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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殺過人

助理唐唐是一個00後,當初她來面試的時候,直接表明了自己不會加班的態度。

給多少錢都不加。

蘇非佩服她的態度,覺得人好不容易來世上走一趟,沒有點堅持是不道德的。

就因為她的堅持,蘇非在眾多的應聘者之中選擇了她。

這姑娘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唯一的缺點就是軸。

每天六點準時滾蛋了,多一秒都不待,診所裡只有蘇非一個人。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已經是晚上9點了,整理了一下診療日記。

忙碌了一天,坐在窗前,泡了一杯熱茶。

茶還在燙嘴,蘇非發現,巷口的大榕樹下有一個人。

那個人定定地站在那裡,跟個木樁子一樣,一動也不動。

這個時候,收到了羅蒙發來的微信。

“來老周這裡,我請你嗦粉。”

他這語氣,完全是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下樓,關上了大門。

轉身的時候,發現巷口的大榕樹下,那個人還在那裡。

他正定定地瞅著這裡,在發現蘇非也在看著他的時候。

他立刻轉身走了。

一個身高差不多180左右的男性,一身黑,戴著鴨舌帽,走的也快當。

蘇非開著車轉到主路上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個人的影子了。

起初以為是申淵,看身形很像。

後來反應過來。

申淵這小子還在裡面踩縫紉機,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也許是自己多慮了,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

老周的米粉店,羅蒙坐在門口的桌子邊專心嗦粉。

蘇非走到跟前了,他才發現。

“吃什麼,我請客。”

蘇非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對後廚喊了一嗓子。

“老周,來一碗牛肉米粉,要粗粉。”

老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好勒。”

等米粉上來的工夫,羅蒙冷不丁地來了一嘴。

“羅強死了。”

“你說什麼?”

“我說羅強死了。”

“怎麼死的?”

“從你家閣樓上掉下來摔死的。”

“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是一個小時之前才得到訊息,周大發說,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今天才被人發現,屍體都臭了。”

“怎麼確定是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呢?”

“周大發發來了現場照片,說老家連著下了一個星期的雨,羅強的父親羅國勇說,羅強跟他提過一嘴,說閣樓上在漏雨,要上去翻蓋一下的。

從痕跡上看,羅強應該是在房頂蓋瓦的時候,不小心滑下來的。”

說完,羅蒙掏出手機來。

“我把照片轉發給你,你看看。”

蘇非拒絕:“給我看那個幹啥,晦氣得很,我不看。”

老周把粉端上來,嘿嘿一笑。

“難得你們兩個一起來,這碗我請哈。”

“老周,別替他省錢,是他說要請我的。”

“那行,我給你多加了牛肉,不夠再加。”

羅蒙嗦完了最後一筷子粉。

“你有沒有覺得羅強的死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十年的時間,他一直默默地幫你看家,一直都沒事,怎麼突然之間就腳滑了呢?”

“閻王的生死簿上掌握了他的生死,豈是咱們凡人能左右的?別犯你的職業病成天疑神疑鬼的,這你可不能懷疑我哈,我一直在海陽,我不可能隔空殺人。”

“你們家這房子風水看來真的有問題,老死人,這一下徹底成凶宅了。”

“你一個警察也搞封建迷信?”

“不是,這個羅強是替你家看房子,他這一死,他們家不會訛上你吧?”

“放心,我跟他簽了合同的,他把我家房子點了我沒有意見,但他們在房子裡出了任何安全事故,跟我也沒有關係。

白紙黑字,他訛不了我。”

“看來,你有先見之明。”

“並不是,是羅強非得要籤這個合同的,是他有先見之明。”

“羅強能預見自己的死亡?”

“他要能預見,他就成神了。不是,你今天陰陽怪氣的,是捨不得這一碗粉錢還是咋的?”

“其實我還有很多疑點,總感覺上次回去的時候,羅強沒有說實話,他們父子兩個裝神弄鬼,真的就是為了你家的凶宅?

十年以來,他要出去打工,掙個建房子的錢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看你是有病,十年前的案子,我失去了父母和妹妹,我都放下了,你還放不下,能有點男人的氣度不?”

他半天沒吭聲,吭聲的時候,就來了一嘴。

“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一趟。”

“你愛回不回,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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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壞人,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因為後天的環境和人物的影響才變成壞人的?

少年把那個足球扔進了滾滾車流當中,誘導天真的小男孩跑向車流去撿球。

然後,看著那輛來不及反應的車撞向男孩,推著小小的身體撞向對向而來的油罐車。

火光四起。

少年咧嘴笑了。

這個世界上,又少了好幾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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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過人嗎?我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當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非嚇了一跳。

她繼續說。

“那個叫林雄的男人,他問我殺過人嗎,他說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女人名叫徐恩慧,現年36歲。

面板白淨,笑起來左邊臉上有一個酒窩,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她真的看不出來已經36了,初次見面,蘇非還以為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在得知她是海陽市某設計院技術部總工之後,蘇非更是驚訝。

她是如何當上一把手?如何管理手底下一幫技術男的?

海陽市不大,心理醫生的圈子也不大。

好多病人都是病人口口相傳介紹過來的。

徐恩慧是蘇非一個老病人介紹過來的。

她說她是第一次看心理醫生,並且堅稱自己正常得很,不可能有病。

她之所以來診所,只是路過,出於好奇想來看一看。

蘇非讓唐唐給她磨了一杯咖啡,她說她晚上還要加班,讓唐唐別在咖啡里加糖。

一般病人第一次來診所的時候,蘇非都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細節都在病人的隻字片語裡,找到癥結所在,然後對症下藥,方能藥到病除。

徐恩慧優雅地攪動著咖啡杯的杯勺,勺子碰著杯壁的聲音,和牆上掛鐘的聲音融合到一起,美妙極了。

她手上戴著一個紅色的手鍊,蘇非問她。

“本命年,你也相信這個?”

“無所謂,和同事去土地廟燒香的時候求的,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