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問。
“是誰？”
羅強這口大喘氣喘的。
“來的人多了去了。”
羅蒙問：“都是哪些人？”
“早些年，都是一些流浪漢，還有的是去天風山徒步探險的，看到這棟房子，也跑來看看。
近幾年，好多做自媒體的，聽說這裡有一棟凶宅，跑來拍凶宅，賺流量。
前天還來了兩撥，都被我趕走了。”
蘇非問：“他們都有進去過嗎？”
“有，不文明的人太多了，先前那些人，翻牆的翻牆，撬窗的撬窗。
一樓的窗戶還有門鎖，我都不曉得換了好多回了。”
蘇非納悶：“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是在門口的花盆底下摸的鑰匙，這個只有我們家人才知道，你為什麼會把鑰匙放在花盆底下？”
羅強的黑臉刷的一下又紅了。
“我，我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大發是一個人精，他的笑別有他意。
“蘇非，你難道看不出來，你的這位同學對你有意思？”
羅強說話開始結巴。
“我，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跟，跟過你，看到你回家在花盆底下摸了鑰匙來的。我把鑰匙放在花盆底下，就在想，萬一你，你哪天回來了，就可以直接進家門了。”
周大發持續八卦。
“看來，的確是一個有心人啊。鎮上的年輕人差不多都外出打工了，這十年以來，你一直就沒有出去過？”
“沒有。”
“就是為了替他們家看宅子？”
“你，你要那樣說也沒錯。這麼好的宅子，被人糟蹋了可惜了。”
說完他又連忙為自己辯解。
“蘇，蘇非，我真的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守你們家宅子是自願的，我是喜歡你沒錯，但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真的沒有要圖你啥。”
周大發替羅強說話。
“是的，他們家在咱們鎮子上是出了名的老實人，我相信他不圖你的人。”
蘇非是心理醫生，她不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情，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有的時候，看起來特別老實的人比那些油嘴滑舌的更可怕。
也許他真的不圖什麼，但以後，又有誰知道呢？
掏出手機來，加了羅強的微信。
然後直接轉賬五萬。
“羅強，我謝謝你幫我們家看房子，我知道這些錢肯定不夠你十年以來對我們家房子的修繕和維護。
你看看還有哪些支出，不夠再吱一聲。”
羅強堅決不收。
“我說了，看房子是我自願的，不圖錢，都是自家親戚，你給錢就是看低了我，就是不尊重我。”
羅蒙替蘇非解了圍。
“給你錢你就收下，你不收錢才讓人誤會你別有所圖，給錢，大家都心安。”
羅強紅著臉還是不肯收錢。
“我說了，我不圖你的錢，也沒圖你的人。”
羅蒙又問。
“在這些人中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的人？”
羅強努力回想了片刻。
“前些日子，有一個帥哥來過。”
羅蒙從手機裡調出申淵的照片來給羅強看。
“是他嗎？”
“是。”
“你認識他？”
“不認識。”
“那他是怎麼進入蘇非家的？”
“他說他是蘇姍以前的同學，他給我看了他和蘇姍的合影。”
“他沒有說他來這裡幹什麼？”
“他說想來看看蘇姍，他還去蘇姍的墳前獻了花。
看得出來，他對蘇姍有情。
他說他想去蘇姍的房間看看，對於一個緬懷逝去的人，我沒有理由不讓他進去。”
“他進去呆了多久？他拿走那些玩偶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說那些兔子不吉利。他說他不相信鬼神，他想拿回去做個紀念。
他還在蘇姍死去的房間裡睡了一晚上。”
“除了申淵，還有其他比較怪異的人來過嗎？”
羅強本來黑紅的臉色瞬間發了白。
他先反問羅蒙。
“羅警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周大發：“羅強，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一個文化人，虧得你說得出來。”
“周哥，我本來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這些年，每年在蘇姍的祭日那天，我都以我為看到了鬼。
是在兇案發生的第三年，我記得就是蘇姍和她父母的祭日，我晚上去巡視的時候，就看到閣樓上有鬼。
就是蘇姍吊死的那個房間。”
羅蒙嘴角扯出一絲笑，這就有點意思了。
“什麼樣的鬼？”
“你們都曉得，十年前的兇手羅偉凡不是戴著一個兔子面具嗎？”
“我看到的那個鬼就是一個兔子頭。”
羅蒙又問。
“你說你是在晚上看見的，閣樓上開著燈？”
“沒有。”
“天上月亮很圓？”
“沒有，烏漆麻黑的。”
“你是在樓下看到的？”
“是。”
“天那麼黑，三樓的距離，你能看到一個兔人？”
“那個兔頭的兩隻眼睛有光，像是彩虹的光。”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鬼？他難道就不可能是人嗎？”
“我一開始也覺得是人，或者是有人在裝怪嚇人，我上樓去看了，沒人，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三樓那麼高，樓梯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他是人的話，他是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你說你看到過好幾次？”
“是的，每年他們祭日的這一天，那個兔鬼都會出現。”
“今年也出現了？”
“是的。”
“連續這麼幾年，你都沒有與他正面剛上？”
“所以啊，我才覺得他有可能不是人。”
“這麼詭異的事情，你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我報過警，就是在發現兔鬼的第二年，我發現他又出現在閣樓上的時候，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悄悄報了警。
鎮上派出所的人來了，上樓去看了，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派出所的警察還把我兇了一頓，說我沒事找事幹。”
“第三年的時候，那個兔鬼又出現了，我和我爸還有我爸找了隔壁村的大神一起去樓上捉過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不光我爸和那個大神，還有其他人也看到過。
鎮上的老人都說，是天風山上的兔子亡靈十年前被他們帶回來了。”
羅蒙又問。
“你確定是每年他們的祭日，那個兔鬼才會出現，其它時間都沒來？”
“也不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我也看到過一回。只是一瞥，他就不見了。”
蘇非：“哈哈，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兔鬼到底是何方妖孽，我倒想會一會它，也不知道它給不給我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