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肅在掐死了三皇妃後,便下令,把伺候過三皇妃的人殺了,不留活口。
那老嬤嬤運氣好,身上雖中了刀,但不深,一直挺著一口氣,直到肖璟辰把她救了,才安排了那日在碼頭上,當著眾臣的面,指控三皇子。
在大殿之上,當著開元帝的面,他本可以帶著證據,告肖璟肅,但是入江定會後患無窮,三皇妃母族一脈被肖璟肅壓制多年,必會要個說法。
至於聖心,更是難測,三皇子就算在怎麼不受寵,對開元帝來說,那也是自已的血脈,會不會像四公主那般,重拿輕放。尚未可知。
至於,誰告訴肖璟肅,洩的密,肖璟辰不查也知,自然是盛家,可他總感覺那人不是盛為,而是另有其人。
心中也懷疑過盛良翰,但怎麼都沒想明白究竟是何理由,盛良翰會私下告訴三皇子,而不是開元帝。
屋外,他知道餘願又站在那裡偷聽。
眉眼一瞟便道:“你們倆個盯好了那老嬤嬤,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
狐環,樂正,二人抱拳,轉身出了門,這幾日安陸府中,都知道餘願和將軍鬧彆扭。
倆人見她端著茶壺在門口,立刻提高了聲音:“呀,是熒心姑娘來了。”
隨後就聽樂正道:“這將軍在裡面正口渴,可真是貼心啊。”
自從倆人鬧彆扭,凡是「辰」軍,都希望二人能和好。
因為肖璟辰一不順心,便會找他們麻煩。可把他們弄慘了。
餘願沒說話,只是匆匆行了個禮,硬著頭皮進了書房。
本想放下茶壺就走,肖璟辰卻道:“給本君倒杯水。”
餘願臉色沒變,倒過水,就放在了八角桌上。
“拿來。”
平日裡怕給書案上的紙張打溼,肖璟辰都不會將水杯放在書案上。
餘願思索了片刻,本想再問一下,但還是閉了嘴,將水杯放在了書案上。
就在她轉身之際,“啪”水杯倒了,灑了,浸溼了書案上的奏章。
這下慌了,趕忙將奏章拿走,到外面甩了水。
當她開啟奏章時,眸子就再也錯不動了,奏章上寫著「懇求聖上,定罪於三皇子,肖璟肅...」
“拿進來。”
餘願還沒看完,就被肖璟辰叫了回去。一時間,她好像發現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想開口說,又覺得心虛,畢竟有關於皇家事,不是她一個丫鬟能討論的。
她在想,肖璟辰會因何事,想治罪肖璟肅,難不成是因為殺妻兒?那既然要告,為何之前還要洩密給他呢?
餘願腦中,瞬間湧起數個問題,沒有感覺到肖璟辰已經走 在了她的身後。
只感耳後一陣癢癢,肖璟辰緊貼在她的耳後呼吸!
餘願渾身汗毛直立,下意識轉身,就被手臂攬在了懷中,還沒等掙扎,就聽他低沉著聲音道:“還氣呢?”
瞬間,餘願漲紅了臉,忙把他推到一邊道:“不敢生將軍的氣。”
肖璟辰清冷一笑,直起身子撣了撣浸溼的奏章:“看到了?”
見他挑明,索性直接發問:“可是因為三皇子殺妻殺子?”
“本君沒那麼閒,不會管皇傢俬事。”
“呵,我就知道,把你想的太好了。”
“三皇子,在入江囤兵已久。”
餘願驚道:“囤兵?要反?!”
“之前聖上念他在入江艱苦,加強武裝,並沒有怪罪。可如今,已超十萬,還把玄安的養馬場佔為了已有。即便再怎麼狡辯,也讓人無法信服。”
“那聖上會如何定罪?”
“聖心難測,只知這摺子一遞上去,本君必會去一趟入江。”
入江是三皇子多年盤踞的地盤,餘願一個不懂政事的人,都知此去兇險至極。
“那要何時回?”她的心揪了起來。
“怎麼,捨不得我?!”
餘願眼眸一瞟,便看見肖璟辰那見稜見角精緻的下頜,朝自已逼近。
她想躲,可身子卻不聽腦子指揮,僵在了原地,眼神也錯不動,嵌在了肖璟辰的臉上。
肖璟辰彎下腰,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就映在了她的面前。都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
笑道:“臉紅什麼?”
這赤裸裸的誘惑,突破了餘願最後的心理防線。只在一瞬間,就將幾日來的冷戰給抵消了。
她緋紅著面,低語道:“正旦前能回嗎?”
肖璟辰嘴角一翹,捏了捏她的臉:“答應你,正旦前一定回來。”
餘願看過他,瞳中似閃起了星辰,輕輕的點了點頭。
......
兩日後,「辰」軍接到了命令,肖璟辰沒敢耽誤,直接率領「辰」軍從皇城出發。
他把空青留下,陪著餘願。
倆人站在城門上,看著肖璟辰騎著玄馬披過玄袍的背影,朝他們揮手。
“等我回來,一起過正旦。”
這是餘願跟著「辰」軍以來,第一次看著他們奔赴戰場,也是第一次心中升起了無限的盼意。
不知為何,她的眼底泛起紅,就在眼淚要奪眶時,努力的吸了吸鼻子,給憋了回去。
心中又升起了另一番念想:“不過是月餘,時間寶貴,這段 時間,一定要想辦法,將密室裡的那幾個箱子鑰匙弄到手。”
空青,見她半晌沒說話,以為她哭了,趕緊遞過帕子,餘願順勢擦了擦眼角,轉身便笑道:“請你去吃飯如何?”
空青一怔,嘴上幽幽道:“當真是無情的女子啊。”
倆人走到「合樓」時,剛到晌午,餘願有些心不在焉,在包廂裡不發一言,只是看著外面。
突然,包廂的門開了,她以為是小二來上菜,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將軍出征剛走,兩位姑娘就在這裡,喝上慶功酒啦?”
餘願沒回頭就知道是鶴遷子,渾身懶懶的趴在桌子上。依舊沒說話。
空青則臉頰一紅道:“此次,鶴醫士怎麼沒跟著?”
這才把餘願的思緒拉回:“對,鶴醫仙怎麼沒隨軍?!”
鶴遷子抿過杯中茶,用手指指了指餘願:“自然是因為你了。”
“安陸君,怕你有事,所以就留我在都城照顧,隨軍的自然叫了其他醫士。”