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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青青?

盛為知道餘願說的是什麼,他只淡淡一笑,眼神裡的光,又再次熄滅。

自從認識盛為開始,這種神情餘願還是第一次看見,那種萬般失落感中,還摻雜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餘願走近了些,拉過他的衣袖:“不管怎麼樣,我和將軍一直都是信任你的。你不必為了自已父親的糊塗,斷送了一世的前途,越是這樣,越應該把盛家餘下的基業整頓好。才不枉你母親為你犧牲。”

盛為眼眶一紅,眼淚再也忍不住,他委屈的表情完全展露在餘願的面前。

開元帝也不忍見他一個男子漢,哭成這般,連連搖頭,轉過身去,似思索著。

餘願掏出了帕子,遞給了他,盡力的用自已柔弱的身軀,遮擋著他扭曲的臉,以免殿前失儀,引起開元帝的不滿。

肖璟辰在旁道:“稟聖上,「辰」軍已將柘幽的高手,送還給了雲嵐王,雲嵐王走時,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還有茶花堂已經端了老巢,裡面的主要成員,都已伏誅,只有一些蝦兵蟹將逃竄,不日,「辰」軍也會將他們抓回。”

“嗯,安陸君,你辦事寡人向來放心。”

“只是兒臣有一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嗯說來。”

“盛良翰造反,少不了盛家的商鋪做助力,我們已經從他人口供中,獲得一些資訊,想問問陛下的意思,該如何處理這些商鋪?”

只看開元帝眸子一轉,看過盛為,他顫抖的身子,剛好了一些,開元帝輕咳了一聲。

盛為立刻明白,跪在地上,哭聲道:“臣,全聽陛下發落。”

開元帝嘆了一口氣:“罷了,盛家,百年世家,幾代從商,我想這整個雍都,找不出第二個同你盛家一樣,會經商的人家了。盛為聽旨。”

盛為本以為,開元帝不會在信任盛家,愣在原地。

直到餘願扯了扯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立刻將頭伏在地上。

開元帝道:“盛家一脈,由盛為接管,所經營的商鋪和碼頭,以及外邦的收入,一半都要歸位國庫所有,當然,成本也有國庫承擔一半。寡人我會定期命人查賬,若發現有錯,立刻沒收全部財產。”

盛為顫抖著身子,伏在地上久久:“臣盛為接旨。”

餘願的心也算落下,這麼多天,餘願本以為,開元帝會一怒之下,將盛為斬殺,現在看來,確實是開恩了,只不過是和國庫一起做生意罷了。對於盛家此次,已然是萬幸了。

“好了好了,起來吧。”話畢,開元帝就斜眼看向了餘願。

“你這丫頭,是不是要出宮?”

餘願看過肖璟辰,見肖璟辰我微微的眨了眨眼,便直言道:“嗯。義父,願兒在這宮中呆的都要發毛了。索性現在傷也好了,想回府。”

開元帝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將她的眉心點了點。

“你啊你,都要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像個孩子。你這種性子,想必肚子裡的這位,也定是個調皮鬼。”

餘願自然不服,連連搖頭:“義父有所不知,孩子乖的很,就連踢我的肚皮都還不曾有過。”

一語,開元帝大笑:“這剛幾月份,怎麼可能踢你肚子,你且看月份在大些。”

說罷又看過肖璟辰:“安陸君,你來定吧,寡人這個怡思公主,我是管不了的。但只許一點,務必護住他們娘倆的平安,平安生產才是。”

肖璟辰抱拳:“是,兒臣聽命。”隨後看向餘願我,難得眉眼一彎,四目相視而笑。

倆人的恩愛,全被一旁的盛為看在眼裡,直到他出了宮,回頭看去安陸府中的馬車,心裡都不是滋味。

可眼下,他也知道,雖然開元帝網開一面,但畢竟自已依舊還是罪臣之子。

盛府門口,再也沒有從前的熱鬧,盛為站在門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似閃躲一般,本來直直的路,恨不得要在門前繞了一大彎才走。

府中,多數奴僕已經被打發走了,部分參與謀反的人,也被斬殺,偌大的院中,秋風一刮,甚是淒涼。

安陸府中。

餘願一進府,便被空青抓了去,讓她幫忙挑選大婚那天我要戴的髮釵。

空青向來穿男兒裝,一時間數十樣的首飾堆在她面前,她自然不會選了。

餘願也同樣,本就對打扮一事不是很上心。

她看了一眼我,想著,總不過是大婚,弄些喜氣的總不會出錯。

她隨手指了一個紅寶石金釵:“就這個,喜慶,大氣。”

空青白了眼:“你怎麼和老鶴的眼光一樣,竟選些這種俗物。”

“老鶴?”餘願說完,自已便哈哈的笑起來。

“這便是你和鶴醫士之間的愛稱?”

空青立刻臉紅,趕緊否定道:“不過是隨口叫著玩的。”

不知何時,鶴遷子出現在身後,他是看天色漸晚,來接空青回府的。

“什麼叫著玩,不過是閨房之樂罷了,是不是青青?”

餘願正在喝茶,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青青?”

說完,她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咦!快走快走!太甜了。”

空青臉紅著,竟連桌旁的首飾都忘記了收拾了。

餘願提醒道:“新娘子,都不要首飾了嗎?”

空青憋紅了臉,又再度回來,將首飾收拾好。隨後行色匆匆的走了。

肖璟辰在院中,將這一切看的真,只是他望著餘願微微隆起的肚子,皺了皺眉頭。

夜晚,餘願我依舊依偎在肖璟辰的懷中,肖璟辰幫她輕輕的塗著去疤藥。

“今日看到空青要嫁人了,可有羨慕?”

餘願搖頭:“對我來說,所謂的婚宴,不過就是走個過場,收禮,演戲,做給外人看的。”

“怎麼?不喜歡?”

餘願搖頭,將肖璟辰的手放在自已的肚皮上:“如今,都有這個小傢伙了,好像那些虛禮更是無所謂了。”

肖璟辰的下巴搭在她的薄肩上,用扎人的鬍渣輕輕的蹭著,弄的餘願一陣癢癢。

“可我想給你一個名份,總覺得這個很是虧欠你。但又怕肚子裡的小傢伙受不住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