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願:“那就索性不辦,待我踏實的將孩子生下,給孩子辦個滿月酒就好,畢竟是你安陸君的孩子,是要告訴世人的。”
肖璟辰細細的捋著她的細發:“嗯,暫時聽你這個當孃的。”
餘願很是滿意,轉過身,甜甜一笑,又在肖璟辰的臉上猛親了一口,隨後當做無事人一般:“好了,睡覺!”
肖璟辰當真是拿她沒辦法,本還想再騷擾一番的,誰料瞬間,就聽見沉沉的呼吸聲了。
他躡手躡腳的,下去吹滅蠟燭,隨後又鑽進了被中,手輕輕的環在她的肚前。
半月後,餘願儘量藏著肚子,去到空府。
空家都是女眷,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若是知道她未成婚先有子,多少要對她有些看法了。
還好,束帶足夠緊。
空青今日是新娘,一宿都沒睡,激動的她看著衣架上的喜服發呆了一晚。
要不是早上姐姐妹妹的過來催,恐怕這時候,還在發愣呢。
她舉著最後一根釵,給到了餘願。
“雍都有個習俗,婚嫁當日,若最後一根釵環是個幸運的人給自已插上的,日後嫁到夫家,也會很幸福。”
餘願我連連擺手:“我哪裡算的上幸運,千萬別,今日可是你的大婚日。一輩子只一次的。”
空青將髮釵塞到她的手中:“我說你是,你就是,你若不幸運,怎麼會在逃難之際碰見了將軍,更何況將軍救是你苦苦等待的哥哥,離別又重逢,重逢又相愛,難道不是幸運?”
旁邊的空家姐妹們,都紛紛點頭:“對對,怡思公主就別推脫了。”
餘願一聽空青這般解釋,也覺得她好像說的沒什麼毛病,嘴角一咧笑道:“日後,你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婚姻美滿,夫君聽話,你指哪他便打哪。”
話畢,眾人都笑了,餘願將釵環一插,空青的美又上了一個檔。
餘願看著鏡中的空青,都連連搖頭:“全是這些年男裝耽誤你了,如此美貌的女子,倒是便宜了鶴醫士了。”
空青臉頰一紅間,門外的媒婆進來了:“空姑娘,時辰到了,鶴家的花轎已經到了門口了。”
一瞬間,空家眾女眷都一溜煙的跑了,全跑到大門處去堵,想多收點紅包,好熱鬧一番。
餘願也要抬腿去,卻被空青拉住:“將軍命我看住你,不許亂跑,別忘了,現在你可是有身子的人。”
她低下頭,輕輕的摸了摸肚子:“小傢伙,你看,你乾媽今日美不美?”
空青見她又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連連搖頭:“待你生下,你和將軍的婚事也必然快了。”
餘願還想說什麼,卻被門外的起鬨聲給吸引了過去,但見人多,還是沒過去湊這個熱鬧。
沒一會,鶴家人,一股腦的湧到了院中。
本以為還會有第二道,第三道門。鶴遷子身後跟著的兄弟們,都做好了準備。
誰料,院子中,除了奴僕和長輩外,守門的只有餘願一人。
鶴遷子最好動腦子,剛急切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眼珠子左右打量,想著,是不是餘願有詐。
幾個兄弟們好像都生了同一個腦袋似的,全都左顧右看,生怕哪個環節出岔子。
餘願將大門一開,站在正中。
鶴遷子眯著眼睛道:“怡思公主,這是何意?”
餘願一怔連忙嘖道:“難得聽見你這般恭敬的喚我。”
鶴遷子身後的都是鶴家的兄弟,鶴家都是行醫者,身上全都有種說不出來的仙感。
他們雖然沒有像鶴遷子入朝為官,但還是多少聽說了怡思公主的美貌,今日一見,幾個弟弟們眼中都泛出了光:“哥哥,這個就是怡思公主?”
鶴遷子一見幾個弟弟,這般沒有出息,立刻嫌棄道:“你們幾個莫要被她的相貌給誆騙了,她是最會用詭計的。”
餘願撇嘴,聽見有人這般說自已,自然不高興:“本想今日你大婚,我就不刁難你了,誰曾想你竟這般說我。哼,今日要想從我這裡過,就要悉數掏淨!”
說罷餘願單手攔過門框,對著裡面的空青喊道:“空青,你也聽見了,不是我黑,是你家相公思想太狹隘,罰些金銀,不過分吧。”
空青沒說話,只是傳來細微的笑聲。
鶴遷子一聽這笑聲,立刻受不了了,連忙轉身,對著兄弟們,讓他們把身上的銀兩都掏出來。
嘴中還喃道:“都是這張嘴壞了事兒!”
瞬時,所有紅包和荷包,全都到了餘願的手上。
她滿意的點頭,笑出了聲,將胳膊抬起:“通行吧。”
空家的姐妹們,在外面堵了半天的門,都沒拿到多少紅包,餘願幾句話,就讓這幾個鶴家大男人的荷包都交了出來。
鶴家弟弟苦道:“哥哥也真是的,知道是怡思公主,何必還要得罪,弄的我連我吃飯的錢都沒了。”
餘願雙手捧著銀袋子,笑盈盈的躲在角落中,掂了掂重量,滿意的揣在袖口中。
鶴遷子見到空青,一下就將她抱起,然後直衝著大門而去,上了花轎。
餘願看著眾人背影,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再回頭,看到了空家的長輩們,全都落了淚。
她心中一酸,頓時想起了自已的姑母。
不知何時,肖璟辰站在她的身側,他剛忙完公務,過來正好看見空青上了花轎,左右看去,平日裡最愛熱鬧的餘願我,竟然沒在人群中,一探頭,才看見,餘願同長輩們在院中。
他的手攬過她的腰,餘願一怔,一扭頭,看到了他:“將軍,何時來的?”
無論餘願在怎麼隱藏,眼中那些許的紅絲,還是出賣了她的心境。
“怎麼?看空青嫁人,可是感動了?”
餘願搖頭:“不是,我在想,若是日後真要辦婚宴,那姑母會不會哭,我到時候不捨得嫁怎麼辦?”
肖璟辰在外,儘量用手掩住了自已的笑容:“你想多了,別忘記了,你的姑母,也是我姑母,嫁同娶,娶同嫁,她怎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