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下來,張之酒拎著手中的人皮鼓,抬腳繼續往內部深入。
一路上有幾具被撕裂的屍體,死狀驚悚恐怖,流了一地的血,風一吹就會被凍在冰面之上。
走了有五分鐘就能看到墓室的入口,是個石門,門縫開著,裡面還能聽到驚恐的喊叫聲。
槍聲已經停了,他們的子彈全打完了。
這這紅衣鬼影依舊蟄伏著,趴在四周的牆壁之上,準備給底下躲藏的人致命一擊。
“吱嘎。”
石門被推開,張之酒踏入墓室。
這裡面以前相當於一個死人坑,後世有人修繕了墓室,才將死屍都抬進了棺槨,還在更深處挖了一個主墓室,墓室主人的寶貝早就被張之酒摸乾淨了。
“瞧瞧,藏的還挺刁鑽啊~,跟蹤我這麼久,不出來見見嗎?”她語氣悠閒。
出聲之後,那八個紅衣鬼影都一百八十度回頭,齊齊看向了她的方向,它們的眼珠子掛在面板組織之上,猩紅一片。
張之酒眯眼,手指敲了一下鼓,它們轉過的頭,繼續盯著墓室內的動靜。
藏進棺材的領頭人神色鐵青,他們為了躲避,只能掀開這裡的棺材躲進去,那是何等的狼狽。
簡直是恥辱。
一邊傳來哭泣的聲音,張之酒看過去,是個沒來得及藏進棺材的外國佬,他瘦瘦高高的,不像是第三方勢力的人。
紅衣鬼影聽到動靜掠身過去,爪子指向的就是對方的腦袋。
對方大哭著喊,“我只是個醫生,我只是個醫生!”
“咚咚......”
鼓聲讓紅衣鬼影的動作慢了下來,它像是有靈智一般去看張之酒的方向,之後才退了幾步,遠離的那個醫生。
張之酒抬腳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醫生?我們家小玄身上的藥,是你打進去的?”
達醫生抬眼看她,見到那張無可挑剔的面容,還頓了幾秒,之後才開口求饒,“我錯了小姐,我錯了......”
“去給閻王道歉去吧。”
她掏掏耳朵,一腳橫掃了過去,皮靴子踹到了對方的腦袋,那力度直接將人掀翻在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達醫生腦子都被踹昏了,下一秒就感受到一雙手在自已身上翻找。
她找到了隨身攜帶的藥劑,看都沒看一眼,一股腦的全打入了他的脖頸處。
藥力相撞後,達醫生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離死也不遠了。
張之酒起身一腳把人出踹到了墓室中央,嘴上冷聲道,“這藥力感覺很爽吧。”
她說著開始去掀棺槨,輕嗤的笑聲比鬼還可怕。
忽而,中央的棺蓋飛了出去,一道身影翻身而出,沉聲道,“搶她手中的鼓,鼓可以控制這些鬼東西。”
隨後,那幾個人真敢聽從這人的命令,一起衝出了棺槨,隨後一起朝張之酒攻擊而去。
張之酒立在原地未動,嘴角上揚一個弧度,勾的極其詭異。
就在他們要觸碰到人皮鼓時,身後一道怪力扯住了他們的腿,紅衣鬼影的嘴裂到了耳後根,猛的一把將這幾人拽了下來。
“咚咚咚......”
張之酒又敲了幾下鼓,鼓聲略悶,她立在中央連一絲血都沒染上。
四周幾個人被紅衣鬼咬上了脖頸的大動脈,血灑了一地,領頭的那人眸子都瞪大了。
這女人是魔鬼,她故意留下他一命,讓他看著手下的人死盡。
“鼓,你還要嗎?”她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把人皮鼓遞給他。
他慌亂的奪走,隨後一陣亂敲,結果根本沒有作用,那紅衣鬼鋒利的指甲刺穿了他的腳腕,咧嘴衝著他笑,尖牙像是猛獸一般,能輕易撕碎肉體。
“你們家族還剩下多少人?基地的位置在哪兒?”張之酒隨口一問,也知道對方不會回答。
“你永遠不會知道!”
話音剛落,對方那堅定的眸子中盡是信念二字,知道自已逃不掉,直接咬舌自盡了。
張之酒“嘖”了一聲,早就習慣了,這群人沒什麼大本事,自盡的倒是快。
這些年她抓到過很多像他這樣的人,一問到關於他們的家族和基地位置,他們都會立刻自盡。
比張家人瘋批多了。
“把這些髒東西吃乾淨了。”她撿起屍體手中的鼓,撣了撣衣角,之後抬腳往墓室外走。
身後是紅衣鬼啃骨頭的聲音,聲音驚悚。
……
冰洞外。
小六趴在洞口看著。
老汶從包裡拿出一件小襖給張玄極穿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張玄極意識低迷著看著遠處的雪山,都連綿不絕的白色。
小姐說,她的宿命就是不斷的以身試險,吸引第三方勢力來送死。
真的就不能迴歸以前的日子了嗎?
一家人住在張家古樓裡,一起訓練,一起放野,直到活很長時間……
張之酒從洞口出來之後,重新冰封了紅衣鬼影,墓室的入口也被封閉了。
老汶揹著已經昏過去的張玄極,小六揹著裝備。
張之酒的鼓掛在揹包上,走在最前面。
“小姐,你的鼓……”小六慾言又止。
她垂眸看了一眼,是剛剛被那個領頭人噴上了血跡,“冰裡被封住的少女屍體就是鼓的原材料,手法挺殘忍的,但這是最後一個鼓了。”
小六咽嚥唾沫,收回了視線,那鼓面吸收了血跡,越發的妖冶。
“張玄極昏過去之前都說了什麼?”她突然詢問了這麼一句。
老汶,“沒說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說了句,想回張家古樓去。”
“腦子都要成漿糊了,還能想到回家,嗐,時間太久了,久的我都要記不清了,張家古樓裡還有什麼存在呢。”她墨鏡下的眸子略顯惆悵。
“小姐,要回去看看嗎?”老汶聲音淡漠,他活的太久了,有些東西他自然不在意。
“不用了,家都沒了,還回去做什麼。”
從她口中說出的話,似乎有些沒由來的傷感。
從雪山上下來之後,山下的天氣溫和許多。
醫院的病床上又多了一個病人。
被打入太多的藥物,腦子受到了一定影響。
張寶寶一直側著頭去看,“老媽,小玄哥哥會不會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