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讚美萬機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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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座椅下方抽出能量棒補充了體力之後，王易繼續操控著戰機往遠處飛，試圖尋找到智慧生物的存在痕跡，一個含氧量如此之高的世界，不但能讓動物的體形有更高的上限，甚至可以誕生高智慧的種族，這是王易在歷史書上看到的，看的是大差不差的自然演變歷史。
還好光粒子脈震式引擎的續航能力極強，同時每個戰鬥機飛行員在平日的訓練中都要經歷長途轉場，王易雖然有些對新世界的茫然，但還是盡力的尋找智慧種族。
綿延接近數千公里的卡卡西山脈，生活著大量的野生動物，一條條縱橫的河流給這片鮮綠帶來幾分清涼，吃草的羊，躍出水面的魚，在景物中點綴出生命的色彩。
蒸汽朋克的世界裡，透過履帶驅動的輪轂向前挺進，鏽跡斑斑的履帶式運輸車壓開了林間的溪水，活塞的推動讓燒煤的鍋爐加熱，在刺耳的聲音中，順著山麓間的空隙，運輸車開上高地。
現在正是早間，禮拜的儀式馬上就開始。
“諸君，與我念誦！”
“鳴大鐘一次，推動槓桿，啟動活塞與引擎！”
搖晃的車內，儘管漫長的路線拖延了車輛的距離，但那早間的禮拜沒有絲毫停滯。
“鳴大鐘兩次！按動按鈕，發動機點火，燃起渦輪，注入生命！”
“鳴大鐘三次！齊聲歌頌！讚美機械，讚美鋼鐵，讚美偉大的萬機之靈！”
“您是鑄就萬物的主，是毀滅的天啟！多就是好，大就是美！”
綿延長達一公里的車輛群，眾人在頌念，在話語中堅定信仰，他們是鋼鐵的教徒。
“蒸發吧！燃燒吧，鑄就吧！鋼鐵永恆，機械永生！”
“多蒸柳鋼，南無加特林，是聖父是聖母，更是聖靈！”
“我們信仰，引擎轟鳴，鋼鐵熔鑄！”
“讚美萬機之神！”
話語落下，佔據車隊主要交通的履帶式運輸車上，裝載著生活物資，同時也有人和少數牲畜，這些牲畜都是後續的育成種子，讚美萬機之神的車隊是一支受難的部落，隊伍裡有不少蒸汽渦輪驅動的越野車散落在四周，為車隊在山林間的前進做掩護。
忽然，天空中傳來炸裂的聲音，放眼望去，那就是個小點。
這支正在行進的車隊馬上停下來，所有的鍋爐停止洩壓，整支隊伍都安靜下來。
隊伍的前後幾輛履帶車和越野車的青壯年，拿著由蒸汽驅動的火銃。
他們相互喊著名字，向四周奔襲，搶佔各個死角點。
不僅是動作和隊型的配合熟練，這些青壯年曾經不只是一次這樣，大抵是付出過死傷後才形成的習慣，分散在停止前進的車隊各處的槍手關注四周，部落的族長憂心忡忡。
“莉莉絲，發生什麼事了？”
族長說道，隊伍裡唯一的高倍鏡正在莉莉絲的手裡，她觀測者天空的動態。
因為天氣炎熱，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就像是調了色的牛奶那般絲滑細膩，莉莉絲是下任族長。
“是一架動力機械，但是什麼型號我不知道，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大概是路過巡查。”
就在莉莉絲說話的時候，王易已經注意到這條蔓延的長線，甚至如果他願意，機載航炮可以把地面上毫無防備力量的人給打到血肉模糊。
終於有人類了……
王易如是心想，但青龍戰機卻是個難題，他還沒找到地方降落呢。
戰鬥機順著車隊的方向往前飛，那是一個陷入地下的峽谷，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藏飛機的好地方，青龍戰機的特殊性，決定了它不需要任何起落輔助就能垂直降落起起飛。
隨著高度降低，王易停穩了戰鬥機，隨後身體正式進入這個世界。
落腳就是遮掩住膝蓋的綠草，王易讓賽歐蕾娜使用改變物理性質的能力，將手上的匕首改造成了鋸齒刀，這種刀可以快速的砍樹。
蔥蔥綠綠的樹葉遮掩在機身上，遠了根本就看不清。
趁著天色還亮，王易順手打了幾隻這個世界的特產，艾迪兔，肥厚的皮毛下是足以被拷得嬌嫩可口的肉，王易也準備好了自己吃完直接嘎了的準備，畢竟是未知的肉類。
入夜，所有獨屬於這支逃難的車輛停靠成一個包圍圈，帶著火銃的青壯年揹著個蒸壓器，偵查地形以及尋找可以打獵到的動物。婦孺們在溪水裡採集水源和捕撈魚群。
一路遙遠的遷徙讓所有人都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個人都能在團隊中發揮出作用。
收集了一些乾草和牛糞，一堆堆篝火被點亮，圍繞著火源的，是一道道隔離區。
畢竟誰都不想讓森林化作火海，嗡嗡的蟲鳴聲飛來飛去，偶爾被火舌舔舐，成為黑煙。
整個遷徙部隊不論男女，都能熟練的使用蒸汽火銃，就連小孩都知道戰術動作。
信仰萬機之神的他們之所以會踏上逃亡的道路，要從象徵著萬機之神的星穹鐵道被炸說起。
一群信仰其他神明的類人族入侵了整個鋼鐵之城，科學派和機械派死傷慘重。
只有寥寥無幾的人逃離死海。
蒸汽動力在這個蒸汽朋克的世界中被廣泛運用，城市工業化發達，同時也有科技的發展，不論是空載機械還是星穹鐵道，都是蒸汽朋克的文明象徵。
但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也有奇幻和超自然現象，比如那空氣中充盈的特殊成分，富含這種成分的水沸點會很高，蓄能也很強，同時如果在驅動器上雕刻紋路，就能利用空氣中的特殊分子完成共鳴，給機械賦予生命。
針對機械之城的襲擊是早有的預謀，穿梭在各個機械之城的星穹鐵道有著強大驅動和火炮防禦能力，但是襲擊機械之城的是信仰黑羽之神的鳥獸族，鳥獸族沒有翅膀，但卻有打造飛行載具的智慧，她們的武裝，同樣適用紋章技術，這也算是世界同源。
也正因這樣，遷徙成員才會對王易的戰鬥機如此敏感，王易在戰機上休息，絲毫不知道，此時距離他的部落人群只有幾百公里。
…
此時的某處天空，空空空的聲音向四方翻湧。
“不要降低蒸汽壓力，要是在這裡停下來，我們撤出來的最後一架列車就完蛋了！”
疾馳的星穹鐵道，奔跑在綿延不絕的，受過神明賜福的鐵軌，無限延伸，萬機之神給予了人類得以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能力，烙印在列車上的紋章散發著光芒，為列車提供額外的防禦能力。
外圍的部族已經被蔓延的戰火驅使著用履帶式蒸汽機逃離，而星穹鐵道列車上面承載的都是科學派的最後一批知識分子，現在他們要鳥獸族的空襲到來之前儘量跑得更遠。
昔日的機械之城榮光不復，鳥獸族衝入了各個角落，將還殘餘的人類殺死。
不過，這座城市的凋亡並不意味著人類被滅族，只是其中的教派勢力受到打擊。
鳥獸族信仰的是自然之神，襲擊有著眾多信徒的鋼鐵之城可以讓神明在勢力對抗中取得優勢地位，畢竟信仰的人少了，他們的神力就會減弱。
王易沒有睡著，他正吊在一棵樹上假寐，自然精靈的身體似乎很能適應這個世界。
“賽歐蕾娜，我們這是在哪裡？”
假寐的王易，腦海內正重新整理著資料，是賽歐蕾娜對採集到的樣本做資料同步。
在陌生的世界，賽歐蕾娜完全不需要擔心洩密，它可以直接消耗壽命改變飛機形體，只不過，王易沒有讓它這麼做，畢竟這裡是峽谷深林，連根性都不知道去哪裡吸收。
【一個全新的世界，我的能力在這裡好像得到了拓展，換句話說，就是我可以不消耗壽命直接透過空氣中的特殊成分對現實產生干涉！】
本來王易還想著不讓賽歐蕾娜消耗壽命，沒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他從吊著的樹上翻身而下，來到戰鬥機的下方，機腹正下方吊著航炮，只不過彈藥已經淨空。
王易伸出手，一道瑩綠的光芒進入機體，和王易心意相通的賽歐蕾娜當然知道王易想做什麼。
龐大的機身開始收縮變形，就像是在構建著什麼，賽歐蕾娜的能力宛如神明。
最後，機體幾乎收縮到看不見，隨後再拓展，成為王易最順手的弓，一個穿著現代武裝的自然精靈手上拿著一把亮銀色的弓，非常出格。
【王易，這個世界的特殊成分和魔法粒子非常相像，當你使用弓箭，戰鬥機航炮的投影就會從你的身後出現，實際將會根據弓的目標進行視距內打擊。特殊成分可以直接生成為航炮，不需要消耗任何機體部件。】
也就是說，戰鬥機不是消失了，只是化作另一種姿態陪伴在王易身邊，只要王易想，那戰鬥機將會很快的具現，這可就解決了王易無法帶著戰鬥機的難題。
空空空，空空空空…
輪轂被牽引帶動的聲音傳來，似乎有列車在遠處發出汽笛的嗡鳴。
王易無法判斷，這種在視距之外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相隔幾百公里，直面了列車的部族眾人卻是跪倒在地，他們低吟的祈禱，他們低吟的禮拜。
“讚美萬機之神！”
星穹鐵道列車疾馳而過，這是最後一列逃出機械之城的列車，它沒有停留，甚至沒有為那篝火中模糊不清的禮拜身影凝滯。空空空的聲音逐漸遠去，眾人才從地上起身。
“莉莉絲，我們距離寶石谷還有多遠？”
部族的長老說道，他在火光中拿出一張半新的獸皮，堅韌的獸皮上有著縱橫交錯的區塊鏈，隨著名叫莉莉絲的少女快速低吟，祈禱神明之力加持於身，那張被接手而來的獸皮出現點點星光。
“一百公里，還要走兩天，只是我們去寶石谷，真的安全嗎？”
別的不說，一天走五十公里的長途跋涉已經持續了接近上千公里，說什麼都不可能半途放棄。
“萬機之神是不會拋棄祂的子民的，寶石谷有萬機之神遺留的星穹鐵道，就算是百年前的損壞品，我們也能在那裡藉助神的力量生存。”
部族裡大部分人類雖然都是信仰派，但能使用神明力量的，只有莉莉絲這個少女，而她的前任，已經死在了機械之城。
鄭重的將獸皮地圖收好後，漫長的夜逐漸在值守的青壯年換班中度過。
又是一天清晨，王易從把自己吊起的樹上落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
來到新的世界，沒有任務，沒有目標，賽歐蕾娜也失去了以太粒子的構建能力。
只有吸收新的根性，才能繼續讓王易穿越世界。
好在這個世界的未知分子很給力，賽歐蕾娜也算從輔助納入主力的地位。
用溪水洗把臉後，王易從地裡挖出昨天沒有吃完的兔肉，外面用荷葉包裹，在地下也不會變質。點燃篝火加熱後，兔肉依舊和昨天那樣香噴噴，甚至還帶上了荷葉的清香。
王易拿起亮銀色的弓箭，對準那不遠處的小山坡。
拉弓，身後的航炮同步具現，就像是戰艦少女的舾裝，進入戰鬥姿態後的王易射箭，而點338口徑的航炮爆發而出，又由於是用這個世界的特殊成分，威力比正常的航怕還要恐怖。
山坡頓時漏了個口子，露出裡面的鋼鐵結構，這讓王易有些疑惑，他的目視極限在三千米以上，這裡已經是從一個山頭，射到另一個山頭的距離。
“這是什麼？”
王易有些疑惑，卻全副武裝的慢慢靠近，定眼看去，竟然是個火車頭，好傢伙，這是什麼時候埋在山裡的火車？光靠王易自己一個人是扒不出這列在山裡的火車的。
好不容易扒開部分泥土，王易可算是見到了車門的位置，輕輕拉動，沒有多少磨損的痕跡。
進入火車頭，能看到鍋爐房，不過那些堆在地上的石頭是什麼，不太像蜂窩煤塊。
“賽歐蕾娜，能進入這個載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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