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四合院閆家。
“你說什麼?”
不知道在家的閻解成跟於莉說了些什麼,於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尖叫道。
“閻解成,你還能幹什麼?管庫你都管不了?”
於莉指著閻解成的鼻子,氣的大聲的說道:“你不知道求張興文辦事多費勁?”
“我知道啊,媳婦,我也是沒辦法啊,現在已經成這樣了,我也沒辦法啊。”
閻解成本來瞞的挺好的,家裡邊和院裡邊的人誰也不知道,但是前天發工資了,庫管的工資和搬運的工資可是差老遠了,他也是沒辦法了,不說不行啊。
這才有了剛才於莉說話的那一幕。
於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的說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早就調崗了,我就幹了不到一個禮拜,張興文也是的,一點都不顧念情分,說把我擼了就擼了。。。。”
於莉大喊道:“閉嘴!”
看著閻解成絲毫都沒有感覺到是自己不爭氣,到頭來還怪到了張興文身上,她真的是心死了。
“呵呵,你現在說人家不好了,要不要把你還調回翻沙車間啊。”
閻解成乾笑一聲道:“不不不,我在庫房搬運挺好的。”
“媳婦,我雖然不管庫了,但是現在那也比在翻沙車間掙的多啊,而且每天晚上還能帶回來一頓飯,這都是採購科才有的福利啊。”
於莉冷著臉說道:“你還知道採購科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怎麼會呢,我剛才也是腦袋昏了,說錯話了。”閻解成笑著說道:“媳婦,我現在是掙的不太多了,但是現在有個機會,或許你也能上班啊。”
聽到這話,於莉不知道閻解成這是什麼意思,便說道:“啥意思?你能給我找下工作?”
“廠裡邊的招待所有15個人的編制,所長是吳晨,以前是採購科的,現在也歸張興文管,前幾天我路過的時候,聽說吳晨在服務處挑選了一部分,手裡邊現在還有名額呢。”
聽到閻解成說這話,於莉總算是聽明白了,她沒想到張興文現在在廠子的權力這麼大啊。
閻解成自顧自的說道:“我現在一個月是27塊5,你要是能拿到一個名額,那咱家就是雙職工了,一個月那就是小60塊錢啊。”
於莉冷漠的看著得意洋洋的閻解成,她就不明白了,現在這小算盤是算的挺明白的,怎麼就在庫房算數的時候算不清楚啊!
而且他怎麼就看起來覺得張興文會答應呢?難道憑藉他的痴心妄想和臉大?
不管閆家閻解成倆口子的算盤,身在軋鋼廠的張興文現在確實高興了。
張興文坐在辦公室,看著自己牆上掛著的先進獎狀,想起那天胸前還戴著大紅花,微微一笑,不懶嗎!
“咚咚”
“進來。”
張興文正看自己得到的獎狀,沒想到辦公室的門響了,隨口喊了一聲,正色的坐好。
“科長。”
進來的是手下的三大股長,張鑫、劉遠和吳晨。
張興文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
接下來三人分別彙報了一下個股的工作,從張興文上任科長之後,食堂的裝修和管理條例、採購科的整改、招待所的裝修現在已經全面完成。
並且下屬食堂和倉庫的人員情緒,現在也得到了改善,可以說現在採購科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一切運轉正常。
張興文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具體的事情都是下邊的三個股長在負責。
“科長,現在招待所的裝修也弄好了,外邊團結湖和周邊的綠化也重新綠化,人員方面15人的編制我用了十二個,剩下三個編制,看您這邊。。。”
聽著吳晨的彙報,張興文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留著以後萬一有人或者關係的話,能安排一下。
“嗯,先留著,招待所能運轉就行,至於剩下的三個名額,以後再說,傻柱帶著人過去了沒有。”
吳晨說道:“過去了,帶過去七個人。”
張興文點了點頭說道:“先不著急開業,你去外邊的國營賓館,找幾個裡邊的服務人員,好好叫過來培訓一下,收拾屋子、床單、被罩等東西的整理和歸納。”
“過幾天我在叫廠裡邊的領導過去看看。”
吳晨點頭說道:“好的。”
“今天叫你們過來,除了這些事情,還有一件是主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張興文這也是剛接到通知,所以趕緊叫過來他們三人說一下。
“上面下發檔案了,京城各工廠每月的糧食物資指標要繼續下調兩成,白麵等精細口糧和肉類製品每月不再供給。”
張興文嚴肅的說道:“劉遠,下去之後,你就跟個供銷社、糧站都對接一下吧。”
“科長,這又少了,那更不夠吃了啊。”
張興文說道:“上次你弄回來的麩子還有多少啊?”
“早沒了,這都一個月了,早就吃沒了。”
“那就去買,供應咱們廠的糧站要是沒有,你就去別的糧站,或者下邊的公社糧站,去買。”
張興文抽著煙繼續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出去主要辦這個事情,爭取多買一些回來。”
劉遠苦著臉說道:“科長啊,你是不知道,自從咱們上次買回來之後,不知道誰傳出去的,現在京城的廠子都跟著學,麩子壓根也就沒多少了。”
“先去轉轉吧,京城周邊的糧站、公社下屬的糧站你都去轉轉,哪裡有就買哪裡的,不管是玉米麩子還是小麥麩子,只要是麩子都可以。”
張興文想到自己在周邊村裡邊的關係,好久也沒下去了,開啟抽屜拿出一個本子,翻開之後,一張紙上邊寫的密密麻麻的,還有秦家村的村長名字,能看出來都是各村的聯絡方式,撕下來遞給劉遠說道:“這個你拿著,除了去各糧站收購麩子,抽時間在去村裡邊轉轉。”
劉遠看著這上面的村子名和人名,有些不解。
張興文淡笑一聲道:“這上面寫著的是各村的村支書的名字,你去了之後就說是我讓來的,他們都知道是為什麼。”
“這年月,無非就是收點稀罕物。”
張興文道:“下班之前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給你拿點東西,這點人情世故不用我多說吧。”
劉遠點了點頭,看著手上這張紙,心裡對於張興文更加信服了,人家能做到這個位置,那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