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整個雪的世界一片昏白。
這個人肩膀上扛著一個人,在雪地裡艱難的行走。
最後是一大段一段的斜坡,他索性將人放了下來,直接從斜坡上掀了下去,自己也順著積雪滑了下去。
這樣速度就快多了。
玫瑰園的那棵雪松下,他將人放了下來,開始往那個人脖子上套繩子。
由於太過於急躁,也有可能是手被凍僵了不聽使喚,他套上去的繩子有好幾次都掉了下來。
當他再一次將繩子往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脖子上套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古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他手裡的繩子,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回過頭來,身後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棍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女人身邊的大叔跟著說話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
他彎腰要去撿繩子,被女人拿棒球棍給撥開了。
他起身哈哈哈地笑了一場。
“生命,只有你們的生命才是生命嗎?我生來就應該命如草芥嗎?”
燕叔:“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命運自然也不盡相同。你不能拿你的不如意強加在別人頭上。再說了,你何其有幸得到了馮老闆的幫助,從這一點來看,你就要比大多數人的命運要好多了。
小野跟你比起來,你比他要幸運得多。但是,他懂得感恩,善良,不會把自己命運的不公怪罪到別人的頭上。一心向陽,一生向暖。內心陰暗,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燕叔的長篇大論還挺多的,但顯然,古浩並不能理解。
他持續生氣。
“你個老東西,一輩子靠頂著別人的身份,享受別人勝利果實的老廢物,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他是懂得的戳別人肺管子的,一番話說得燕叔啞口無言。
燕子不顧蘭姐的阻擋也奔了過來,她眼裡熱淚滾了又滾,最終倔強地沒有滾出來。
“為什麼?你是有目的地接近我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古浩持續笑,笑得面目猙獰。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我見不得你們可以過的比我開心。我們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憑什麼你們可以活的比我開心?沒錯,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在酒吧調戲你的那兩個人也是我指使的。我就是要毀掉你們的生活,看著你現在痛苦的樣子我就很開心。”
蘇非盯著古浩。
“12年前海堂鎮的連環兇案的兇手就是你對嗎?我父母的死,還有蘇姍的死都是你乾的對不對?”
他又用了他招牌式的笑,笑的特別放肆。
“哈哈,蘇姍?死的真的是蘇姍嗎?”
他說完,又拿腳狠狠地踢了一腳躺在雪地上人事不醒的水介。
“謊話說了一千遍就是真理,當你以另一個人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時間一長,你就以為你不是你了,事實上,那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指了燕叔。
“你,別忘記了,你真實的身份是蘇慕言。一個狗屁都不是的老廢物,還有你。”
也又指了蘇非。
“你以為你以蘇非的身份活著,就可以掩蓋你那些不堪的過去嗎?”
蘇非盯著古浩。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你們都是一群偽君子。每個人都想要搶別人的身份活著,你們都該死。你們骨子裡流著沈慕凡這個變態的血,變態的基因就是無法改變的。他早就該死了,老天讓他多活了這麼些年,也是太便宜他了。”
說完,他又狠狠地踢了水介一腳。
“只是因為他的雙胞胎哥哥比他優秀,他就開叉車撞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他骨子裡還有人性嗎?一個二個道貌岸然的傢伙,都是一些披著羊皮的狼。”
燕叔這個時候,也回過頭來問蘇非。
“他說的是真的嗎?蘇非,你真的是你嗎?”
蘇非:“別聽他亂說,他就是想要製造混亂,讓我們分心。我們想辦法控制住他,等羅蒙回來,我們就都安全了。”
古浩:“羅蒙?哈哈,他和小野已經被我困在了酒莊裡。指望著他來救你們?別做夢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事實上,古浩這一番言語,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
當大家知道羅蒙和小野都被困住了的時候,頓時猶如一盤散沙。
尤其是燕子,本來心裡就脆弱,在看到前一天還跟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甜蜜得跟蜜餞一樣的男人。
現在變得如此的冷漠,她大概不想相信一切都是謊言。就跟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往林子裡跑,蘇非喊都喊不住。
蘭姐擔心自己的女兒,也跟著往林子裡追了過去。
古浩持續笑。
“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了嗎?你們倆不是我的對手。”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蘇非走過來。
“是你主動放棄掙扎還是要我動手?我跟你講,那些年在精神病院,為了逃脫那個如地獄一般的牢籠,我可是練就了鋼鐵一般的意志和身手。如果要跟我硬拼,勢必是要吃一些苦頭,我下手沒有輕重,你是一個聰明的人,該如何選擇,不用我教你吧?”
燕叔並沒有低頭,他舉了棒球棍朝著古浩揮了過去。
但那無異於雞蛋碰了石頭,古浩幾乎沒用什麼力氣,一下子就把燕叔推倒了數米遠。
蘇非跑過去,將燕叔扶了起來。
古浩。
“放心,我暫時還不會要你們的命。外頭這麼冷,不如我們進房間裡慢慢說道說道,至少12年的真相總要揭露吧?別想著逃跑,天氣預報說,今天午後,新一輪暴風雪會再一次襲來。在這裡,你們沒有我,是走不出去的。”
壁爐裡的火燃的很旺,燕叔和水介被反綁了雙手,跟扔死狗一樣,扔在了壁爐旁邊的地毯上。
蘇非問古浩。
“羅蒙和小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古浩回答:“放心,酒莊裡有吃的,足夠支撐到暴風雪過去。”
“外面這麼冷,燕子不會有事吧?她是無辜的,她那麼信任你。我覺得你應該......”
“只要她身體裡流著沈慕凡的血,她就不無辜。別指望我會出去找她,我不對她動手就已經算是仁慈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