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大媽看不過去了。
“姑娘，尊老愛幼知道嗎？反正也就十來分鐘，給這位大爺讓個座，也算是為你的子孫後代積德了。”
妖豔妹不服：“都是人，憑啥我要讓座，要讓你讓得了。”
大媽氣夠嗆：“你這個妹子怎麼這樣？還有點道德嗎？”
妹子持續不服：“道德是啥，能吃嗎？”
不是妹子不服，而是這個大媽，自己提了兩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一左一右加上自己胖胖的身形，一個人佔據了三個人的位置。
大爺見自己極有可能成為輿論的中心，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走。
妹子叫住了他：“大爺，別走啊？咱們一起擠擠唄，反正咱倆都瘦，擠擠更健康。”
妖豔妹將自己往大媽那邊狠狠地擠了擠，擠出一個空來。大爺也不客氣，轉身擠到了妖豔妹身邊，胖大媽不太情願地往旁邊挪了挪。
妖豔妹一路上只顧玩手機遊戲，又不戴耳機，聲音開的又大。
旁邊的胖大媽又忍不住了。
“妹子，公共場合，你這聲音能不能關小一點。”
妖豔妹持續玩自己，並不理會大媽，聲音還開得更大了。
給大媽氣夠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人生氣的時候，肢體動作就挺多的。
她拿手扶上了自己放在座位上的布袋子，布袋子口沒繫緊。
一個浪打來，船身搖晃了幾下。
那個口袋就不聽話的滾到了地板上。
一地的水果，黃的綠的紅的。
然後，妖豔妹和拄柺棍的大爺都看到了令人驚訝的東西。
在一堆水果當中，一個小丑杯子赫然擠在中間。
大媽手忙腳亂地去撿水果，妖豔妹也顧不上玩遊戲了，也跟著去幫大媽撿水果。
當撿到那個杯子的時候，妖豔妹問大媽。
“大媽，這個杯子是哪兒買的，還挺好看的。”
大媽瞅了一眼小丑杯，一把奪過杯子。
“你管我哪兒買的？”
大媽將杯子和水果一起塞進了布袋子，渡輪這個時候也靠了岸。
裝扮成工作人員的陶然，熱心地幫大媽拿了袋子，往出口走去。
幾分鐘之後，大媽被請進了平和碼頭的警務室，一同被請進警務室的還有那個拄柺棍的大爺和妖豔妹。
看著坐在隔壁的大媽，大爺狠狠地瞪了一眼妖豔妹。
“不是說讓你在家睡覺嗎？弄的跟個妖精一樣，大晚上的出來嚇人。”
“妖精總比你這個走路都走不穩的大爺強嗎？羅大爺？”
妖精伸手要去揭大爺頭上那頂花白的假髮，大爺靈活地一閃，躲過了。
“這都啥時候了，還胡鬧。”
陶然從外面走過來，打趣道。
“蘇醫生，你這身多巴胺打扮可以喔，很少女。”
大爺問：“什麼是多巴胺打扮？”
陶然又一笑：“羅隊，你一直活在2G時代嗎？不過，你這一身大爺裝扮挺適合你的，羅大爺。”
雷子和陶然進了隔壁房間。
蘇非問羅蒙。
“大媽的袋子裡有小丑杯子，劉清源的目標是這位大媽？”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也許只是劉清源放的煙霧彈，距離凌晨12點時間不多了。我估計他不止這一個煙霧彈，他是想讓我們疲於奔命，無暇顧及他，他好伺機下手。”
隔壁房間，陶然和雷子開始問大媽話。
大媽挺緊張的，說話都在打結，不停地擦腦門上的汗。
“警察同志，我就拿點水果，我還回去就是了，我都一把歲數的人了，經不得事，求求你們饒過我這一回。”
雷子問大媽：“拿點水果，從哪裡拿的水果？”
“我在非嶼島上幫老闆賣水果，每天下班的時候，我就把那些快爛了的水果拿回家。扔了也是可惜，我拿回家把爛的削了還可以吃。”
雷子將一個水靈靈的大蘋果拿在手裡。
“這就是你所說的爛水果嗎？”
大媽額頭上開始狂冒汗。
陶然性子溫和。
“大媽，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們即可。”
“行，你們問，我肯定配合。”
陶然將布袋子裡那個小丑杯子拿了出來。
“這個杯子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
“那這個杯子是怎麼裝到你的袋子裡的？”
“那個杯子不曉得是哪個客人忘在水果攤上，我看這個杯子還不錯，就心想拿回家給孫子玩。警察同志，這個杯子我不要了，給你們，我可以回去了嗎？回去晚了，我家老頭子會擔心的。”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杯子的？”
“下午的時候，我也記不得時間了。”
“看到是誰遺留的嗎？”
“我要看見了我還能不給他嗎？”
陶然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問話的話術還是有一套的。
“他，他是誰？”
大媽頻繁地擦汗。
陶然繼續：“大媽，只是一個杯子而已。你沒有必要害怕。看到了那個人將杯子放在了水果攤上，但你並沒有叫他對嗎？”
蘇非太理解了，以大媽這個愛貪小便宜的性子，她做得出來這種事。
大媽快跪下了。
“姑娘，我錯了。我是看到那個人把杯子放在水果攤上，他選了兩個人參果就走了。島上的人多，他走的快當，我喊了的，他沒聽見。有人在選水果，我又走不開。
我心想他發現丟了杯子，肯定會回來找的，到了晚上關門，他都沒回來，我就心想他肯定不要了。”
“他長什麼樣子？”
“一個年輕人，瘦高瘦高的，戴了一個圓盤帽子。”
陶然將劉清源的照片拿給大媽看。
大媽不敢肯定：“有點像，他戴了口罩，又戴了墨鏡。對了，這麼熱的天，他穿的還挺多，人家都穿短袖了，他還穿了一件外套，圍了一個圍巾。”
“他買人參果怎麼付的款？”
“給的100塊現金，我沒錢找他，喊他用微信付，他就說不用找了。姑娘，咋的啦，這個人是不是犯法啦？”
陶然還挺風趣的。
“不是，他離家出走，家裡人在找他。”
大媽應該是嗅到了之所以被請到警務室，跟她偷拿老闆的水果沒關係，這汗也不淌了，說話也輕鬆了。
“這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