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講了半天沒有講到重點,蘇非急了。
“老劉,說重點。”
老劉:“那個人給了我兩百塊錢,我請他抽了一根菸。
他跟我說,他這個人最看不慣小偷小摸的人了,要不要替我教訓一下他?
我問他要怎麼教訓法,他說那是他的事情。
這個軍娃子真的太討厭了,他不光偷我的東西,還偷其它人的東西,不教訓一下他,我心裡頭這口氣出不去。
我本來是想同意的,但我看到那個人的眼神不太對,帶著兇光,我害怕了。
我說不用了,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就不為難他了。
警察同志,軍娃子死了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羅蒙問老劉,具體是哪天見到那個人的,他摸了腦門半天,就是想不起來,說是大前天,又說是大前天的前天。
蘇非問了老劉一個問題。
“你給他的煙他抽了嗎?”
“抽了。”
“菸頭呢?”
“不知道,我哪裡會注意到那些。”
羅蒙明白蘇非的意思,如果那個菸頭被扔在了地上,撿起來也許能檢測到嫌疑人的DNA。
蘇非問羅蒙。
“要不要回去看看,也許那個菸頭還在呢?”
羅蒙同意了。
蘇非又問羅蒙:“那老劉怎麼辦?”
羅蒙將老劉手上的手銬給取了下來,然後又問老劉。
“你有微信嗎?”
“沒有,咋啦?”
“給你轉點錢。”
“謝謝,你要有現金就給點,沒有就算了。”
蘇非從錢包裡掏啊掏的,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來。
“上次賣紙皮的錢還沒用。”
老劉高興。
“謝謝美女,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羅蒙道:“嫌疑人還沒有找到之前,隨時會找你問話,你要有那個人的線索的話,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老劉掏出自己的手機來,好傢伙,居然還是一部水果8的手機。
蘇非好奇:“你這手機哪裡來的?”
“買的唄,難不成還是偷的啊,我雖然居無定所,但從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回到舊火車站停車樓的時候,羅蒙和蘇非大所失望。
老劉之前在停車樓安置的地方,看來是個風水寶地,已經有人入住了。
周大爺和張大媽這一對露水夫妻。
張大媽是一個女人,女人就愛收拾。
原來髒亂差的地上,已經被張大媽收拾得十分乾淨,哪裡還有什麼菸頭。
問張大媽收拾的垃圾在哪裡?張大媽指了不遠處的一堆黑乎乎的灰燼。
張大媽說:“我最煩人抽菸了,我前老伴天天抽,最後抽成了肺癌,從得了那天起,不到半年就走了。
那個老劉也是煙癮大得很,一地的煙鍋巴,從來不收拾一下。”
從停車樓出來 ,蘇非問羅蒙:“這應該是咱們離嫌疑人最近的一次,現在怎麼辦?”
羅蒙:“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凱文查一查近期火車站周圍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捕捉到嫌疑人的身影。”
於是,他給凱文打去了電話。
“凱文,給我查一個人,身高在180左右,戴著一頂淺黃色的漁夫帽,一身淺黃色的打扮,還一個工裝的馬甲。
胸前掛了一個相機,應該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幾天前,他應該一直在舊火車站附近轉悠。”
羅蒙掛完電話之後,看到蘇非正在打電話,走過去,蘇非剛好結束通話。
“羅蒙,應該是找到了嫌疑人留下的下一個目標的線索了。”
“什麼線索?”
“雷子打來的電話,安妮在袁紅的車裡發現了一樣不屬於她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一個鬧鐘,安妮說,袁紅睡眠淺,最煩鬧鐘鐘擺滴滴答答的聲音。還有儀表臺上面的那個模型,安妮肯定地說,那個模型不是袁紅的。”
“她是說那個模型船?”
“是的。”
“鍾和船,代表什麼呢?”
兩個人異口同聲。
“平和碼頭的鐘樓......”
羅蒙說:“應該就是那個鐘樓,鐘樓的對面就是大海,每天過往的船隻數不勝數。”
蘇非疑惑:“這兩個線索應該只是指向下一個目標遇害的地方,而不是指向受害者。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在鐘樓裡還是在船上呢?如果是鐘樓還好說,這要是在船上,那目標就海了去了。”
“我感覺他不會給出這麼簡單粗暴的線索,鐘樓和船隻,這中間肯定有聯絡。”
“現在距離嫌疑人下一次動手還有五天時間,咱們在這五天的時間是不是要安排人去鐘樓那邊守望著?”
“為防萬一,是有必要的。”
說完,羅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不對,不光是鐘樓和船隻這麼簡單。”
說完他給雷子打去了電話。
“雷子,將時鐘和那個模型船隻拍張照片給我發過來。”
很快,羅蒙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這個鬧鐘的時間,固定在12點整,鬧鐘的日期被提前撥到了18號。袁紅的死亡時間是在6月11日凌晨,到18號這中間剛好間隔七天。”
蘇非疑問特別多。
“所以,這個12點,指的是凌晨12點呢,還是中午12點?”
“應該是凌晨,凌晨12點一過,就代表是新的一天。再說了,碼頭上白天全是遊客,嫌疑人要動手不太容易。”
“我明白了,我記得小時候,爺爺帶我和蘇姍去非嶼見他的老友。本來是要在島上住一晚上的,晚上,蘇姍鬧情緒,非得要回家。
爺爺的老友苦留不住,只好送我們去了碼頭。我記得到了碼頭上的時候,對面平和碼頭的鐘聲剛好敲響。
那聲音挺大的,爺爺說是零點的鐘聲。這麼說來,嫌疑人極有可能是在零點的那一班渡輪上動手。
但問題又來了,零點的渡輪,是從平和碼頭上出發的那一艘?還是從非嶼碼頭出發的那一艘呢?”
“嗯,你這麼分析是對的。假如這五天,我們還沒有找到嫌疑人,到時我們鎖定這兩艘渡輪,零點的船上人不多,相信他也不好下手,即便他要下手也會被我們拿下。
另外,為了穩妥起見,我會讓陶然帶人去碼頭瞭解渡輪的時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