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無雨。
江淮於六點十分準時起床,一番洗漱後蹬著她那輛心愛的天堂牌兒腳踏車直奔振華中學。
饒是他路上沒有半點停留,到教室的時候也還是連前三十都排不上。
而且明明早自習還沒開始,無論是平時努力的還是沒努力的,此時都在拿著書臨時抱著佛腳。
進教室之前,江淮在走廊上把他昨晚倒扣在課桌上的椅子搬了下來。
但當他踏入教室,剛走到胡凱旋的課桌旁把椅子放下的一瞬間,他察覺到教室裡的複習背書聲忽然小了很多,且很快就完全停了下來。
這一反常的狀況瞬間引起了江淮的警覺。
他疑惑著抬頭向周邊看去,只見大多數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教室的前門,還有一部分則是往他這邊投來了視線。
瞧著這似曾相識的場面,江淮也跟著往教室外看去。
瞧著門外走廊上赫然站著的倩影,江淮暗道一聲果然,而後一臉淡定的出了教室。
今天安文藝並非一個人來的,身旁還跟著她閨蜜阮依寧。
見江淮出來了,挽著安文藝手的她笑著主動開口打了個招呼。
對於這個免費給自已送了一天早餐的大好人,江淮笑著給她倆回了句早上好,然後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教室裡,不少‘就這哥’看著和校花有說有笑的江淮,瞬間酸了,滿臉的不理解。
“為毛校花今天還給江淮送早餐啊!?”
“不是,難道真像江淮說的,校花安文藝是在倒追他!?”
“臥槽,不會真給他談上了吧!”
“不行,我不認可!”
“我不信,帶幾次早餐能說明什麼,有本事一直帶!”
“艹,這狗賊前天不是說吃完了早餐就去讓安文藝死心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麼,這個狗賊,大騙子!”
...
教室外,江淮並不知道自已正在遭受一眾看不上他的‘就這哥’的口誅筆伐,和安文藝與阮依寧閒聊了幾句後便提著早餐回了教室,在三十多雙的目光中淡定坐下。
很快,班裡又重新響起了讀書的聲音。
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人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詢問江淮和校花是什麼關係。
江淮統一回復只是普通朋友。
不過這樸實無華的真相顯然不足以服眾,普通朋友能天天給你帶早餐?
你小子擱這兒糊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鬼子呢?
見他們不相信,江淮也懶得繼續解釋。
說的難聽點,別說本來就沒什麼了,就算江淮和校花之間真發生了點兒什麼,也不關他們雞毛事啊!
隨後,江淮不再搭理那些人,自顧自的從書包裡拿出學習資料進入學習狀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胡凱旋和其他走讀生也陸續到校。
班主任胡紅波來的比較晚,早自習都過半了才不緊不慢的拿著保溫杯來教室轉了兩圈兒,見大家都在為了考試而集中注意力複習後,他又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教室。
早自習結束後,第一節課本來是數學課。
但由於今天是一模考試,高三年級組為了給學生們多一點複習準備的時間,並沒有進行排課。
大約在八點半左右,一直在走廊上和隔壁班的班主任聊天的胡紅波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到教室的前門門口提醒道:“好了,大家把課桌裡的書本和學習資料都收拾一下,連同多餘的椅子一起搬出去,然後準備去考場考試!”
教室裡的同學們聽到班主任的指示立刻行動了起來。
在大家搬椅子拿書包的時候,胡紅波站在講臺上把班長劉運來單獨叫了過去,交代他找幾個同學一起把課桌對齊,順便檢查一下課桌裡,不要留任何東西。
劉運來對班主任胡紅波的指令點頭稱是,唯唯諾諾的跟個乖寶寶似的。
但等胡紅波離開教室後,這挫鳥的嘴臉立刻就變了,指點江山招呼著幾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同學幹活兒。
教室外面,江淮從他那挎式書包裡將他的全部家當都掏了出來。
兩支中性筆、兩管替換的筆芯、一把中間是圓規形狀的鏤空等腰直角尺、一支尾端帶有橡皮的塗卡筆。
相比其他人而言,他這點兒文具瞧著屬實太過寒酸。
就連胡凱旋都有個鼓鼓囊囊的文具袋。
“淮哥,你就帶這麼點兒,夠用不?”
胡凱旋瞧著把全部家當往校服褲兜裡隨手一塞的江淮,問道:“要不我勻你兩支筆吧,早上來的時候才新買的。”
“筆不用了。”
江淮拒絕了胡凱旋的好意。
考試考的又不是誰筆多,他也不信自已能那麼點背,連續四支筆芯都不出墨。
不過...眼尖的江淮還真瞄到了個感興趣的東西。
“你把橡皮借我半塊兒唄?”
“借什麼半塊兒,給!”
說著,胡凱旋直接從筆袋裡把江淮看到的橡皮遞了過去:“剛好我新買了兩塊,咱哥們兒一人一塊!”
“牛逼,我願稱你為古希臘掌管文具的神。”
...
收拾好考試要用的文具後,同學們三三兩兩的陸續離開了教室,和被分到同一考場的同學們一起前往各自的的考場。
原本按照以往的月考排序的話,江淮和胡凱旋這對常年包攬了高三(7)班倒數一二名的難兄難弟應該在第十七或者十八考場才對。
至於再後面的幾個考場...基本是留給學藝術或者體育的。
託這次一模考試的福,江淮和胡凱旋入學兩年半以來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見識到了學校第一考場的風光。
“大胡加油,四捨五入咱們也算是學神了!”
到了樓下貼著第一考場標識的教室外,江淮拍了拍發小胡凱旋的肩膀鼓勵道。
胡凱旋秒懂江淮的意思,哈哈一笑:
“艹,突然就燃起來了,我感覺我現在能考清華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