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朗還想反駁,卻被慕容健惡狠狠地盯住了,一雙老眼中淨是血絲,呲目欲裂。
“殺了江染!為雲野報仇!只有他們一家死絕了,你才能真正成為慕容家繼承人!明白嗎?”
“……”慕容明朗低垂了頭,不再言語。
江子明和胡彥芝夫妻倆進入包間的時候,正聽到了這句話,齊齊對視一眼,便上前嚮慕容健行禮。
“慕容家主,孩子還小,何須如此疾言厲色?”
江子明打著哈哈,自然熟地走到慕容明朗身後拍了拍他的肩。
慕容健眉頭一擰,毫不客氣地問:“江子明?你們來做什麼?”
“慕容家主,如今,晚輩姓岑。”
江子明的眼底閃過怨毒之色,“慕容家主,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只要將內宅三個女人殺了,那江家就是我的了,我定不會阻了慕容家的路……”
慕容健挑起眉,緩緩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你還不知道?前幾天,江家二房三房都搬回去了,分家契書也都作廢了……”
夫妻倆驚愕地看向慕容健,江子明壓抑著怒火。
看來,分家是為了把岑氏血脈徹底擠出去,而設的局……
“我哥一家自從與喬家一事後,離開了樓月國,失去了蹤跡,我去將他找回來,定要將江家滿門全滅!”江子明恨恨道。
“好吧,我承諾你,若是你要做,我可以協助你,但你要發誓,效忠於我慕容家,如何?”
慕容健掀了掀眼皮,雖然他打心眼兒裡看不起江子明,不過多個助力他也不是壞事。
“好!”
不顧一旁妻子的暗中阻攔,江子明被滿腔怒意衝昏頭腦,當下就起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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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到北涼城就直奔晨暉堂。
窮啊!窮得這一路都心驚膽戰的。
在來的路上,江染一路都在摘靈植,此時的江染只覺得為什麼地上的靈植那麼少,還缺東少西的。
明道長老饒有興致地跟在後面,觀察著江染,她摘取的靈植,有些竟然是自已都不知道的東西。
晨暉堂掌櫃一見到江染,立刻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姑娘,您是有什麼需要,還是有什麼丹藥要寄賣啊?”
“寄賣。”
江染把這一路能煉的丹藥都煉了一遍,有明道長老的指點,成功率直線飆升,這一數,還真不少。
最終,在晨暉堂算是補充了自已的口袋,口袋中有幾十顆中品靈石的江染算是踏實多了。
滿意足地揉捻著手上的戒指,江染的心情大好。
“好了,師父,欠我的靈石就當徒兒我孝敬您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幹了哦!”
“嘁……”小老頭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他甚至覺得有些丟人,自已認定的親傳弟子,卻把丹藥賤賣了。在明道長老眼中,賤賣丹藥這事是丟煉丹師臉的事情。
“怎會有你這樣的小氣徒弟……唉!我要去看看考核的情況了,若是還有資質高的,怎麼也要想辦法再收一個……”
明道長老叨叨著離開了,留下江染風中凌亂。
距離上逍遙宗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正式弟子的選拔考核要不了多久,最多不過十幾天就能結束了。
在那之前,江染想要突破化嬰。
查探到上次小墨給自已圈起來的靈氣還在,江染果斷選擇去到上次被綁的那座山中。
山上,那座燒燬的小木屋還在,江染經過時卻發現有個熟悉的人站在木屋前,似乎正在低頭尋找著什麼。
“慕容明朗?”江染試探著喚道。
少年抬起頭,眼中頓時亮了亮,“江染?你來這兒做什麼?”
“噢,我就是上山來找找有沒有靈植什麼的,你呢?”江染隨口扯了個謊。
“大伯公說,慕容雲野是你殺的,但我覺得不可能,於是就想上來看看……”
想到慕容健給他的要求,要他殺了江染,眼神頓時就晦暗了兩分。
江染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哪有這樣的能力?慕容健那老傢伙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是不是明道長老……”
“且不說那時我還不認識明道長老,再說了,明道長老是煉丹師,就算要殺人,也做不到把人爆成渣吧?”
江染挑挑眉看著慕容明朗,“是不是那老傢伙要你殺了我?”
慕容明朗老實地點了點頭,“江染,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到底是誰殺了雲野?”
“不過是一個路過的俠士,路見不平罷了。”
“啊?路見不平?”
“噢,我想那老東西應該沒跟你說過吧?”
江染指了指燒燬的小木屋,“慕容雲野找殺手組織把我綁上山,企圖在那對我圖謀不軌。”
“什麼?!”慕容明朗大驚,“你是說……”
江染聳聳肩,“我承認我是打算讓他絕後的,不過爆了他,我確實做不到。”
“原來,是他心術不正……”
“慕容一家都心術不正……”江染頓了頓,“不過你倒是沒被那些傢伙的濁氣給侵染,可要守好你的本心哦!”
“……”慕容明朗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不過想來也是不好看的,江染沒興趣。
“明朗,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咯。”
揮了揮手,江染繼續向山上走去。
許久許久,江染忽然隱隱聽到山腰處,有石頭崩碎的聲音傳來,似是發洩。
可惜了,慕容明朗是個好人,不過,今後或許會成為敵人吧……
翻過了最初的一個小山頭後,江染上了後面更高的山,山中林密,毫無人際。
是個突破的好地方。
像前一次一般,江染觸碰到了那團靈氣,靈氣也自動灌入丹田,一切都很順利。
不過,當靈氣在丹田洶湧時,江染卻驚詫地發現,它並沒有進入原本的金丹中,而是獨立在外,逐漸凝結。
儘管異常,但江染絲毫不敢鬆懈。
天空中的劫雲已經開始聚集,熟悉的威壓傳來,江染一頭冷汗。
一道細長的黑影忽的從遠處飛來,直直落在江染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