將功勞歸咎於嚴俊那個漂亮的手下舒曼。
看得出來,舒曼對羅蒙非常有好感,幾乎羅蒙去哪兒,她都在旁邊跟著。
是她發現那一處蘆葦上掛著一串三角梅,女孩子對花敏感是一定的。
當她上前去拿下那一串三角梅的時候,引起了羅蒙的注意。
然後,羅蒙就在距離三角梅不遠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手錶。
手錶確實有問題,手錶的時間靜止不動,時間指向上午9點30分。
羅蒙頓時明白,嫌疑人下一次動手的時間就是在一個小時之後。
儘管知道了時間,但不知道嫌疑人的目標是誰也沒有用。
這個時候,找到翟家的手機就顯得有多重要了。
用蘇非的話來說:“這個翟家的手機就是救命手機啊。”
8點53分,手機找到了。
別看瘋子嘴碎,腦子不夠用,但他找東西還是有兩把刷子。
這也許就是他能進刑偵大隊的原因吧?
這部水果14的手機是在迷宮塔最底部的欄杆下面。
用一根魚線吊著的,距離水面很近。
瘋子先是注意到綁在欄杆上面的魚線,把魚線拉起來,就看到了翟家的手機。
呂玉說,這部手機是翟家過生日的時候,她買來送給翟家的生日禮物,沒用幾天。
手機密碼是多少?不知道。
試了翟家的生日,呂玉的生日,還有翟思軍的生日都不對。
蘇非問呂玉。
“徐燕的生日是多少?”
呂玉一張臉慘白,抖抖嗦嗦地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通沒接,第二通還是沒接。
打到第四通的時候,那頭接了,電話那頭的人沒吭聲。
呂玉說:“我兒子死了。”
電話那頭持續不吭聲。
呂玉又說:“你的生日是多少?別問我為什麼,這很重要。”
電話那頭的女人報了一串數字。
“950815。”
這串數字是對的。
當手機被解開之後,本來情緒已經稍顯穩定的呂玉,頓時又嚎啕大哭起來。
“八年了,徐燕孩子都有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放下啊!”
手機裡都是一些日常APP。
微信裡有一則訊息引起了羅蒙的注意,一個叫我不是個物的微信朋友約的翟家去玩劇本殺。
特別簡單的聊天。
我不是個物:晚上火星劇本殺約個唄?
宅家的男人:好。
我不是個物的朋友圈一片空白,頭像是一隻猴子。
問呂玉和翟思軍,兩個人表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手機備忘錄也是一片空白。
嚴俊:“這個我不是個物的人是個關鍵,他約的翟家玩劇本殺,完事之後翟家去哪兒跟誰走的,他應該是知道的。”
但是要查這些都需要時間,而嫌疑人給出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是蘇非注意到線索不在手機裡的,問題還是在手機殼上。
她說:“這個手機殼猛男粉的顏色,不太像男生會用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羅蒙的聲音好像從天外飛過來的一樣。
“媽的,他把白小芙的手機殼換到翟家的手機上了。”
蘇非:“所以他的目標還是白小芙?”
“白小芙上午10點08分回成市的飛機。”
羅蒙朝著嚴俊喊道。
“嚴俊,你帶人去找翟家的這個微信朋友,我這邊帶人去找白小芙。”
車子在環海公路上急馳。
蘇非坐在副駕駛,跟雷子聯絡。
“雷子,你們在哪裡?”
電話那頭雷子的聲音。
“我們在機場候機室,怎麼啦?”
“嫌疑人的下一個目標是白小芙,我們現在正在趕過去,你們兩個要保護好她。”
車子從環海公路轉到了機場快速路上,還好這個時間沒有堵車。
就快要下機場快速的時候,羅蒙突然問了蘇非一個問題。
“從心理學上分析,你覺得白小芙真的不恨劉清源嗎?那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因愛生恨其實反映的是心理擺規律的一種心理地效應,心理擺效應就是指在特定背景的心理活動過程中,感情的等級越高,呈現的"心理斜坡"就越大,因此也就很容易向相反的情緒狀態進行轉化。”
羅蒙:“別跟我講專業術語,我聽不明白。”
“好,就把感情比作鐘擺,一頭是愛,一頭是恨,這就是因愛生恨。
心理擺效應,當鐘擺偏向了恨的那一方,我們的確會更容易恨那些曾深愛過的人。
打個比喻,有的人喜歡一朵花,直接就給摘了,只留一時的美好,不久就枯萎了。有的人愛一朵花,就會精心地給它澆水,讓它美麗的綻放。
一段毫不互惠的關係,最會令人由愛生恨,玉石俱焚。
劉清源和白小芙是愛的,但正是這一段愛帶給了白小芙致命的打擊。
說實話,她對劉清源的寬容我也是意外的。
即便是心理醫生,我也無法站在她的立場來思考這個問題,所以我沒有辦法判斷是對的還是錯的。”
羅蒙是揭老底戰鬥隊的。
“你和秦海八年的感情,你不也想他死嗎?”
“我哪裡想秦海死啦?他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惹了一身的嫌疑。
我和秦海,跟白小芙和劉清源是有本質上的區別好嗎?
秦海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人生過客。說實話,我還得感謝他放過了我,讓我看清了我和他之間感情不對等的本質。沒有他,我可以過得更好。
而白小芙不一樣,劉清源帶給她是致命的,不可以逆轉的打擊。”
“所以,你還覺得白小芙是真的原諒了劉清源了嗎?”
“你是說白小芙其實是嫌疑人的幫兇?”
“其實我忽略了一個問題,白小芙的手,她說她在船峰上掉下去的瞬間,攀到了石頭邊上,嫌疑人用力踩了她的手,才使她不得不掉到大海里。手指甲都斷了,她的手一定會受傷。”
“她的手上一直戴著手套,所以我們沒有注意到,可線索指向的是她啊?”
“也許她並不想死,但嫌疑人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