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的視線裡，劉清源坐在石頭上，邱珍珍穿著婚紗扶著宋興航半躺在劉清源的前面。
宋興航緊閉著雙眼，微微起伏的胸應該還活著。
邱珍珍一臉驚恐，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而劉清源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了邱珍珍的脖子上。
數支槍口對準了劉清源。
羅蒙對劉清源道。
“劉清源，按照你給出的線索，你下一次作案的時間是在18日的凌晨12點。現在還有兩分鐘時間，我們找到了你，還請你尊重遊戲規則，放了他們。”
劉清源手裡的刀在邱珍珍的脖子上緊了緊，邱珍珍開始大喊。
“救命，救命啊！”
劉清源：“臭女人，別他媽的亂叫，再叫老子一刀要了你的命。”
羅蒙試著往前走了兩步，被劉清源給制止了。
“羅警官，你這是在玩火，往後退，不然，她死的更快。”
羅蒙只得往後退了兩步。
“劉清源，還請你遵守遊戲規則。”
“哼哼，遊戲規則？羅警官，你是不是白日做夢，誰說這是一項遊戲了？”
“不是遊戲，你為什麼要在袁紅的車裡留下線索給我們。”
“老子高興，愛留就留咋的啦？就算遊戲又怎麼樣？是我一個人的遊戲。是我和他們兩個人的遊戲，跟你們無關，到了12點，遊戲就結束。”
身邊的瘋子舉槍又往前走了幾步。
劉清源激動了。
“別再過來，再過來，他們連最後的兩分鐘都活不過去了。”
蘇非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峰頂。
時間已經來到了11點59分。
她對劉清源說：“老劉，咱們也算是有數面之緣，也是打過交道的人了，咱們來聊個五毛錢的。”
“哼哼，聊？聊什麼？”
“聊聊人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早死遲死都是一樣的，不耽誤聊會兒天。”
“哼哼，我的人生這麼糟糕，有什麼好聊的？”
“好，咱們可以不聊人生，來聊聊人性如何？”
“哈哈，在你們眼裡，我還有人性嗎？我就是一個殺人魔。”
“不，人性，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是不太好聊，咱們可以拆分開來聊。人也沒啥好聊的，反正都是人，咱們就來聊聊性。”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被雷得烏漆麻黑，唯一的女生蔡娟，夜色裡一張白臉肉眼可見的翻了紅。
時間指向了凌晨12點。
所幸的是，對面鐘樓的鐘並沒有敲響。
還得是羅蒙想的周到，事先將鐘樓的報時給停了。
這要是敲響了，劉清源控制不住自己個兒，三條人命就沒了。
劉清源顯然對於蘇非所說的這個話題感興趣。
“好啊，那我倒要聽一聽，你對性這個字怎麼聊法。”
“好，咱們先聊一聊人性的性，你為什麼要對他們兩個動手？是不是對於他們幸福的神仙眷侶生活羨慕嫉妒恨？得不到就毀掉對嗎？”
“哈哈，你斷章取義，偷換概念。不過你說的對，我的確看不爽他們兩個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我得不到的，他們也別想得到。”
“好，這就涉及到另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了，性的另一種意義。
人類經過幾千年的繁衍和發展，當然離不開這一個字。
但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是人懂得發乎情止乎禮。
人人都有獲取幸福的權利，不同的是，有的人會遵從獲取幸福的遊戲規則。
而有的人，從一開始就脫離了獲取幸福的遊戲規則，把自己不當人，不加以節制，禍害了自己，又禍害了別人。你說這種人應該給他加一種什麼稱呼才恰當？”
“那我倒是想聽一聽你要給一個什麼樣的稱呼？”
“種豬。”
蔡娟咧了一嘴大白牙，努力控制住了一個脫口而出的笑。
誰也不會想到蘇非會說出這兩個字，羅蒙手裡的槍已經瞄準了劉清源的手，只要他有動手的意思的，立馬打掉他手裡的刀。
果然，劉清源生氣了。
“你......”
手裡的刀開始蠢蠢欲動。
“老劉，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我實在找不出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詞了。這樣，咱們講個條件。”
“我憑什麼要跟你講條件？”
蘇非舉起手裡的手機，開啟了揚聲器，聲音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柔弱的聲音。
“清源，清源，是你嗎？”
女人的聲音一響起，劉清源臉色陡然一變。張嘴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良久才蹦出兩個字來。
“小芙？”
蘇非將揚聲器關了。
“老劉，這就是條件。放了他們兩個，我過去，你就可以和你心愛的女人通話了。”
劉清源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
“哼哼，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想要和她通話？想讓她知道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嗎？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以為你能取代他們兩個？”
“我應該比他們更有資格站在你面前。”
劉清源愣了。
“我倒是想聽一聽，說出你的理由。”
“因為我比他們更要幸福，我和我愛的人下個月就要進入婚姻的殿堂了。”
“騙鬼吶。”
蘇非走到羅蒙的身邊，扶了羅蒙的腰，羅蒙的腰桿是真的硬。
“我們可以說是天賜的良緣，他是刑警，我是心理醫生，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我們青梅竹馬，從少年時代一路走過來，即將修成正果，你不應該羨慕嗎？”
“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他是我閨蜜的哥哥，少年時期我對他即是仰望，他對我是無限寵溺。說起來，我們應該算得上是偶像劇裡的男女主吧？”
瘋子話多。
“我可以作證，蘇醫生和羅隊的妹妹是同學也是閨蜜。”
羅蒙及時打住了蘇非勇往直前的心，他把蘇非一把拉在了身後，小聲說道。
“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
他轉頭對劉清源道。
“劉清源，放了他們。你今天晚上如果必須要有人陪葬，我陪你。”
劉清源哈哈一笑。
“如果說剛才我還在質疑你們兩個的關係，現在我相信了。換人也可以，我不要你，我只要她。”
羅蒙嚴辭拒絕。
“不行。你錯了，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在我眼裡連朋友都不是，我一直懷疑我妹妹的死跟她有關，我怎麼可能跟她是戀人的關係？”
“羅警官，解釋就是掩飾。兩個人換一個人，這筆生意你們是划算的。”
羅蒙的態度仍舊堅決。
“不行。”
“不行可以，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