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擊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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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墜王？”
在這個世界，把飛機從天空上幹下來的人叫做擊墜者，而幹下三十架敵機的，則被稱之為擊墜王，在過去，擊墜王通常是星穹鐵道的列車長的代名詞，每一列負責火力覆蓋的星穹鐵道都由列車長指揮，因此擊墜王也當之無愧。
但是隨著鳥獸族為首的進攻方不斷改進飛行載具的缺點，現在光憑藉著火力覆蓋，無法對高速飛行的敵機造成太多傷害，現在火力覆蓋大多數是對於地表，人類對於制空權接近失去掌握。
“太快了，這架飛機，太快了，就算是我們最先進的星穹鐵道都只能望而不及。”
列車長說道“通報所有星穹鐵道，我方戰略部署已經抵達，協助佔領地面優勢，我們必須要取得勝利，感恩信仰之神！”
人類信仰的神明各種各樣，就比如作為總指揮的“信仰”號星穹鐵道，就是由神明直接賜下紋章，加強了第三方溝通的能力，可以透過信仰的傳輸解決人類沒有天基衛星的困境。
不過對於這個蒸汽朋克的世界來說，衛星這種具有高技術含量的東西，現在出現還是為之過早，人類的發展還很漫長，也許要等到突破性的科學研究，才可以向天空輸送武裝。
儘管由於蒸汽朋克的影響，粒子對撞機跨時代般出現，但沒有改變人類的現狀，從神明在這個世界現世開始，戰火就開始綿延不絕的發生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神明們搶奪神祗，人類和其他種族搶奪生存的權利。
“總指揮方面怎麼說，要打還是？”
一列在戰線前方臨時整備的列車車長說道，現在正是太陽最為光亮的時候，綠色構成天空的全部，就像是將諸多事物隱藏於那淡綠的天幕當中。
“總指揮命令我們反攻！協助擊墜王搶奪地面優勢，爭取將三八線推到西塱戰區以外！”
西塱位於戰線北部，綿延不絕的大山明明只是一線之隔，卻有溫寒之分，一面下雨，另一面下雪，一面起風，另一面卻是龍捲風，特殊的地貌生活著大量的鳥獸族駐軍，他們那厚實的皮毛足以擋長夜漫漫。
在這種複雜而奇特的地貌裡，西塱戰線被稱之為“厘米上的爭端”，雙方的每次交火目標都是掌控線權，掌控制空權，對於人類來說，比起西塱更好打的，是位於戰線南部，稱之為墨海的死亡之地，海洋的顏色由於特殊成分“石墨烯”的排入，通體呈現漆黑如墨，至今沒有任何生物能得以在其中生存，至少人類在這裡面撈不到任何食物，別的種族也一樣。
墨海上的交戰並不是為了搶奪線權，是人類為了保護位於東部的後方陣地，發展出來的一批海洋駐軍，其他種族的造船技術沒有人類先進，和人類合作的都是高智慧生物，在一些體系的打造上各有一套。儘管種族不同，卻可以為了同樣的信仰付出生命。
“星辰，起航！”
伴隨著蒸汽的噴發，汽笛嗡鳴，燃起火的渦輪裡澎湃著動力，緊急起航的“星辰”號在不斷蔓延的鐵軌上開往天空，此時的戰局已經被王易介入三十分鐘，在這三十分鐘內，以人類為首的防守部隊的指揮處緊急探討後續的打法，使用的是一套比較激進的攻擊型戰術。
王易已經在天空中奪取制空權，現在人類的星穹鐵道已經可以進入對方的袋子口，撕裂出痕跡，鳥獸族方面，整體陣線呈現U字型的袋子口，原本打法上是吸引防守方的進攻，以袋子口的防禦優勢擊潰駐軍，但是這袋子口一旦被撕裂，後續的部隊將無以為繼。
因為空氣中的特殊成分，賽歐蕾娜不論是航炮消耗還是機體修復都能掌控住，王易也是痛痛快快的把在這個世界的迷茫發洩出來，如果說對於遲知魚的感情是喜歡，那莉莉絲給王易的則是牽掛，戰士一旦有了牽掛，就會去想退路，但是對於王易而言，退路，意味著他有家要守護。
“該死的，這架飛機為什麼打不下來，明明我們的航炮都已經命中很多次了！”
王易的戰鬥機攜攘的都是雷霆之勢，每一次角度個改變，都能帶來死亡，鳥獸族的地面部隊和空中部隊無法對王易造成有效的傷害，這也就導致了人類在節奏上的緊密配合，逐漸把線權壓回西塱以北。
“是魔鬼，銀色魔鬼！那天在日之本上空單殺我們的銀色魔鬼！”
鳥獸族自然也有自己的通訊手段，前線的戰況崩潰讓後方的替補部隊緊急出征，一時間沒有執行保密條令，航空大隊的玉碎訊息頓時讓整個戰線的鳥獸族飛行器駕駛員崩潰，對面是神明代行者，這怎麼打？
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出現這種情況，就意味著人類方面有新的神明加入了防守陣營，但是究竟是哪位擁有神祗的神明，光憑藉著這架飛機根本不能去想象得到。
如果鳥獸族再次戰敗，那他們身後的神明將會施與懲戒，這是對神明的不敬！
“所有飛行員，攔住那架飛機，不能讓他突破到我們的防線，都給我上！”
“跟我上，兄弟們！”
人類部隊對於勝利已經飢渴難耐，一些不常見的種族也開著蒸汽朋克的車輛向西塱衝鋒。
王易的戰鬥機動態非常難捉摸，源自於龍淵成體系的作戰思維影響著王易對於戰況的把控。
駕駛青龍的王易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近距離狗斗的情況下報廢這麼多戰鬥機。
要是每個擊墜都化作星星，此時的青龍應該滿身都是星星了，那樣子太怪了，什麼鬼東西會一身的星星，這又不是灑滿芝士的披薩餅。
半小時，直接和間接幹報廢的敵方戰機足有數十架，接近一個滿編大隊。但對於滅過兩個滿編的王易來說，白天更有手感，至少白天可以目視到敵方機群所做的機動，不需要有源相陣雷達的主動捕獲。
青龍戰機依舊翱翔在雲間，濃厚的高空霧海遮掩了它的機動，時不時從槍口爆發出來的航炮點射在敵方戰機上，炸裂起一蓬蓬血霧，這樣下去，也許不出一個小時，鳥獸族的前線制空權就會全線崩潰，人類也不是吃素的，隨著王易的狠厲攻擊，戰線不斷的往前壓。
所有星穹鐵道齊頭並進，浩瀚的場面煞是壯觀。
“星穹鐵道，衝鋒！”
信仰號以身犯險，帶著身後十數輛列車發出汽笛的嗡鳴，部署在列車上的重炮和蒸汽機槍組不斷的對地面部隊進行掃射，地面軍隊駕駛著蒸汽動力驅動的裝甲車，步兵協防。
王易透過IFF動態識別雷達，將所有己方列車列為綠色（友軍），在有源相陣雷達的顯示下，敵方機群正在編隊的方式向他飛來。
青龍戰機雖然是七代機，但畢竟雙拳難擋敵手，一下子青龍戰機的高度被拉昇到八千米，這是螺旋槳飛機達不到的高度，雖然這個世界的氧氣含量很高，但是高空中的凝冰現象是所有螺旋槳飛機不能適應的重大故障。
拉昇，翻轉，桶滾，青龍戰機就像是優美的舞者，在足以在肉眼可見的彈道上刀口舔血。
人類方面軍，星穹鐵道降低高度，有些甚至直接在地上跑起來，用巨大的頭鏟沖毀敵軍所有的防禦工事，一道道戰壕被填埋，甚至有車輪無情的碾壓在鳥獸族的身體上，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在活生生的掩埋中死去。
戰場上的瞬息變化很快，鳥獸族的袋子口很快被撕裂，誰都無法想象得到，制空權居然僅憑一架戰機就被輕易奪取，鳥獸族開始潰敗，對於人類來說，這是戰略上的勝利。
“這就是戰爭神物的力量嗎？真是銀色的魔鬼啊！”
列車上，不知道是誰喃喃自語，在他們的視覺中，青龍戰機永遠是個空中的小點，儘管有時候為了規避防空火力進行低悠悠機動，但整個戰機只露出亮銀色的機身和透明的座艙。
鳥獸族的零式戰機無法阻擋王易的猛烈進攻，由於這個蒸汽朋克的世界裡各個種族都沒有考慮過在戰場上求生，因此降落傘沒有被研發出來。
高空突襲和特種部隊的戰術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
所有種族都只能捲入那宛如絞肉機的戰場，付出生命與鮮血，為神明奉獻出信仰。
“都回來，誰敢臨戰逃跑，我就處決他！”
鳥獸族的一兩架戰機駕駛員開著戰機就往後飛去，通訊頻道里傳出驚恐的聲音。
“這是銀色惡魔，我們是打不贏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年輕。”
儘管經歷了高強度的飛行訓練，但鳥獸族的戰士卻心生懼意。
為了阻止更多的己方戰機脫逃，鳥獸族的空戰大隊長不得不調轉槍口，用密集的火力去掃射己方戰機駕駛員，很快就沒有人想逃跑了，零式戰機的駕駛員彷彿發瘋那樣，打不了王易的戰機，就用機身和攜帶的大當量炸彈去撞擊前行的星穹鐵道。
頓時，就有數輛星穹鐵道被這種自殺式的襲擊命中，火車頭拖掛的車廂發生殉爆，當場報廢星穹鐵道，儘管每列星穹鐵道上都有萬機之神和其他神明賜福的紋章，但這種大當量的襲擊，不是簡單的防護能力就能承受的。
“星辰”號列本來就沒有整備完畢，現在承受了鳥獸族的撞擊，中段車廂引發殉爆，如果要脫鉤，那這些在後部車廂內的人員將會全部喪生。列車緊急在戰場上停靠，在鳥獸族陣營的其他種族圍了上來，對這列星穹鐵道逃出的人類進行攻擊。
人類拿著蒸汽火銃，不斷的開槍射擊，代號“星辰”的星穹鐵道列車頭脫鉤，所有掛在後列的車廂被脫離束縛，殉爆的車廂內不時有渾身燃燒著的人類痛苦哀嚎，他們衝出車廂，在地上打滾，但很快就被其他種族殺死，也算是一個解脫。
要放棄這些朝夕相處的戰友，是“星辰”號列車的列車長艱難的決斷，但對於人類來說，星穹鐵道絕不能落於鳥獸族的手裡，人類，從來都沒有投降的星穹鐵道！
星辰號，順著不斷往高空中蔓延的軌道開往後方，它將在再次整備後重返戰場。
王易自然目睹了整個戰局的慘烈，說實話，他不是渴血的戰士，也不是什麼殺人魔，他只是在為了守護而作戰。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他想要為人類做點什麼，更具體的來說，想要為莉莉絲做點什麼。
當然，不只是為了莉莉絲，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要讓賽歐蕾娜擁有神祗，吸收這個世界的根性，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回到龍淵。
否則他將要在這個世界裡徘徊很久，也許留在這個世界也是一種選擇，幫助人類取得勝利，帶著莉莉絲養老，兩個人生個女兒，一起平淡的過日子。
但這不是王易想要的，他的最終目的，還是讓世界樹茁壯成長。
他想要再次在曙光世界種下世界樹的根，讓那些因為失去世界樹庇佑的精靈族人們有所依靠。不論是古樹精靈擎天柱，還是火精靈，土精靈，水精靈，這些都和他的血脈同源。
鳥獸族的最後一架戰機被擊落，此時戰局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四十分，人類奪取了西塱陣線的高地，一山之隔，西塱的另一側正下著暴雪，鳥獸族的雪白羽毛就像是最好的偽裝，潛伏在雪裡，四根手指不太靈活的使用人類的武器——狙擊槍。
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火力覆蓋，但是星穹鐵道的彈藥幾乎都被打空了，部分還有餘彈的列車留下來駐防，更多的列車在蒸汽渦輪的泵動中發出汙汙汙的汽笛，趕往後方進行整備。
天空中已經沒有目標，王易身上的郡守紋章發出亮光，隨後是咳嗽聲。
“這裡是波斯貓SF，持有郡守紋章的擊墜王，能聽到我們這邊的聲音嗎？”
王易從音速飛行中退出，朗聲說道“網易雲清楚，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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