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向晨哥.”
白一光一早就被師父派去馮德柱公司拿理賠材料,馮德柱幾乎每天都打電話催師父幫忙理賠,他都要煩死了,師父還能和和氣氣地安慰對方,真是了不起。
白一光還在暗自崇拜師父,沒想到一下車就遇到了寧向晨。
寧向晨看到白一光,也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二人既然遇見了,就索性聊了兩句。
得知白一光和倪風去了馮家,寧向晨就想從側面瞭解一下沈敘敘夫妻二人的生活圈子。
“小白,你說向晨哥對你咋樣?”
“挺好啊.”
“那向晨哥問你點事,你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好,沒問題.”
白一光傻乎乎地一口就答應下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進了寧向晨的圈套。
“你們去馮家,都說些什麼了?”
“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馮德柱看起來挺傷心的,然後馮媽媽好像對沈敘敘不太滿意……”白一光將自己打聽到的資訊都提供給了寧向晨。
“那你知道馮德柱平時都有哪些親朋好友走的比較近嗎?”
寧向晨繼續問到。
白一光搖了搖頭,說到:“我們跟他也不是很熟。
但是據馮德柱的父親說,馮德柱並沒有什麼太親密的朋友。
平時除了工作應酬外,基本下班都直接回家。
他的直屬領導,正好是沈敘敘父親的老戰友。
他現在處於事業上升期,還需要靠岳父那邊給幫襯著。
所以,馮爸爸也讓馮媽媽不要亂說話,怕影響馮德柱的事業發展.”
寧向晨感覺話已經套的差不多了,就拍了拍白一光的肩膀,“謝謝你小白.”
“不客氣向晨哥,”白一光道完謝之後,後知後覺地想到師父交給他的任務,於是急忙拉住要走的寧向晨。
“向晨哥,這個案子咱們什麼時候理賠啊?肯定能賠吧?”
寧向晨嘿嘿一笑,摟住了白一光的脖子,“小白,是不是倪風在盯著我們理賠部啊?”
“啊,沒,沒有啊.”
白一光磕磕巴巴地說著,心理有些不好的預感——師父交給他的任務,好像又被搞砸了。
“倪風是不是心裡有鬼啊?!”
“才不是,我師父是好人,才不是什麼鬼.”
白一光不樂意了,誰都不能說他師父。
寧向晨也不跟他辯,嘿嘿一笑,跟他擺了擺手,隨後搖頭晃腦地走向了馮德柱辦公的政府大樓。
晚上,寧向晨回到傾宸的時候,晚飯已經上桌了,佛爺剛吃完了一碗炸醬麵。
“佛爺怎麼了?這是一天沒吃飯了?”
寧向晨開啟了一瓶冰鎮可樂,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
溫知夏此時穿著一套家居服,摘了隱形眼睛,頭髮柔順地散落著,褪去了白日孤冷的御姐範兒,此刻有一點溫柔的鄰家女孩的模樣。
“佛爺去案發地走訪了一天老鄉,都沒吃上飯。
你呢?有什麼發現?”
“我覺得他們夫妻的關係,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而且馮德柱不僅家世不如沈敘敘,工作還要仰仗岳父。
聽他同事說,沈敘敘似乎脾氣不太好,有幾次,馮德柱來上班的時候,臉都被撓花了.”
寧向晨坐到了餐桌前,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肉段,邊吃邊問:“佛爺,你有什麼發現啊.”
“有啊.”
佛爺打了個嗝,拿著紙巾慢吞吞地說:“我有個重大發現——馮德柱是自己游出水面!”
“什麼?!”
“真的?!”
寧向晨和溫知夏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佛爺點了點頭,繼續說:“不僅如此,當時在現場的老鄉,還說馮德柱遊得緩慢。
當時有會游泳的老鄉問車裡有沒有人,他還沒有回答。
後來是老鄉又問了幾次,他才慢吞吞地說車裡還有人.”
“那豈不是錯過了救人的時間?他這是謀殺吧。
謀殺親妻!”
寧向晨震驚地差點扔了筷子。
“我又去了當地的派出所,找到了最早出警的民警,他說死者被救起來的時候,右腳是光著的,只有左腳穿著鞋子。
但是安全帶還系在身上,沒有掙扎自救的跡象.”
“佛爺,你是不是覺得很不正常?”
溫知夏看向佛爺。
佛爺點了點頭。
溫知夏也點了點頭,然後說到:“今天美麗姐去沈敘敘他們小區走訪了,明天看看她蒐集到什麼資訊了。
然後我們大概就有個方向了.”
“我的直覺,這個馮德柱不是什麼好人.”
寧向晨呸了一口。
溫知夏嫌棄地遠離他,撇了撇嘴,“我不相信直覺,我只相信證據.”
“嘖,女人不是都說自己的第六感準嗎?你看美麗姐就是因為直覺才去走訪,你倒真不像個女人.”
溫知夏抬了抬眼皮,回懟了回去,“你像,你房間裡的香水都夠去大悅城擺個香水專櫃了。
你是不是gay啊?”
“喂!”
寧向晨抗議,“你這是人身攻擊,汙衊!我可是純爺們,直男,比電線杆子都直!”
佛爺咧開嘴,笑著看二人鬥嘴。
房間裡的歡聲笑語,飄蕩出門外,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
第二天一早,溫知夏就組織理賠部所有人將自己蒐集到的資訊匯總在一起,四個人圍著白板,寫寫畫畫,將證據串聯起來——一個鳳凰男與嬌小姐的愛情故事漸漸浮現出來。
從珍珍媽媽的微信記錄裡能看出來,二人之間已經發生了巨大的矛盾。
結合佛爺的發現,似乎這場意外之下,隱藏著的暗礁,如今已經要漸漸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