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夢瑤做完接骨手術後,麻醉還沒醒,傅行深見她還睡著,就坐在床邊等著她甦醒。
片刻後,她睜開了眼,腿上的骨頭被接回原位,按理說應該不痛了,可是她卻總感覺到右腿還是有些疼痛,並且有種異物感。
“我的腿,怎麼還這麼痛。”她看著他,有些恐懼,有些質疑。
傅行深的眉眼暗藏一絲詭異之色,突然抬起頭,衝她邪魅一笑。
只見他從口袋拿出一隻黑色小巧的遙控器,嘴角的笑明顯放大,
“哦,異物感?是這樣的感覺嗎?”
他輕輕一摁遙控……
“啊,不要,你在幹什麼,好痛……”
她叫感著,說不出來的痛感傳遍四肢百骸,直衝她的大腦。
如果分娩生孩子會把人痛暈,那她此刻右腿的痛能讓她立刻跳樓。
她感覺到一陣類似電擊的刺激感正狠狠擊中她的腿骨,而整條腿又像被巨蟒緊緊箍住一般,彷彿要將她的腿骨勒斷。
“我只是讓蕭問在縫合前,放了一枚電擊打小儀器在你的肌肉筋膜層。你要是乖乖聽話,就什麼事都沒有,對你的健康沒有絲毫影響。但要是不聽話,哪天再去找野男人商量離開我的事,我會把遙控器按爛。”
她恐懼地看著自己的右腿,手指撫上了傷處,他居然在她的身上安裝這麼殘忍惡毒的東西,彷彿是在改裝一件玩具。
“你這個變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快讓蕭醫生給我拿出來,我不要,你快點拿走啊。”
她哭喊著,而此時他也已經收起了遙控器,他現在也只是想給她一個警告,並不是真的想收拾她,只要她不跑,他也不忍心傷害她的。
她無助地躺在了床上,將頭埋進被子裡,她不想在這時候找苦吃。
傅行深的書房裡,手底下的人查到了一份資料,傳送到了他的郵箱。
開啟是他和溫夢瑤當年的聊天記錄,原來她真的曾經向他表白。並且還畫了一張對戒的手稿圖。而他卻回覆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還要她拉黑自己。
他發給她的那句身有殘疾的訊息,也被人撤回了,根本沒有發出去過。
這一切都不是他發的,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誰幹的?”
他咆哮著,緊緊捏住手裡的電話,力道大到指節泛白。
“是……是天麗小姐。她當年找了網路方面的專家,遠端監控操作了您的QQ號。”
原來是徐天麗……
她父親利用徐家在傅氏的佔股資本,三番兩次把徐天麗往他身邊推,而她本人也耍手段到處製造謠言,想要爬上他的床。
她害得他和溫夢瑤因這場誤會分開了四年,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那個傻女人也不會對他失望到差點和別的男人結婚。
現在還想跟那個男人跑……
這一切都是徐天麗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挑釁他。很好!
他會清算這筆賬,但他清楚,當下公司危機正濃,他還需要倚仗徐家那百分之十的控股權,一旦徐家撤股退出董事會,他就少了個最有力的支持者。
這些商場上的事,他沒法說與溫夢瑤聽,可他害怕她受了委屈就負氣離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囚禁她。
等時機成熟的那天, 他會讓她看到徐天麗的下場的。
溫夢瑤一覺睡到了晚上,她再次醒來時,房間裡沒有人,而她雙腿還是動不了,蕭問囑咐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接下來三個月不能隨意活動。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傅行深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進來。
“我查過了,你在公司做的那張設計圖,才做了一半,有沒有興趣接著做了?你接下來三個月就在家待著,無聊了畫畫稿子,我會幫你拿去公司。”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突然想到幫她查真相的,而且還讓她繼續做設計,但是她看得出,傅行深今晚好像格外溫柔。
“你什麼意思?我都已經辭職了,你還需要我做這次主題的設計?”
她抬頭仔細地瞅著他,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不是又想戲弄她。
傅行深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電腦放在她的床頭櫃子上,語氣有些卑微,
“好好吃飯,好好休養,等你好了回去上班,公司那邊我會還你公道。你的辭職信我撕了,放了你年假,什麼時候回去上班隨你定。”
她真的不瞭解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陰晴不定的,比如此刻,他黑色的眸子裡竟有著一潭清水在流動著。
他低頭看向她時,他的雙眼皮呈現出彎彎的形狀,他在笑。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轉頭看向門口。
這時蘭姐敲門進來,手裡捧著她的晚餐。蘭姐盛了一碗豬蹄湯,溫夢瑤有些抗拒,她很少吃這麼油膩的東西,何況還是大晚上的。
“夫人,這些都是傅總親自下廚做的。”
聽到這句話,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只見傅行深抱著胳膊,一臉不吃完就是不給面子的意思。
她從蘭姐手裡乖乖接過碗,猶豫了幾秒就咕咚咕咚喝了。
傅行深對她的表現似乎很滿意,抽了張紙巾輕柔地幫她擦了擦嘴角。
“這才對,以形補形,吃完豬蹄,你的腿好得才快。”
她輕輕嗯了一聲,忍住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無論是那碗豬蹄湯,還是他弄斷她雙腿後,又突然溫柔備至,親自煲湯擦嘴。
她只覺得痛苦,她忘不了被他肆意侵犯,又殘忍虐待的屈辱感,但現在她逃不了,連下床自由走動的能力都沒有,她只能暫時依附他。
為了讓他更加上頭,她向傅行深伸出手,虛弱的身子向他傾斜著,表現出一副很需要他,很感激他為她保留職位,為她洗手做羹湯的樣子。
傅行深一步跨坐在床上,緊緊摟住她的腰,讓她將背靠在自己懷裡,他為他們的默契而高興,他都不用解釋,誤會全消失了。
他撥弄撫摸著她的長髮,
“重新再設計一款戒指吧,我想和你戴。”
她眼底盡是不屑和嘲諷,紅唇輕輕柔柔的吐出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