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梅這個妹子也挺精的，整整三天，她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蹲守在樓下的瘋子起了一嘴火泡，頭頂都快冒煙了。
第四天，羅蒙看瘋子這火上的，吞口水都費勁，帶著陶然替了瘋子的班。
城中村，四通八達。
羅蒙在柳紅梅家樓下轉了一圈，發現在一樓有一處後門。
問了瘋子，瘋子說他問過房東，那一個後門平時都是鎖著的，一般人出不去。
一般人出不去，有心之人總出得去吧？
瘋子這個不長腦殼的，簡直了。
讓陶然去了後門斜對面的奶茶店裡盯著，而他在正門這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守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守了半天，到了下午的兩點鐘。
陶然打來了電話。
“羅隊，柳紅梅從後門出來了。”
柳紅梅還是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的，她出了村子，在路邊打了車，先是去了城市廣場，逛了一圈，在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
然後又打了車去海邊吹了一會兒風。
吹完風又去了一姐們開的服裝店侃了一會兒大山。
下午五點多，又打了車去了龍口路上的一家牙科診所。
在牙科診所待了一個多小時，出來之後直接回了家。
羅蒙問了陶然一個問題。
“你牙有問題嗎？”
陶然比瘋子好帶多了，這姑娘立刻心神領會。
“我這牙還真有問題，前兩天火大，牙疼得要命，還一直沒得出空來去看呢。”
羅蒙：“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人多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羅蒙其實只是隨口一問，他還真沒想著進去，假如嫌疑人就是這個診所裡的某個人，還是儘量別打草驚蛇。
打了電話給凱文。
“凱文，我發給你的照片收到了嗎？”
“哥，發福利啦，給我介紹美女？”
“想什麼美事吶，龍口路上有一家叫好瓷的牙科診所，給我查一下五點左右，這個女孩在裡面做了什麼了，看了哪位醫生。”
論一位優秀的刑警隊長手底下有一個得力干將的優越性和效率性。
在認識凱文之前，羅蒙是不敢想的，這些官方的和私密的資訊能在半個小時搞定。
不跑斷腿那就燒高香了，他在內心想著，等案子結了，一定給這小子買個全家桶。
半個小時之後，凱文發來了診所的監控影片，還有診所醫生的資訊。
這個牙科診所規模不大，老闆是兩位合夥人，也就是兩個醫生。
柳紅梅去看的這位醫生叫陳宏波，28歲。
開診所之前，是市牙科醫院的主治醫生。
另一位醫生，徐凱，29歲，跟陳宏波是大學同學。
兩個人於兩年前開的這一家診所。
陶然進去的時候，說是朋友介紹過來的，直接找了陳宏波。
陶然進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出來，手機裡拍下了她就診的過程。
陶然說：“在給我看牙的過程當中，他總共洗了十次手，換了三次手套，換了兩次口罩，洗了五次臉。
還有，他的白大褂白的耀眼，他要沒潔癖我跟他姓。
身形上也符合我們對嫌疑人的畫像，關鍵的一點，他是醫生。楊浩不是說了嗎？兇器極有可能是手術刀。”
“你跟他交流的時候，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很溫和，輕言細語的。說我的後槽牙蛀的差不多了，最好是拔了補個烤瓷牙，不然以後還會疼。
我問他換一顆牙要多少錢，他說一千到上萬的都有。
他看我在猶豫，就說我這牙即便是要拔，也得等炎症消了才可以，就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
並且囑咐我平時多喝水，多吃蔬菜和水果。”
“普通話說的怎麼樣？”
陶然一愣：“很標準，為什麼這麼問？”
“柳紅梅是S省人，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
這個時候，凱文再一次打來了電話。
“哥，你讓我查的這個陳宏波，他父親陳建興十年前曾經在S省陽市柳溝鎮鎮小學當過老師。。”
羅蒙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查到陳宏波父親的？”
“很簡單，你讓我查陳宏波和柳紅梅之間的關聯。網路時代，搜尋幾個關鍵詞。陳宏波，柳溝鎮，陳宏波的父親和母親的名字。
網路是有記憶的，陳宏波倒是沒有查出來什麼，但是關於他父親陳建興卻有跡可尋。
十年前有一篇新聞報導，說陽市柳溝鎮鎮中學老師陳建興救落水兒童差點被水沖走的英勇事蹟。
陳宏波的父親目前是陽市第六中學的校長，查一下他的履歷就明朗了。”
“十年前，陳宏波18歲，其父親在柳溝鎮任教。而柳紅梅家就在柳溝鎮上，兩個人極有可能認識。”
“是的，我還查到了一則資訊，是關於有家長投訴跟柳溝鎮一牆之隔的柳記滷鴨店。
說滷鴨店在後院養鴨子，宰殺鴨子，血腥味太濃，鴨子的叫聲還影響孩子們上課。
柳記滷鴨店的店主就是柳紅梅的母親，柳春娥。”
掛完凱文的電話，陶然篤定道。
“看來，這個陳宏波就是柳紅梅想保護的那個人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要傳喚陳宏波？”
“別打草驚蛇，先跟看看。”
陶然捂了腮幫子，叫牙疼。
“本來都不疼了，讓他給我弄的又開始疼了。”
羅蒙：“你先回去吃藥，這裡我盯著。”
接下來兩個小時，陳宏波一直在診所忙碌。不大的診所，生意還不錯。
晚上9點，蘇非打來了電話。
“羅蒙，你在哪裡？”
“直接說事？”
“你吃飯沒？”
“咋啦？”
“我在老周這兒吃粉，要不要給你帶一份？”
“可以，給我來一碗牛肉粗粉，我在龍口路這邊，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勒。”
蘇非來的時候，牙科診所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但陳宏波一直沒出來。
蘇非問羅蒙：“看來，你們跟著拽姐有收穫了，目標就是對面的診所對嗎？”
羅蒙沒回答，正準備嗦粉的時候，陳宏波出現在診所門前。
“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