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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胤禛不對勁!

“主子,該起來了,還要去正院請安呢,王爺走時留下話,晚上還來春宜院。”

唐鈺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動一下都費勁,還是在春櫻的攙扶下挪到外間,草草喝了粥和幾口雞湯,又昏昏欲睡。

春櫻幫著她梳妝,畫上了與昨日請安時一致的妝容打扮,雖氣質清冷,卻蓋不住被恩寵一夜的風情。

請安時唐鈺迎著一眾目光,腳步虛浮地給宜修行禮,而後聽了一耳朵的恭喜,大概是新人初次承寵的待遇吧。

午後,前院的小壽公公送來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和一對白玉鐲,說是王爺親手挑的。

唐鈺套上,大小正好,顯得手腕更加白皙纖細。

春櫻滿臉笑意:“主子,王爺對您真用心。”

“是啊……真有心,春櫻,你去幫我準備筆墨。”

“是。”

唐鈺閉著眼享受著春桃按摩,既然王爺送來筆墨,那她便做個讓他滿意的才女。

午後。

唐鈺坐在臨窗的書桌前作畫,筆尖點提之間,漫山遍野的辛夷花躍然紙上,一氣呵成。

唐鈺擱下筆,嘆息道:“可惜沒有帶顏料過來。”

不知何時站到唐鈺身邊的胤禛開口喊道:“這有何難,蘇培盛,去給你鈺主子取幾斤顏料來。”

唐鈺轉身行禮,笑意盈盈,“鈺兒謝王爺賞賜。”

胤禛一擺手,“又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以後你若用完了,著人找蘇培盛要就是。”

“鈺兒知道了。”

等蘇培盛將顏料一一擺上,胤禛坐在一邊給唐鈺調配顏料,平時他是不做這些事的,今日一時興起,為美人兒紅袖添香別有一番興致。

原本只是黑白的山澗,染上了或濃或淡的綠意,紫紅色粉白色的花朵開遍了山澗。

胤禛本以為畫完了,卻見唐鈺又取了水重新調色,雖心中好奇卻不打擾。

片刻後,山澗遍佈薄霧,再添幾筆,卻見幾束光穿透薄霧灑落山澗,給清冷靜謐添了一層暖意,隨著光線,山上的植被光影明暗越顯,虛空落點,黃鸝展翅高飛,又給這美景添上幾分喧鬧。

胤禛讚歎,“鈺兒畫技了得,擔得起妙手丹青之名。”

“王爺謬讚了。”

“你竟會西洋畫法,不知鈺兒師從何人?”

唐鈺:“是哥哥教的,哥哥早年遇到一個西洋教士,跟著學了半年,鈺兒只學到幾分,相比哥哥多有不及,哥哥所繪的田園風光才是畫中一絕。”

覺爾察家三公子確實擅長西洋畫,唐鈺為了讓所學有個來源,足足跟在他身邊畫了半年的畫,至於實際上誰教誰那就不好說了。

“哦?我沒想到你哥哥還有這才能,改天得找他要幾幅”,胤禛品鑑唐鈺的畫作,“你很喜歡辛夷花?”

唐鈺點頭又搖頭,“只要是開在大樹上的花鈺兒都喜歡,玉蘭花、桃花、杏花、梅花,其中最喜歡的便是梨花,

梨花開滿樹時,微風拂過,猶如漫天飛雪,在春日的暖陽中,極美!”

胤禛拿著畫的手瞬間收緊,笑意微斂,看似不經意間問道:“鈺兒是自小便喜歡梨花嗎?”

不對勁!語氣不對!

這問題有問題!

唐鈺心頭警鈴大作。

這語調!像極了她當年審問叛徒的前奏。

是哪裡不對?她說錯了什麼?

自小、梨花……

不對,覺爾察鈺兒從小喜歡的是荷花。

無數念頭不過一瞬,唐鈺搖頭,皺眉道:

“不是的,鈺兒以前最喜歡荷花,直到兩年前,鈺兒不小心掉進荷塘險些喪命,就再也不喜歡了,

總覺得那差點要了我命的地方長出的花不太吉利,自那以後,鈺兒一直病著,總不見好,大夫看遍了,名家寺廟拜遍了,也不見起色,

後來鈺兒隨母親上香途中偶然路過智化寺,見寺中梨花繁盛生機勃勃,心有感觸,便進去求了個平安符,

沒想到不過幾日,鈺兒的病就有了好轉,十來天后身子更是完全康復了。

那段時間,母親日日帶鈺兒去智化寺誦經上香,鈺兒從此愛上梨花,覺得它能給鈺兒帶來生機,福壽延綿。”

胤禛只是隨口試探一句,不曾想竟聽到這般緣故,怔愣片刻,而後鬆了口氣:

“難怪你的衣裳都繡滿梨花,等開春後,我再讓人移幾棵梨樹來春宜院,好保佑咱們鈺兒平安康健。”

唐玉頓時笑靨如花,看著胤禛的眼神滿滿都是純粹的愛慕與感激,小碎步投入胤禛的懷抱,嬌聲嬌氣。

“鈺兒謝過王爺。”

唐鈺的耳朵貼著胤禛的胸膛,聽對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越發急促,不由唇角微翹。

胤禛驀地抓住美人作亂的小手,警告道:“青天白日,這樣不莊重。”

唐鈺暗自翻了個白眼,抬頭用天真的眼神示意胤禛看外邊。

天黑了。

胤禛咽喉滑動,啞聲道:“食有時,該用晚膳了。”

唐鈺靠在他懷中,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指尖輕點胤禛的胸前,緩緩下移……

面如君子,身如鐵石。

唐鈺的手掌輕輕用力。

聽到頭頂深深地吸氣聲,唐鈺突然離開胤禛的懷抱,轉身出了外間,邊走邊說“王爺說的對,太不莊重了,鈺兒去讓人傳膳。”

“啊——”

唐鈺突然被攔腰抱起,放到桌子上。

有眼色的下人早已關緊房門退了出去。

唐鈺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王爺。”

“叫我胤禛。”

唐鈺從善如流:“胤禛,我餓了,想先用晚膳。”

胤禛兩眼通紅,額頭青筋起伏。

他一手抓住唐鈺的手,牽到某個地方,“不知這樣的晚膳,夠不夠填飽鈺兒的肚子。”

熾熱灼得手心跟著發燙。

唐鈺期期艾艾開口:“鈺兒……會撐死的……”

轟!

胤禛的理智瞬間斷裂。

茶杯碎了一地。

餐桌上的人兒正艱難地吃著晚餐。

燭光打在兩人身上,映在窗戶紙上,院中的奴才低下頭,不細敢看。

沒有紗帳遮擋光芒,蠟燭爆出朵朵火花,光線越發明亮。

胤禛站在桌前,上身衣衫整齊,神色肅穆,彷彿在思考什麼朝政大事,或許關於糧食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