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球渾身的毛髮都在微微顫抖,眼神也不復剛才的囂張,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盯著江染。
“嘶,嘰嘰……”小墨用尾巴尖戳了戳江染,又指向巨蟒。
“?”江染完全沒懂是什麼意思。
小墨再次重複了一遍,江染還是一臉的茫然。
小白球顫抖了一下,生澀地開口,還帶著一股方言味兒:“蒼龍大人問……您準備怎麼處理那條小蛇……”
小墨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看著江染。
從它不顧攻擊,先給森林滅火這一點,可以看出這蛇有靈,“它……是守護這片樹林的吧?”
江染看向巨蟒,微微一笑道:“那就讓它繼續在此守護吧。”
巨蟒眼中帶著感激,默默縮回山洞之中。
白球球也可憐巴巴地盯著小墨,“那……我呢?”
“嘶……啾……”
小墨勾了勾尾巴尖,又點了點江染。
江染還是不明白,於是看向白球球,只見白球球忽然無比興奮,點頭道:“好,好!”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還在一頭霧水的江染,毫無防備地被白球球一口咬在了手上。
不疼,但出了點血。
“你幹什麼?”江染甩了甩手,卻沒甩掉那白球球,反而被它的小爪子抱得更緊了。
一道白光閃過。
契約成立,江染感覺到了與白球球的一絲聯絡。
“蒼龍大人說,要我跟你契約!專職當它的翻譯!因為你太笨了,跟你溝通就像對牛彈琴!”
一臉驕傲的模樣,就像當了個大官般洋洋得意。
江染一臉黑線。
“嘶嘶!”
“蒼龍大人說:不用什麼都翻譯!”
“……嘶啾!”小墨甩甩頭,又縮回了江染的丹田中繼續睡覺去了。
“蒼龍大人說:草率了,又是個傻子!”
江染:“……”
自此之後,江染多了一個肩部掛飾。
白球球是一隻犬妖,被巨蟒撿回來養的。
只是多年來,白球球始終保持著原樣,也沒有長大的痕跡,水平也都一直停留在妖將等級,相當於築基巔峰的樣子。
“好吧,白球球,既然已經與我契約了,之後就要聽話,明白嗎?”江染非常嚴肅地看著它。
白球球點點頭,乖巧地趴伏在江染的肩上。
說話間,江染回到了最先發現紫璇藤的地方。
她的臉黑了下來。
紫璇藤已經在與白球球戰鬥中,被斬斷了,如今,那淡淡的紫氣已然消散,藤蔓也枯萎了。
“居然毀了!白球球!都是你乾的好事!”
江染憤憤扔下手中枯萎的藤蔓,轉頭怒視著白球球。
白球球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從江染肩頭躍下,上前嗅了嗅紫璇藤的氣味,又在林中嗅了嗅。
“這東西的氣味,滿林子都是,我帶你去找就行了嘛……”
話落,白球球扭著渾圓的身體在前面帶路。
滿林子都是?
江染忽然反應過來,若是之後想採什麼藥,豈不是直接讓白球球聞一聞,然後帶她直奔目的地就行了?
嘖,這傢伙也不是一無是處,除了當翻譯,還能尋藥材。
撿到寶了。
“姑娘,你回來了?”
慕容明朗的聲音再度傳來,江染一頭黑線。
這哥們兒還沒走嗎?
“我要進山採藥,你若沒事就先走吧。”江染的聲音中有些不耐煩。
慕容明朗堅持道:“林中危險,我陪你去。”
“……隨你。”江染無奈,頭也不回地跟著白球球走。
慕容明朗疑惑地看著前面的白球球,“那是什麼?”
“我的契約獸。”
“姑娘你是馭獸師?!”慕容明朗驚訝道,“靈力還如此強大,不多見啊!”
“不是。”江染隨口回答著,人已經跑向了前方。
到處都是紫氣氤氳,真的是‘滿林子都是’啊!
不僅如此,這地上也有著各式各樣的靈植。
江染興奮地開始刨土挖草。
“你挖這些靈植做什麼?”慕容明朗不解地問。
江染隨口道:“煉丹。”
慕容明朗如遭雷擊。
馭獸師在整個西荒大陸是比較罕見的,但更罕見的還是煉丹師。
這個少女年紀輕輕,能馭獸,會煉丹,修為還不低……
看她說得隨意的樣子,莫不是其他大國,甚至是三強國中來的?
頓時,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我來幫你!”
裝滿了一空間的靈草,江染才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去。
只需要煉製出紫氣補益丹,輔以雪蓮凝膏外塗,江若的身體能在七日之內恢復如初,甚至更勝從前。
“天色不早了,慕容家的,有緣再見。”
丟下一句話,江染拎著白球球,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全力催動靈力跑起來,天黑之前,江染就回到了房中,屏退左右,將院門緊鎖,立刻開始著手煉丹。
煉製紫氣補益丹需要耗費大量靈力,這是一種玄品丹藥。
為了保證其成功率,江染用上了魂力,緊緊注視著丹爐內的變化。
汗水順著江染的長髮滑落。
或許是自已體內缺少一魄的元嬰,江染只覺得魂力枯竭,似乎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緊要關頭,江染忽然想起了滄墨。
兩人靈魂相融,他又那麼強大,稍稍借用一些他的魂力,想必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江染唇角一勾,雙指點上眉間,一道醇厚的魂力順著魂體緩緩湧入,充盈全身。
亥時一過,正在成丹的關鍵時間點上,江染忽然感覺身邊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一瞬。
空氣一動,陌生又熟悉的白木香混著濃重的血腥味出現在房中。
滄墨?
手下一頓,丹爐中忽然‘刺啦’一聲,原本快結成的丹藥瞬間化作一堆黑灰。
江染顧不上這些,急忙走上前去,看向被兩人攙扶著的男人。
滄墨面色蒼白,胸前的衣衫被利劍劃破,裡面隱約可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他這是怎麼了?”江染蹙起眉頭問兩人。
子桑有些焦急,“我們在去辦事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尊上他不知為何,忽然有片刻不受控制,被人打傷了……”
“有片刻不受控制啊……”江染有些心虛地喃喃著,莫非是……自已藉助他魂力煉丹的時候?
“大概是什麼時候?”江染問。
子桑想了想,“大概是戌時三刻左右……”
江染此時除了心虛,更多的是懊悔。
子楓焦急道:“子桑,尊上為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帶我們來此?這女人不是那日在萬妖穴洞底的那個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