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寶鈔衚衕。
張興文拎著豬肉和雞蛋,嘴上哼著“今天是個好日子。。。”走進了衚衕的第二間四合院。
院子裡邊的婦女洗著自家爺們的衣服,老頭老太太有的糊著從街道上領取的火柴盒,有的坐在椅子上晃悠著。
“呦,王大爺,夠悠閒的啊。”
“李家嫂子,又給我哥洗衣服呢?”
走進院裡,看到熟悉的人,張興文都打著招呼。
剛才說的王大爺笑罵道:“我都土埋脖子了,不悠閒的等死,還去廠子幹活啊,臭小子,又去看你那個臭脾氣的師傅啊。”
“興文啊,帶著麼多東西,老彭叔能有你這麼個徒弟,真是福氣啊。”一個洗衣服的婦女笑著說道。
張興文笑著說道:“嫂子可不敢胡說,能遇到我師傅,那是我的福氣。”
說完話,腳步不停,直接 往裡走。
看著張興文的背影,院子裡邊的幾個婦女開始碎嘴了,眼中帶著羨慕的眼神。
“這老彭頭,別看脾氣賴,但是你看人家收的這個徒弟,隔三差五的過來看他,每次都不空手來。”
“你看剛才手裡邊的那塊豬肉,怕是得有五六斤吧。”
“還有那兜子雞蛋,那得吃多少天啊。”
這院裡的婦女,見天也沒個工作,主要的任務就是在家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閒下來就是聊閒天,這很正常。
“師傅,在家不,我來看你了。”
走進後院,張興文對著後罩房喊道。
“你個臭小子,喊什麼,見天的盡是說一些廢話,我不在能去哪裡。”說話一個滿頭白髮,但是氣色很好的老頭笑罵著走了出來:“臭小子,你沒感覺啊,天氣變冷了,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出去溜達啊。”
張興文拎著東西走進屋裡,放在桌子上。
老頭說道:“都跟你說了,不要拿東西了,我又不缺這個,你家裡邊還有倆指著你養著呢。”
張興文笑著說道:“師傅哎!這是我這個弟子的一片心意,你總不能每次都叫我空手來吧,那院裡的人還不得說您閒話。”
老頭擺了擺手,嘴上連連說著不在意,但是眼中滿是對於自己收的這個徒弟感到很滿意。
老頭叫彭震,是正兒八經幹過革命,真刀真槍的幹過鬼子的人。
“這是野豬肉吧?你小子在哪弄的啊?”彭震看著桌子上那一塊肉,驚訝的問道。
張興文顯擺道:“和院裡的鄰居去山裡邊砍柴,順手收拾了一頭。”
“你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以後可別這麼整了。”老頭還是很關心這個徒弟的,聽到是他自己進山了,關心的說道。
張興文笑著道:“沒事的師傅,我拿著槍打的,離得遠遠的,安全的很。”
彭震聽後,點了點頭。
“那也別在去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啊。”
張興文知道老頭是好意,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
師傅倆人說這話,其間張興文問道了彭震的兒子去哪了。
彭震隨口說道:“你大哥陪著你大嫂去他老丈人家了。”
張興文點了點頭,陪著老頭繼續聊著家長裡短,不知怎的彭震興起了,有指導了一番張興文八極拳。
練了一番拳腳,張興文陪著彭震吃過午飯才走。
。。。。。。。。。
紅星軋鋼廠。
小食堂。
這時候傻柱、劉嵐等人正在給排隊的工人們打飯。
今天的伙食沒啥肉腥,一水的素菜,土豆絲、炒白菜、多放點幹辣椒,打油。
這伙食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最起碼油大啊,尋常人家也就逢年過節才能這麼吃,平時在家也就鹹菜窩窩頭,偶爾炒個菜,還捨不得放油。
也年月一個人五塊錢的口糧,能讓你吃半飽,但是想要吃好,那是你多想了,所以廠子裡邊的伙食,那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一個工人剛在傻柱所在的視窗打完飯,何雨柱抬頭說了一句“下一個”
“傻柱,四個白麵饅頭,一份菜。”
何雨柱一看,喲呵,這不是許大茂嘛。
“許大茂,就你那麻桿身子,能吃的了這麼多啊。”何雨柱笑著說道。
許大茂看著傻柱,沒好氣的道:“你就個臭做飯的,管我能不能吃了,又不欠你票。”
傻柱看著許大茂,臉上笑容不變,給他拿了四個白麵饅頭,拿著勺子給他舀了滿滿一勺子菜,可是就在給他在飯盒放的時候,中途手上一抖一抖,只看見剛才還滿滿的菜,現在勺子裡邊連半勺都沒有。
傻柱熟練的把菜放進飯盒,不等許大茂說話,嘴上說道:“拿好,下一位。”
許大茂臉色難看的拿著飯盒,身體擋在視窗,重重的把飯盒仍在窗臺上。
“傻柱,你什麼意思,一份菜就這麼少?”
周圍的工友看著視窗發生的這一幕,也都不著急打飯了,都在等著看樂子。
傻柱笑呵呵的說道:“許大茂,這打飯有多有少,這不是很正常嗎,怎麼著,你不要了?”
許大茂看著周圍的人群,臉色漲紅的說道:“傻柱,你還想不想幹了,有多有少?我飯盒的菜這麼少?”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重新打,我去領導那告你。”
傻柱聽著許大茂的話,一臉不在乎的說道:“去,你快去吧,我等著你,你要不去就是我孫子。”
周圍聽著倆人的對話,都知道傻柱和許大茂有恩怨,傻柱經常找許大茂事。
所以看到剛才倆人的事情,都是一副看樂呵的表情。
許大茂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嘴硬的撂下一句:“你等著。”走了。
傻柱大聲的喊到:“許大茂,我等著呢,你快點去啊,不去以後你就是我孫子,哈哈哈。。。”
“下一個”
傻柱剛才欺負了一下許大茂,心情大好,繼續打飯。
像傻柱剛才打飯手抖,也就針對個別幾個人,對待廣大的工人們,他還是不敢的,食堂廚師打飯故意不讓工人吃飽飯,畢竟這事情要鬧大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
張興文悠哉悠哉的來到了街道辦,直接來到了姑媽王主任的辦公室裡邊。
“姑媽。”
王靜坐在辦公室抬頭一看,笑著道:“興文啊,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啊?”
張興文笑著說道:“沒事就不能過來看您啊。”
“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姑媽幫忙。”
張興文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還是姑媽料事如神,知道我準有事情來麻煩您。”
“有話快說”
“姑媽,你看我這也年紀也不小了,興武也上大學了,說話就要畢業,家裡又是。。。”
王靜高興的說道:“你這是找到物件了?要結婚?”
張興文聽到,趕忙解釋道:“不是的姑媽,我的意思是說,我年齡也不小了,該找媳婦了。。。。。不是。。。。”
“哎呀,姑媽,我直說吧,我想在院裡裡邊在弄一出房子,等興武大學畢業了就把家裡的這套房子給他。”
王靜這才明白了,點了點頭道:“你確實是該找媳婦了,我都說了你幾回了,你就是不聽。”
“你們院我很清楚,但是你想在院子裡邊找一處,那根本沒合適的啊?”
張興文說道:“姑媽,我看中一處地方,挺合適的。”
“哪裡?”
“我們院的那四間倒座房,地方足夠大。”
王靜一驚,連忙說道:“不行,我不同意,那地方陰暗潮溼的,常年不見陽光。”
“姑媽,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了,只要街道上邊能同意我改造一下,開幾個窗戶口不就行了啊。”張興文解釋道。
王靜考慮了一下道:“要是這樣的話,那也不是不行。”
“你真看好了?就要那個地方?不考慮別的地方了?”
張興文點點頭道:“嗯,決定了。”
“行吧,那你拿著戶口本沒?我直接給你辦了。”
張興文掏出了戶口本道:“姑媽,你順便給我和興武分開,把家裡的那套給他,這個倒座房給我,蘭欣還跟著我。”
王靜道:“知道了,那你明天天過來拿把,我抽空先把你和興武的戶口分開,然後在弄房產。”
“謝謝姑媽。”
張興文高興的說道:“姑媽,還有件事情,就是我想裝修房子,街道這邊有沒有什麼好一點師傅?”
這年月裝修房子的師傅都掛靠在街道辦上邊,找裝修的師傅,你就來街道辦找人問問就行。
王靜想了想道:“咱們這片住著一些以前營造出的後代,那個成分有點不好,但是手藝沒得說,你要裝修就好好裝修,裝修好了趕緊給我領一個侄媳婦回來。”
“我給你寫個地址,你去找他,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張興文笑著道:“好嘞,我肯定好好裝修,您就等著好的好訊息吧。”
王靜臉上點著嚴肅說道:“興文,這段時間街上有點亂,那些待業的、街溜子什麼的都出來,你回去了記得囑咐一下弟弟妹妹,晚上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出門了。”
“還有,街道上已經跟各院的管事都下通知了,估計晚上他們就回和你們說的,一定要重視,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來找姑媽。”
張興文知道王靜也是關係自己兄妹三人,點頭正色的說道:“我知道了姑媽,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說完正事,有陪著姑媽聊了一會,看見有工作人員來找,知道姑媽工作很忙的,張興文識趣告辭了。
離開了街道辦,按照姑媽給的地址,七拐八拐的,找了好一會,其間還問了問幾個大爺大媽,才找到位置。
最後在一個四合院停下,大步走了進去。
“唉,你哪來的,找誰啊。”
一個坐在門房織毛衣的大媽看見來人,放在針線,起身問道。
張興文笑著說道:“大媽你好,請問周師傅是在這裡住嘛?”
“你是幹什麼的啊,找老周幹什麼?”大媽帶著一臉警惕的神色。
“大媽,別誤會,我是來到周師傅修房子的,不是壞人。”
這年代,你要是不跟人家說清楚,那是可以直接把你抓到派出所的。
大媽一聽是找人修房子,臉上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找老周修房子啊,那你等會啊,我這就去叫他出來。”
張興文看這樣子,估計是這個姓周的什麼親人啥的,不然剛才一聽自己找他,那臉上緊張的。
沒一會,女人帶著一個男子過來。
“當家的,就是這位同志找你,說是修房子的。”
張興文當即自我介紹道:“您好,您就是周師傅吧,我是南鑼鼓巷95號院的張興文,街道辦王主任是我姑媽,是她介紹我來找您的。”
周師傅一聽是熟人介紹,開口說道:“您是要怎麼修房子?”
張興文說道:“周師傅,是這樣的,街道上剛給我分了院裡的倒座房,我還沒看呢,我想著裝修一下,在開幾個窗戶。”
老週一聽就說需要去實地看看,才能定下施工方案。
張興文笑著說道:“周師傅,您先別急,這房子剛分給我,院裡邊的人還不知道呢,現在那倒座房裡邊都是各家各戶的雜物,根本進不去人。”
“這樣,您先等等,明天下午等我下班吧,您直接過去,咱們在定裝修方案。”
周師傅一聽,點了點頭道:“那行,那我明天下午一準到院裡等您。”
回到了四合院的時候,正好在大門口碰到了剛放學回家的弟弟妹妹。
“哥,你今天下班好早啊”妹妹蹦蹦跳跳的來到張興文面前,笑著說道。
“今天我就沒上班。”摸了摸妹妹扎著馬尾辮的頭,笑著道。
三兄妹有說有笑的往四合院走著。
“李大媽,還沒做飯啊。”
“謝大爺,天冷了,趕緊回屋吧。”
。。。。
邊走邊和院裡的大爺大媽打著招呼。
回到家裡,張興文脫下棉襖和倆人說了一下房子和房本,還有明天裝修的事情。
倆人也都挺高興的,畢竟又不是和大哥分開了,以後都是在一個院子裡邊,又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