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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茶花堂

說話間,只聽“噗通”兩聲,不遠處,幾名士兵,隨著落潮,去往了淺灘。

餘願起身望去,眼中充滿好奇:“他們是在捉魚蝦?”

見她如此興奮,肖璟辰知道,身邊人,還是他的願兒,那個好像永遠長不大的願兒...

“想去嗎?”

“算了吧,我還是服侍好將軍吧。”

“來人!拿幾個竹簍來,看護好熒心姑娘,再讓空青陪著一起。”

不一會,空青打著哈欠,被餘願拉著,踩在刺骨的海水裡,瞬間不困了。

“你慢點跑,不要驚了魚蝦...”

“不要把水攪渾,我看不到了...”

伴著日出,肖璟辰站在船頭上,看見餘願的身影印在日頭前。

她好似剛抓了個螃蟹,用手捏著,高興的喊著:“看,抓到個肥蟹!”

見到她明媚的笑,肖璟辰的心情也明亮了起來。

剎時,一個士兵跑來:“稟將軍,雍都急件。”

肖璟辰開啟,看過後,剛才的好心情瞬間全無。

轉過身去,眼睛往上瞟去,聲音如冰雪嚴寒般:“何時發的信?”

那身白衣的鶴遷子站在高高的船廊上,雙手背後,彎過眉眼:“你命她當丫鬟時,就發了信,想不到還挺快,安陸君,不用謝過在下。”

說著,鶴遷子伸了個懶腰,如同無事人一般,向海面上望去:“空青怎麼也去湊熱鬧了,海水涼,對女子無益啊...”

自從餘願的出現,肖璟辰就變了性子,這是「辰」軍下上都看見的。

鶴遷子醫術高明是其一,但這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此人最好八卦,又與皇家沾親。

這也是開元帝最看重的一點,才讓他以採購藥材為藉口,當了隨軍醫士。

並萬分叮囑,若安陸君有花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讓他知曉。為此,還把御用最上品信鴿賜給他。

有開元帝在,肖璟辰拿他沒辦法,只是見他盯著空青,不禁心底生出了計:“鶴醫仙此等老神仙,也並非絕情無愛...”

開元帝的筆跡,肖璟辰自然認得,信上道「雍都秋日守獵,帶著丫鬟,來見寡人。從速!從速!務必從速!」

他又望去海面,餘願這會子,又抓到了一隻蝦,正給空青炫耀,倆姐妹又嘻嘻哈哈互相撩起了水。光輝照在餘願的笑臉上,映的通紅。

“願兒,從你出生起,就揹負著血海深仇,這是命,避不開的。可請你相信我,我餘歲辰會護你顧你,一生一世!”

......

黑夜,「辰」軍重新整頓,踏上了返回雍都的路。

白日裡,餘願已經聽說了,仲府一案,交與當地衙門,不過才幾日,就匆匆結了案,因少了大量金銀財寶,衙門定性為山匪劫財。

這哪裡是普通的山匪劫財,背後定是官匪勾結。據說,就連「辰」軍放走的,山匪頭目也在圍剿途中被亂箭射死。好一個死無對證。

狐環站在肖璟辰的桌案前,冷哼道:“真當我們是三歲的娃娃,那般好糊弄!”

仲府大婚當日,在海崖時,狐環就帶人把匪賊頭目給抓了,經過一夜的審訊,匪賊得知他們來自雍都,並不想管仲府一事,於是便交代了。

他們匪寨在溢昌盤踞已久,官府也早就知道,溢昌富足,每日都有不同的商客來此。

但只有鬧的太兇時,才會有官差上山剿匪,匪徒只需交些銀兩出來,在安靜幾日便可萬事大吉。

可這次,竟有人主動找到了他們。

來的人並沒有露出了真面,戴著黑色紗帽,紗帽下,還戴著面罩。只有一人,便輕易殺了匪寨十餘名高手。

匪賊頭目知道來者不善,況且,條件給的也實在誘惑。

只要殺了仲家,便保他們在溢昌長久富足。起初他是不信的,但當他看到了一枚「茶花」印,便知道,這人來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茶花堂」。

普通人可能不知,但是他們匪徒都知,這「茶花堂」不知何時成立的,也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只是知道絕對不能招惹就是了,在雍都,就沒有他們不能幹成的事。

匪賊頭目,見是「茶花堂」。不敢再造次,只得硬著頭皮應下,讓對方務必保住他們的性命。

對方答應後離開,沒幾日便送來了一批帶有「茶花」印的武器和衣物。讓他們換上,好躲避官府的追查。

可沒想到,「茶花堂」卻言而失信,沒出一刻鐘,便把溢昌匪賊全部射死。

肖璟辰不是溢昌官府,他雖然知道「茶花堂」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其目的是什麼,索性抓來審問,見對方交代,就把人給放了。

匪賊頭目在被「辰」軍審問,自然不知手下小弟已被衙門團滅,看肖璟辰言而有信,就說出了自已的猜測。

“這溢昌本就與春桐和玄安不同,因為靠近海域,又港口眾多,所以從建成初期到如今,一直有一個怪現象,那就是商賈的地位大於官吏。”

“後來,雍都成立,索性把這裡作為了附屬地,只負責商貿往來,所以要說這溢昌最大的掌權人,當屬這城裡最有錢的人,仲家。”

“可這仲家再有錢,也只是在溢昌,所謂天外天,人外人,也就如此了。”

一句話,肖璟辰便明白,這溢昌仲家再有錢,也比不過雍都最有錢的盛家。

更何況,盛良翰是雍都當朝戶部尚書,在雍都境內,大大小小的錢財,只要他想,就沒有動不得的。

可盛良翰同開元帝是表兄,自小一起長大。情分深厚。

雍都創立之初,層層阻礙,要不是有盛良翰在背後支援,當年的南肖王,也成不了如今的開元帝。

僅憑這一點,肖璟辰就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狐環本想就地將匪徒頭目斬殺,再交予官府。

肖璟辰卻讓放了,淡定道:“事不關已,莫要節外生枝。”

可那晚,肖璟辰明明急張拘諸,猩紅著雙眼,拼命打撈著仲家屍體。

第二日,焚屍後,態度又大變,這讓狐環始終想不明白。

樂正也似懂非懂道:“將軍自有將軍的道理,咱們聽從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